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2 / 2)

她第一次做这种事,自己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够天衣无缝的了,可没想到在别人眼中自己就是个傻子。

宇文潞坐在凳子上,呷口茶顺顺气儿,“你想找的是不是蒙城新的布防图?”

他从手上不知按下了什么机关,书架忽然裂成两半,中国空出来的地方多出了一间密室,里面的布局俨然就是另一个书房。

宇文潞指指书房让她进去,“你想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面,进去拿啊,拿到了就是你的。”

他会这么好心,把蒙城的布防图主动交给她?尚梅犹豫了,追知道里面有什么机关,要是她进去了,他在外面按下机关,把她关在里面,拿自己不就成了自己往人筐里跳的鱼了吗?

她没进去,站在原地,表情已从先前的惊惧变成现在的听天由命,“要杀要剐随你便,我今天既然已经被你抓住了,就没想过活着出这道门。”

宇文潞掏掏耳朵,脸上笑意渐深,“这种话我听得没有一千句也有八百句,实在是太多了,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你能不能换个新鲜的说法?”

“左右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我无话可说,被你抓住是我倒霉,我活该,我认,不过你也别指望能从我嘴里掏出什么有用的话来,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能为你们家主子做这种事,本来也就没打算能从你嘴里挖出什么有用的话来,你不是对你主子忠心吗?那你主子现在也是真的饿在担心你吗?做主子的跟奴才不一样,奴才没了主子或许会死,可主子没了一个奴才还会有更多奴才,做主子的最不缺的就是奴才,我劝你还是醒醒吧,他们开课未必需要你。”

尚梅认定这是宇文潞的挑拨离间,根本就不信他的,梗着脖子,一副决心赴死的表情。

宇文潞冷不丁瞥她一眼,“你想不想知道你主子心里还有没有你这个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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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一章那你想干什么

尚梅不知道他又打的什么主意,一时哽住喉咙,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人心最禁不起试探,要是真要一门心思的去挖谁对谁怎么样的话,那得到的答案,十有八九都是会让人失望的。

尚梅只想做好自己想做的,至于沉央是怎么想的,心里究竟还认不认她这个丫鬟,她不想知道,她现在活着在王府是一点儿盼头都没有,所以还不如自己给自己找点儿事儿做,这样至少自己还能有点儿用,不至于到死都是碌碌无为的一个人。

宇文潞这么说的时候,尚梅心里的答案很清楚,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开口拒绝了宇文潞,“我不想知道,什么都不想知道,你想怎么处置我就给个痛快话吧,省的我杵在你眼皮子底下碍你的眼。”

“我不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你对我来说还有点儿用,我怎么舍得杀你?”宇文路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眼神都变了,变得不像刚才的他,眼里瞬间浸成一池深深的泉水,看不到底,望不到边。

“那你想干什么?”

尚梅心里隐约有了个不好的念头,可又不敢说出来佐证,怕宇文潞就算一开始心里真的没有这个念头,她说出来正好给了他主意,只能惴惴的提心吊胆,等着他往下说。

“别怕,咱们怎么说也是夫妻,我不会伤害你的,不过既然是夫妻那你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他眼里飘飘忽忽失了神,眼睛没有聚焦,不知道在看哪儿,“帮我寄个东西给冯夜白。”

宇文潞亲自去叫阵都叫不出冯夜白来,想要见他真是比登天还难,尚梅跟冯夜白之间绝对有能联系上的方法,他只要尚梅帮他跟冯夜白之间架座桥,能彼此说的上话就好。

只要能跟冯夜白联系上,他就有法子吧冯夜白给激出来,就算是冯夜白不出来,不是还有个卫沉央吗?沉压心软,肯定见不得自己之前的丫鬟为了她现在生死不明,只要这两人有一个上钩的,就是他的机会。

对冯夜白,他还是和之前一样,想要杀了他,对卫沉央那份儿心,同样也没变过,他这个人,别的不说,就这份儿执着最能耗人,他想要的,从来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除非他死。

尚梅一个劲儿摇头说不,“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帮你的,亏我们家主子之前还夸你来着,说你这个人,虽然有时候说话不中听,可人其实是好的,之前帮她救出小公子,我们家主子一直想感谢你,可是谁成想,你......宇文潞,你是人不是?”

宇文潞一时晃神,陷在尚梅那句“我们家主子还夸你来着”里出不来了,原来她卫沉央也会夸他的吗?

可她不是眼里只有冯夜白吗?怎么会夸他呢?就算是夸他,也一定不是真心的吧?

他冷笑两声,叫尚梅闭嘴,“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们都在骗我,卫沉央喜欢的是冯夜白,她怎么可能会说我的好话,她之前还恨不能让我去死呢,你少在这儿给我胡言乱语,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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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二章走火入魔

尚梅顺着宇文潞的话说下去,“既然你都知道,你知道我们家主子喜欢的不是你,何苦还要执迷不悟呢?你就不能放过她吗?喜欢你的人多的是,你为什么就是非要纠结一个不喜欢你还把你视作仇人的人呢?”

这话一字一句都戳在宇文潞心上,他也想放弃,他也不想直喜欢卫沉央一个人,可他做不到,心里满满当当塞的都是她,就算是冯夜白的那一刀,也没能把他对卫沉央的那份儿爱给扎透。

或许这已经不算是爱,他只是胜负欲在作祟,不甘心自己想要的却得不到,所以不想放弃,所以想不惜一切代价要得到卫沉央。

尚梅劝不住他,无奈摇摇头,她也不清楚宇文潞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之前遇见他的时候,这人至多是嘴上说话难听些,别的也没有什么十分叫人不顺眼的地方。

可是现在在看,人的劣根性,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显露出来的,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一面,有时候是时候未到,有时候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契机。

宇文潞现在是执迷不悟已经走火入魔了,他现在心里不只是有恨,更多的事一种是志在必得的执着。

从小,他要什么不都是人双手捧着端到他面前?可卫沉央不是,她是个活生生的人,这个人还是别人的,偏偏碰上个冯夜白也是个不好惹的主,这回没人再捧着把他想要的端到他面前了。

宇文潞让尚梅给冯夜白寄的是一封信,信里把他那天想对冯夜白说的,却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都写上了,末尾还狠狠匠人羞辱了一番,激将法虽然是最容易被人识破的,可也是三十六计当中最容易把人给逼出来的。

不过这次担心他还是不冒头,宇文潞又在心中简述了尚梅的近况,顺带把今天尚梅来他书房偷地形图的事情也详述的清清楚楚。

这么说不是多余,是专门写给沉央看的。

沉央心软就是她最大的软肋,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尚梅不管的。

尚梅手里捏着信,看着宇文潞,一点儿要去送的意思都没有。

宇文潞趴在床上,拿眼尾扫她,“你就不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吗?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命在他们眼里值不值钱吗?”

尚梅斩钉截铁的说不想。

“你知道偷东西在我们这儿是什么罪吗?尤其你要偷的还是事关我们所有人生死存亡的布防图,当然,幸而我发现的早,你没得逞,不过既然是偷,罚还是要罚的,虽然不至于要命,可你这两只手往后是不能要了,还有你家里人,你虽然从未跟我提起过他们,可要是我想查的话,你觉得还能有我查不到的吗?”

这威胁可是足够叫人丧胆的了,尚梅什么都不怕,就是怕自己家里人跟着自己一起受连累,宇文潞这句话可是正好砸在她心上,宛如当头一棒,瞬间把她给敲醒了。

“就是让你给冯夜白寄一封信,又不是让你去害他们,你至于吗?值得搭上全家老小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