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通了?终于肯自己争谋皇位了?”
“这位置我不坐,他们也会怀疑我有这个野心,高祖皇帝圣旨上写的事什么,在没拿出圣旨之前谁都不知道,那焉知我就没有坐上龙椅的资格?”
这才是赛吉心中的冯夜白,男人本就该如此,志在天下,他有这个本事,就不该把自己埋没起来,更不该甘心平庸,碌碌无为一辈子,这样的冯夜白才配得上她青眼相看。
“你没有兵,我可以借给你,你缺什么我都可以补给你,我就只有一个条件,若是他日你真的功成,我要你大邺一半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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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六章想想你的女人
要大邺一半江山,好大的口气,大邺占地颇广,占地是几十甚至几百个沉丹那么大,她张口就要大邺一半疆土,这么敢说,换他父王来,只怕也不敢这么狮子大开口。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这样的条件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答应,万一日后她拿这个来威胁他,那他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什么区别?
“我要是不答应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这么多,可我要是答应你了,算上你沉丹原本的疆土,已经比大邺还要大了,你也真敢张嘴,就算日后真的是我坐上皇位了,焉知我就舍得把这么大一块儿地疆割送给你?”
“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要是我也不帮你的话,你就只能坐着等死。”
赛吉不怕他不答应,冯夜白别的方面不谈,最起码的诚心还是能叫人放心跟他做交易的,赛吉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敢张嘴就要这么多。
可冯夜白话里的意思却不像是这样,听他话里的意思,十有八九是要反悔,赛吉瞪着冯夜白,怔怔开口,“你该不会是想反悔吧?”
冯夜白说不是,“你的条件我不能答应,你这么狮子大开口,万一我日后真的成功了,岂不是亏了?”
赛吉抽冷子笑两声,对他的说辞显然是很不赞同,“你想想你的女人,我想帮你的时候帮你,我不想帮你的时候,你还拿什么威胁我?”
冯夜白跟她想问题的方式不一样,赛吉只看得到眼前这一小块儿,可冯夜白不一样,他看的多,想的也多,负手走出几步,好心提醒过,“你们沉丹人是骁勇善战不假,可在人数上却吃了大亏,你知道光京城的守军就有多少吗?单是皇城里,皇帝身边的禁军,就比你自以为傲的大军强了不知多少,人不能总看眼巴前这一点儿,你以为凭你们沉丹的这点儿人真能攻下整个大邺?
胃口太大容易招致反感,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先狮子大开口要一半疆土,谁能禁得住她这么要?现在江山不是他的他都心疼,那要是等以后江山真的到他手里了,不是更舍不得了?
要说割她十几座城池,他还舍得,要得到总得要有付出,可一半疆土,冯夜白咬着牙笑两声,“别说你现在从我这儿拿不到一半的疆土,就是以后我功成了,你也一样拿不到,你要是别那么贪心,凡事咱们好商量,该多少是多少,互利互惠,面子上不至于闹得太难看,我知道你想完成祖宗辈的愿景,想把沉丹的版图扩大,可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你说这些话还不如做作百日梦来的靠谱。”
冯夜白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赛吉不会跟人谈判,这话说的没道理,人家都是循序渐进的,她这样说话,一开始就把话给说死了,任是谁听了都不会有再接着谈下去的那份儿心。
赛吉还想再多说两句,看冯夜白这意思,现在就这么强势,以后不是更难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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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七章动谁的女人不好偏动我的
正说着,赛吉的人跑回来说他么的人已经到了,话音将落,冯夜白的人也匆匆回禀,说宿王的人正在往这边儿赶,再有一炷香的时间就该到了。
他们现在在蒙城和沉丹的交汇处,宿王的人就算是赶来了,也不敢轻举妄动,凭宿王现在的实力,跟沉丹对抗的话不说必败无疑,但兵力受损,在跟皇帝对阵起来,底气不足,手里能有几分胜算就未可知了。
现在天已经亮了,宿王这么大张旗鼓的,宇文潞估摸着是肯定不行了,不过眼下还没有确切的消息,还不能确定人是真的死了,要是故意设个套给他钻,他跟个傻子似的上钩那就划不来了。
曹德纶问冯夜白走不走,冯夜白看了眼赛吉,赛吉摊摊手,一脸的无所谓,“我们的事还没商量明白呢,我出兵帮你,你总不能让我太吃亏。”
冯夜白抿唇看向东面初阳,对曹德纶道,“去吧,带上夫人,我们这就走。”
赛吉矮了冯夜白将近一个头,两人站在一起,气势上赛吉就差了一大截,“你最好还是好好儿再想想,虽说我们是互相合作的关系,可到底你不占理,别到头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是不会,可就怕你狮子大开口把自己给撑死,要打天下容易,可要守得住江山不容易,所以我还是劝你再好好考虑考虑,要是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人变成了自己,你哭可没人帮你说理。”
这个时候冯夜白是不把赛吉当女人看的,她的野心比男人的还大,可仗打多了,这满脑子剩下的就都是些打打杀杀了。
沉丹是马背上的民族,骑马打仗他们是好手,可要论手段谋略,还差一些,否则赛吉也不会被自己人算计了还蒙在鼓里浑浑噩噩一事不知,要不是她兄长举兵攻过来,她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害的她。
两人一面说一面往回走,身后铁蹄铮铮,呼呼喝喝一会儿就杀到眼前,可到跟前了又生生刹住脚,再往前一步可就算越界了,越界就得打起来,这要是打起来,不死点儿人能解决问题?
