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节(2 / 2)

沉丹人都好斗,这一点这会儿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兵家讲究进退有度,一味强攻未必能够制胜,他们这是以退为进,就宇文潞那种性子,你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暴躁,越急露出的破绽就会越多,直到最后不攻自破。

冯夜白喝完杯里的茶,将茶杯倒扣在桌上,“他想见的人是我,想找我报仇,你们派谁去都没用,都别搭理他,磨磨他性子,看他能撑多久。”

宇文潞对她的恨这会儿只怕是已经深可刻骨了,单看他今儿的行为就知道已经没有理智了,但凡是有点儿脑子的都不能这么做,傻到自己一个人来叫板。

赛吉虽然从未跟宇文潞交过手,可对宿王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这个时候让自己腹背受敌简直就是找死,宇文潞的做法的确不稳妥,这不是存心把他老爹往死里坑吗?

苏察固执己见,坚持要派人去看看,赛吉拦住他,没让去,“我觉得冯夜白说的还是很有些道理的,就晾他一个晚上不打紧的,是不是的,等明天一早再做决定吧!”

“可是......”苏察还想再说点儿什么,被赛吉扬声打断了,“要是明早他还在,人家指名要跟你打,你们之间的私仇,可得你自己解决。”

“不会,你放心吧,明天他要是不走,我一定行先出去杀了他。”

苏察想说什么,可看赛吉这么相信冯夜白,想来自己说了她也不会相信,只好讪讪闭嘴,一双手再膝头搓来搓去,脸上表情不言自喻,看着心情不大好的意思。

冯夜白是个很识相的人,他一个外人,杵在人家是夫妻中间不大好,况且苏察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是有话要跟赛吉说又碍于自己在场不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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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二章一对狗男女

冯夜白走的很合时宜,茶喝完了,就拍拍屁股要走。

赛吉看得出苏察有话要跟她说,可她还没做好准备面对他,晚上跟沉央聊的不少,但真要是放在实践上,她又没胆了,这跟打仗不一样,打仗凭的事一股子狠劲儿,可跟人相处不能这样,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的夫君,是将来稳固她王位的人。

“等等,你不是说要画地图吗?这不,人都到齐了,就现在画吧,再拖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冯夜白看一眼苏察,“这个时候方便吗?”

苏察勉强撑起几分笑意,点点头,“方便,当然方便,赛吉说的对,就现在吧。”

这两口子的别扭谁都感受的到,冯夜白无奈又坐回去,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瞥了眼,干咳几声道,“先帝没死的时候了,宿王欲跟我合作,曾经拿蒙城的布防图给我看,以表诚心,但经此一事之后,蒙城的兵力布防肯定有换了一幡儿,我只能说个大概猜测,至于对不对,这个还需你们派人去求证。”

赛吉听的认真,拧眉点点头,“你直说你的猜测就好,有总比没有的强,我相信你。”

苏察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赛吉,看她看的失了神,直到冯夜白喊他才回过神来,冲他抱歉的笑笑,“你说,我听着呢。”

分明一脸的心不在焉,还说自己听着呢,冯夜白摇摇头,摊开一张纸,正中央描了一点,“这儿是王府的位置,整个蒙城的兵力部署,大致都是围绕着王府分散开来的,东西南北一共四个城门,东门是进出要道,西门不常开,北门是粮草和军队进出的地方,守卫相对来说比较严格,南门紧挨着榆林官道,到了那儿就离皇帝的地盘不远了,所以,怕我们要进城,走东门是最好的选择。”

冯夜白在书画上也是十分之精通的大家,他自己就能画出来整个蒙城的布防,可赛吉上回找他说让他口述,未说明原因,他大概也能猜到几分,兴许是怕苏察觉得自己没用,所以故意多此一举给他找点儿事儿干,好打消他心里的疑虑。

就是不知道她的这份儿良苦用心,苏察到底明不明白。

男人要是真的落到他这一步,恐怕才懂得什么叫绝望,尤其是在沉丹这种地方,残废还不如死了,苏察过的日子可想而知。

这厢才开始动手画,外面匆匆进来个士兵,稀奇古怪的看了眼冯夜白,拱手对赛吉道,“启禀公主,那宇文潞在关外骂人呢,骂的可难听了,说......”

