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着脸,大步迈入,一把拽开邱成。邱成瞪上季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被他一拳揍倒。他踉跄着站起身,一句国骂说到一半,又被打了。面对季沅,他毫无还手之力。
邱成被打的直往后退,哆嗦着道:“你……你你……给我等着……有种别跑……我去叫人来……”说完,一溜烟跑了。
元婉看到季沅,一脸错愕,更多的是惊恐。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比起邱成,她更不想看到他。在季沅教训邱成时,元婉回到位置上,拿起自己的包,准备悄悄走掉。
可她转身还没走几步,就被眼疾手快的季沅抓住了。
季沅扯过她的身体,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还想跟你的前夫再续前缘?”
元婉推阻着他的手,“季先生,我的事跟你无关。”
季沅蓦地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拉近,“你怎么越来越没出息了?你的前夫能给你多少钱,嗯?”
他的目光扫过桌上的信封,放开元婉,伸手去拿。
一大叠钞票被他拿到手里。元婉这才惊觉,刚刚邱成没把钱拿走。她赶忙上前,要抢季沅手里的钱,“这是我的,给我!”
季沅扬起拿钱的手,冷笑,“我看也不多,区区几万块就能让你献身?”
“这是我的钱!给我!”元婉厉声道。
她越激动,季沅眼底暗流愈发汹涌。
季沅挥手,一大叠票子用力砸在元婉脸上,随即四下散开,有的飘在桌上,有的盖在牛排上,有的掉在大理石地面上。
元婉鼻子被砸红了,脸被崭新的人民币边缘割过,划出几道细长的血口。
季沅站在飞舞的红钞后,冰冷的双眼看着她,再次笑道:“差点忘了,你就值这点钱。”
元婉已经感觉不到疼,她也不在乎疼了,她转过身,迅速弯下腰捡钱。餐厅里有侍者赶过来,还有路过的人在围观。有人蠢蠢欲动想捡钱时,她大喊道:“不要动!那是我的钱!”
她急急忙忙的在地上捡钱,从最远的地方捡起,边捡边快速对侍者说:“帮我看着!不要让人捡了!”
她把周边的捡完,回到自己坐的那张桌子旁边,捡地上的钱。
白皙的手掌突然被黑色皮鞋踩住。
她皱起眉,抬头。
季沅如高高在上的君王,居高临下的睥睨她,讥讽的笑着:“别捡了。你再给我磕个头,我给你一百万。”
元婉盯着季沅,眼底情绪剧烈翻腾,她使着劲,想从他脚下挣脱。
“一千万。”他牢牢踩着她的手,悠然笑道:“这次我保证,信守承诺。不会让你白白磕头。”
元婉急促的喘息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把手从他脚下抽出来。手背瞬间一片青红。她豁然起身,抓着季沅的衣服,扬起那只已经感觉不到疼的手。猛地朝季沅扇下一巴掌。
“啪——”的一声,格外清脆响亮。她像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季沅没意料到她会突然爆发,被打的愣住了。
元婉收回手,攥起双拳,狠狠捶了他几下,歇斯底里的骂道:“你怎么不去死!!没人稀罕你的钱,你给我滚!滚——!!”
她用力把他推开,复又蹲下身,继续捡地上的钱。她不想哭,可是激烈的情绪刺激了泪腺,使得眼泪不断砸落在地面上。她抽紧了喉咙,用力抹去泪水,迅速把钱捡完,接着去捡桌上和椅子上的。
她没心思数钱,目光环视一圈,确定没有红票子了,她把钱塞进自己包里就走了。
季沅僵在原地,看着她捡钱,看着她快步离开,一动不动。
她愤怒的一耳光,似乎把他所有折腾的力气都打没了。
.
元婉离开餐厅,找了家快递公司,买信封和包装袋包装盒把钱包起来。她把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钞票,贴上快递单号,送到邱成小区的物管处。接着打电话给邱成,让他去取。
做完这些,元婉去售票窗口买票,接着又去药店买药。
回到家时,天色已晚,元寄希和他姥姥在吃晚饭。
元寄希看到妈妈回来了,立马放下筷子去迎接。元婉揉了揉他的脑袋,把他抱到椅子上做好。
元婉对他妈说:“妈,我给你买了高铁票,明天上午八点。我送你到车站,再去上班。”
“我才住几天啊,你就嫌我烦了?”
“妈,这是我朋友家,麻烦人家太多不好。等我买了房子,你想来住多久都行。”
元妈试探着问:“你跟邱成谈得怎么样了?”
“我今天把钱还给他了。我也说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他再借钱,我不会管。”元婉表情变得严肃,看着她妈说,“妈,你答应我了,不再干涉我结婚的事情。”
元妈听到债务解决了,心里踏实了大半,语气也低了许多,“女儿大了,管不了,不管就不管。”
次日,元婉送她妈到火车站。她陪她妈候车时,问道,“妈,那天在邱成家里,你有没有听到我在房里叫你?”
元妈含糊其辞道:“我当时在看电视呢……你们在房里,我哪知道咋回事……”
元婉看着她妈脸上的表情,不想再去探究真假。
她吸了一口气,淡淡道:“妈,那天是你叫我过去的……如果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她顿了顿,哑着喉咙道,“你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吧。”
.
元婉送走她妈之后,赶到学校去上课。
今天是最后一天,下午还有结业仪式和合影。她特地选了一件比较穿得出去的大衣,化了淡妆。
由于是最后一天,几家联合召开高级研习班的公司老总也都集聚一堂来听课。上午有两节课,第一节是刘畅,第二节也是最后一节压轴的是金牌主持何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