领头的事宿王手底下的一个将军,长矛直指冯夜白,“原来你跟沉丹早有勾结,看来我们世子爷是你早就想蓄意谋害的了?”
冯夜白大大方方,“宇文潞是我杀的,他死怪不得别人,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动谁的女人不好,非想法儿动我的,今儿才杀他已经是便宜他了,你回去告诉宿王,日后战场上我们有的是机会相见,与其现在满世界的追杀我,还不如想想自己的处境应该怎么办吧。”
杀了人还这么嚣张的,将军平生见过不少,有的事炫耀,有的是纯粹的看不起,好像被杀的都是便宜了他似的额,冯夜白现在就是这种表情,满脸都透着不屑,好像杀宇文潞对他来说是多羞辱人的事。
将军今儿收到的命令是无比要把冯夜白给活捉回去,可眼下看来是不行了,这人在沉丹境内,他们进不去,进去了就算出界,代价谁也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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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八章宇文潞才是最要命的
宇文潞被风夜白拿刀扎进胸口,客栈掌柜的一开始在底下听见了一阵不小的动静,后来动静没了,原想上去瞧瞧的,可又想到宇文潞早先叮嘱他的,让他不要多管闲事,想想就作罢了,可后来上面纯粹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
世子爷来的时候是带个女人来的,刚在楼下还能听见女人哭哭喊喊的声音和尖叫声,可现在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了,总觉得这样有些反常,后来端着一壶酒,硬着头皮想上去看看,毕竟是世子爷,要是有什么闪失的话,他可承担不起,就上去看一眼,到时候,就算被骂一顿也值了。
可等他端着酒,战战兢兢上了楼,怎么敲门都没人应最后只好破门而入的时候,眼前看见的,吓的他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
两间屋子都空空如也,里面的一片狼藉,能摔的,能砸的没有一个是好的,这些损失暂且按下不表,宇文潞才是最要命的,胸口不知是被谁给捅了一刀,浑身是血,就剩最后一口气儿在那儿吊着,有气无力的靠在墙角,眼看着就不行了似的。
这个是世子爷,蒙城的小霸王,将来整个天下都有可能是他的,这要是死在他的客栈里,那他就算赔上一家老小的命也不够啊。
掌柜的吓坏了,赶紧奔下去让伙计上王府去叫人,然后又差人去找大夫,天神老爷哟,原以为是桩大生意,可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爹走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害怕过,就像把脑袋悬在铡刀底下,栓在铡刀上的绳子还要断不断的,他就算是没病,也给活生生吓出病了。
冯夜白是个练家子,劲儿全在身上,往宇文潞胸口捅的那一刀力道上又没有丝毫松减,大夫来的时候,宇文潞已经连最后一口气都要断不断的提不上来了。
宿王妃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她一听说宇文潞被人捅了刀子现在好说呢该死未卜,登时就晕了过去,醒过来之后,又赶紧往客栈去,宇文潞伤成这样,谁都不敢挪动他,还是等大夫到了之后才找人把他从地上抬到了床上。
宿王妃一直拿宇文潞当亲儿子,这么多年来,他吃穿住行,哪一样不是她亲自操心,可能亲娘都做不到这样。
虽然宇文潞一直都不大能接受她,可王妃人家一点儿都不抱怨,该对你好,照样儿对你掏心窝子,宇文潞一开始是挺不待见王妃的,可后来对王妃的态度也有所缓和了,好不容易这回因为沉央的事情,两人之间总算是有了点儿母子的样儿,可才过了一个晚上他人就变成了这样......
王妃哭的泪人儿似的,趴在宇文潞床边直掉眼泪,掌柜的也不敢再刺激她,一直杵在边儿上,连话都不敢说。
王妃哭完了,强打起几分精神把掌柜的叫到身前问来龙去脉,掌柜的一五一十的说了,王妃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换了一副,平日都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现在陡然间换上了要吃人的面相,别说掌柜的了,就是跟在王妃身边这么多年的侍女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