赛吉最烦这种婆婆妈妈支支吾吾说不清话的,眼一横,呵了句,“说什么?有话就快说,别跟我这儿吞吞吐吐的。”

士兵又看了眼苏察,硬着头皮,一闭眼道,“他说您......说您和冯公子是一对狗男女,还说冯公子是缩头乌龟,说他没种,让他有种的话就出去跟他打一架。”

赛吉听见那句狗男女的时候脸色就变了,苏察也没好到哪儿去,唯有冯夜白不动如山,就跟人家骂的不是他似的,气定神闲,一副悠然世外的高人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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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三章这张脸还要不要

赛吉挥挥手叫人下去,可以略过那两句别有深意的“狗男女”问冯夜白,“人家都骂你是缩头乌龟了,你还不出去?这么侮辱人的话,你怎么谈听了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冯夜白呷口茶,“真要是生气了,提着刀出去找他干架,那不是正合他心意?这么简单的额激将法,我怎么可能上当。”

都在刻意回避那句狗男女,苏察笑的不大自然,勉力稳住画笔道,“看来冯公子猜得不错,这宇文潞果是急了。”

赛吉也拧巴出一丝笑意来,看苏察的时候正好跟他四目相对,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她挪开视线,指着图上的一点明知故问,“这......这是什么?”

没一个说话的,赛吉讪讪一摸鼻尖,系上披风往外走,“你们慢慢画吧,我出去看看,总觉得要出事儿,不出去看看我不放心。”

苏察没看她,只在她走的时候叮嘱了句,“晚上小心点儿,别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能让底下人做的,就尽量让他们去做。”

四季闷闷答了声,“知道了。”掀开帐子出去,冷风呼啸着钻进披风里,她没由来打了个寒颤,扭头望了眼帐子,摇头叹气,走的也很不放心。

冯夜白别为了报复她,把她干的那点儿挫事儿全在苏察面前给她抖落出来了吧?

后来转念一想,应该不会,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要是在沉丹失了势,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况且他应当也没有那么傻,这个时候翻船,倒霉的可不止她自己。

其实情况远没有她想的那么严重,她就算不说,他也不会跟苏察说他们在蒙城的事,这种事说出来叫别人知道了他脸上好看相?不好看!都知道他被下药了,那他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可苏察又不是个傻子,这俩人之间指定藏着什么猫腻,苏察越看冯夜白就觉得越不对劲儿,忍了半天没忍住,终于还是开口问了,“冯公子跟赛吉在蒙城见过吧。”

这话问的,肯定是见过的,冯夜白点点头,“自然是见过的,她先前去的时候我并不知情,后来找了我一次想要跟我联手,说互惠互利,那时候还没跟宿王南翻脸,所以拒绝她了,后来想必你也都知道了。”

苏察不相信他说的,冯夜白此人,精明狡诈,说谎话都跟真的似的,苏察没法儿相信他,可要说不对劲儿,还镇问不出什么不对劲儿的,他也问过赛吉,赛吉也是这样说的,就是因为这两人口供都太一样了,所以他才疑心。

男人之间,尤其是两个男人,彼此之间一旦存在什么竞争关系,就竖起了浑身的刺,无形之间的一场博弈,可这场博弈好像只是他一个人的,冯夜白并不怎么上心,草草回答完了他的问题,指着图上的一处标注道,“这儿错了,王府周边的守卫是最多的,也是最难攻的地方,按照宿王的性子来说,十成有四成的兵力都会放在王府周边,所以这儿才会最难啃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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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四章叫个女人出来顶缸

宇文潞被冯夜白一刀扎在了心窝子上,要说好,自然是没那么快就好的,他是背着他爹出来的,只带了几千精兵就敢来叫阵,要不是全凭心里那一股恨撑着,他能不能活下来还真说不好。

他就知道冯夜白不会那么轻易出来,所以才故意叫人骂冯夜白是缩头乌龟,激将法虽然很容易被识破,可惘惘都是最有用的,尤其是像冯夜白这么爱面子的人,就不信这一招逼不出他来。

可骂声不小,就差全军将士一起喊了,这消息就跟传不到冯夜白耳朵里似的,人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跟说的不是他似的,好像就甘愿做只缩头乌龟了似的。

赛吉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阵前,宇文潞就在对面叫阵,跟他们相隔不到一里地,火把烧的夜如白昼,彼此都能看见对方,可说话声音再大,也传不了这么远,来往都要用通信兵来回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