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上前去,坐在床边,看着她:“你怎么了?”
害怕中的江书燕完全没有想那么多,她极度的不安,只想抓住眼前的人。她张开双臂就搂住了霍靖锋的颈子,埋首在他的怀里,身休依旧没有停止颤抖。
霍靖锋被江书燕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愣住了,她身体上的馨香就浮在鼻尖,若有若无,淡雅沁人。
他挥去这样的感觉,只是任她这样抱着他。他缓慢地抬手抚上了她的单薄的背脊,安慰着她,低醇的声音轻轻哄道:“别怕,没事的。”
江书燕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在霍靖锋的怀里,深觉得很不合适,她脸一红,推开了他,从他的怀里退开,坐好。她目光偏向了一边,声音也是不稳的:“不好意思,刚才我做恶梦了,我才……对不起。”
霍靖锋的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有些关联一般,他们好像同时都做了恶梦,这也太巧合了。他的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眸光紧紧地盯着江书燕惨白的脸色,试探着问:“你做了什么恶梦?”
江书燕的手指揪紧了被子,抿着唇,并没有回答他,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话般,没有说一句话
她回想着梦镜的真实性,梦里,她遭受了污辱她的人的折腾,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抓起了一把刀子刺进了那人的心脏。只是在梦里,她始终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模样。她真恨自己当初没有看清到那个人的脸,如果知道是谁,她不会放过那个毁了她一切的男人。
想到这里,想到自己如今的孤单冷清,她的心里就泛起了悲凉,眼眸里有无数的晶莹在灯光下闪烁。
霍靖锋见她不说,这心里更是乱了。他和江书燕之间虽然仅仅只有一次亲密关系,但却有些数不清的牵扯一般。
他瞥到她眼里的晶莹,她是这样的柔弱,需要人去呵护,又怎么有那份握起刀子杀人的勇气?他想梦境会不会真的变成现实,她会举刀向他,在温柔的诱惑里给他最致命的一刀?想到这里,他的掌心已经冰冷。
霍靖锋无法面对江书燕,起身道:“只是一个梦而已,没什么好怕的。你快睡下吧。”
江书燕点了一下头,便再一次躺下。而霍靖锋也起身离开,关灯,拉门。
他出了卧室,本来是想走的,可是又有些不放心江书燕,毕竟今天出了那么大有事情,这件事情对于江书燕的伤害是最大的。而这件事情的自己也脱不了干系。他的心里也明白江书燕是无辜的,冲着她曾经给自己做的那碗蛋炒饭,冲着那个家里没有人给他一丝真正的温暖,只有她对他没有外眼相看,他觉得自己也该多为她做一点事情。如果不能让她的伤害减少,但至少给忘记过去,快乐起来。否则他相信那样的恶梦会一直缠着他,提醒着他曾经的所作所为,虽然并不是他主观意识上要去伤害江书燕,但却依旧伤害了他。为了不那么愧疚,他想自己能为她做的,便会为她做到。
霍靖锋最后还是没有离开,重新坐进了沙发内坐着,这漫漫的长夜似乎没有尽头,他枯坐在这里,意识是那样的清晰,仿佛看不到黎明来临。
这是最最难受的煎熬。
霍靖锋最后去了书房,把桌上的电脑打开,查了一些资料--醒酒汤的做法。
他手笔记下来,然后到厨房里做了醒酒汤,然后还有稀粥。
当饭香在室里弥漫的时候,天边泛白。
霍靖锋用便利贴写上一些叮嘱,然后便离开了江书燕的家。初夏的早上,他穿着一件衬衣感觉到空气还有些凉,上了车,离开这里,回了自己公寓。他需要洗濑换衣,否则无法去公司上班见人。
而醒来的江书燕看着外面放的早晨,伸手抓过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八点了,上班就要迟到了。
她掀起被子就要起床,却感觉到头疼的厉害。她用手轻轻拍了一下额头,这就是宿醉的后果,头疼得快要裂开了,再闻闻自己身上那酒臭味儿,她都有些嫌弃自己的蹙眉。她忍着头痛的感觉,起床后,往浴室而去,急急地冲洗了一遍,再换上衣服,匆匆化了一外淡妆,拿起包包手机步出了卧室。
她看到门板上贴着一张便利贴。她伸手扯下来,上面的字迹很苍劲有力,体现出男性的刚毅。
【醒酒汤和稀粥就在厨房里,记得吃。】
没有留名,但是江书燕还是知道应该是霍靖锋写的。虽然她喝醉了,但是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记得百分之八十。
她走到客厅,四处环视,已经找不到属于霍靖锋的身影,仿佛他不曾来过。她步到了厨房,把温着的醒洒汤端起来喝完,也匆匆吃了几口稀粥填味,便匆匆离开了。时间已经不允许她再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