燕飞绝则是拿着从女子身上抓下来的玉佩去了沐小将军的屋子,如果对方真的是沐小将军妹妹,那么沐小将军应当认得她身上的玉佩。
就在几人各自忙碌时,没人注意到关押伤患的屋子里,刚刚被抓回来的那个男人缓缓地睁开了一双犀利而又冷冽的眼睛。
他的眸中,哪里还有半点不清明?
他冲开了被点住的穴道,轻轻一用力,震断了身上的绳索:“呵,雕虫小技,也妄图困住本尊主么?”
他冷笑着,撕下了脖子上的那块假皮,假皮下缠了金丝软甲,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咬破的。
杀他的人,烧他的殿?很好,很好。
他会让这群人,付出代价!
当男子走出外院的小柴房时,已经换上了一副新的脸孔,戴上了一张半脸玉质面具。
“丞相大人!”一个巡逻的侍卫见到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侍卫继续巡逻去了,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内宅,一路上无数人向他行礼,他全都一一颔首应下,约莫大半刻中,他来到了方翠园的外头。
守门的婆子看到门外的他,眼皮子当即突突跳了一下,丞相什么时候出去了?她、她、她守门的她怎么不知道?她方才不会是干什么去了吧?
玩忽职守是大罪,婆子不敢声张,低下头,让“丞相大人”进了。
男子进去方翠园后,在一个无人的角落,缓缓地摘掉了面具,又像变戏法似的换了一身墨色的锦衣。
这个时辰,大多数人已经歇下了,姬冥修去密室闭关,冲击九阳掌的第八重屏障,云珠默默地守在一旁为他护法,乔薇在厨房给鬼王炸糖豆,鬼王抱着一个大海碗,嘎嘣嘎嘣地吃着,他牙口好,满院子都能听到他嘎嘣脆的声音。
男子感到了一阵扑面而来的人间烟火气,步子顿了两秒,但很快,冷笑一声,恢复了高高在上的神色。
他走上回廊,轻轻地叩响了一扇房门。
门内的人白日睡多了,夜里有些辗转难眠,听到叩门声,当即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谁呀?”
“是我。”男子道。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夜罗王后的身子僵住了,她回过神后,连鞋子都忘了穿,光着脚丫子,健步如飞地给对方开了门。
看着眼前那张熟悉得恨不得刻入她骨血的脸,她的眼泪一下子掉下来了:“你都去哪儿了呀?为什么不来找我?我等了你好久……”
男子余光一扫,听了听附近的动静,不着痕迹地将夜罗王后拉进屋,合上门,插上门闩,温柔地说:“我这不是来了吗?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夜罗王后这才觉得脚底凉凉的,忙去穿了鞋子,披了外衣,又飞速地进耳房洗了把脸,白白净净地坐回了男子的身边。
她扬起一张清纯可人的脸,笑容干净而明媚,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你到底去哪儿了?大家都在找你。”
男子抬起修长如玉的指尖,摸了摸她的脸:“瑶姬……”
“嗯?”夜罗王后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眸子,“你说什么呀?”
男子放下手来,温柔地说道:“没什么,我看你好像瘦了,这几个月,你过得不好么?”
夜罗王后托腮道:“我没不好啊,不过他们说我生了一场重病,昏睡了好久,可能是因为这个,我才瘦的吧。”
男子定定地看着她:“你从来就没有胖过。”
夜罗王后不解地对上他深邃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他是在透过她看什么别的人。
男子收回了目光。
夜罗王后问道:“胤儿,你还没告诉我,你这几个月究竟是去哪里了?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三个小家伙呢?”
男子笑道:“你问题这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一个?”
“都行!”夜罗王后说。
男子叹息一声道:“实不相瞒,我是奉了父皇之命,前来夜罗秘密查探消息的,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对姬冥修也不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夜罗王后点头如捣蒜:“明白明白,就是我不能告诉冥修你来过了嘛!”
男子唇角一勾:“没错。”
夜罗王后又道:“可是你不能暴露身份,又为什么来找我了呢?”
快说你想我、你想我、你想我……
男子道:“我听说冥修他拿到九阳掌的秘笈了,这几日就要开始练功了吧?”
夜罗王后失望地耷拉下脑袋:“好像是啊。”
男子一眼看穿了夜罗王后的心思,笑了笑,说道:“我一直不知道找个什么理由来见你,现在总算找到了。”
所以冥修只是借口,看她才是真的?!
夜罗王后暗淡的眼底瞬间光彩重聚。
男子垂眸掩住一闪而过的嘲讽。
夜罗王后又道:“对了,三个小家伙呢?我可想她们了,她们也跟你一起来了吗?”
“她们……”男子眼神闪了闪,“没有。”
男子自怀中拿出一根玉簪:“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按自己的喜好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