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城跟我们塞蒙离的不远,我是来做生意的。”
“做生意?做的什么生意?”
“皮货生意,狐狸皮,熊皮,老虎皮,你想要的我们这儿都有。”
宇文潞呵了声,用桌上的帕子擦擦手,“什么都有?那人皮有吗?”
赛吉定定看着他,“那得看您出的价钱合不合适杀人可比杀畜生难,人有脑子会设陷阱,畜生可不会。”
单听她这两句话就知道这姑娘不简单,宇文潞让她坐下,“你这话说出来,没几个人会信,皇帝刚跟沉丹打过仗,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沉丹派过来的细作?”
这要是把她当成细作了,那就离她暴露身份不远了,世子不好糊弄,况且她来的时候只带了几个随从,要是硬碰硬绝对要吃亏,还是收敛些的好。
赛吉听他的坐下,脑筋转的飞快,这就跟在战场上一样,战机转瞬即逝,要想让宇文潞相信她,那得找个靠谱的理由。
------------
第八百一十三章以身相许
就算是说谎,也得真假掺半才能让人信服。
赛吉想了想道,“我来青楼是来学习的。”
这话把宇文潞惊的不轻,“你哄鬼呢?来这儿能学什么?学怎么勾-引男人?”
“不学这个还能学什么?”
冯夜白跟宇文潞之间的恩恩怨怨,她来蒙城之后也打听到不少,据说两人因为一个卫沉央争的不可开交。
她没见过卫沉央,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有哪里好,不过想来应该也是个风情万种的,不然怎么能**的两个男人为她神魂颠倒呢?
冯夜白甚至为了她,连皇位都不要。
宇文家的爷们儿爱做荒唐事儿,这个早就是天下皆知的笑闻,可没想到冯夜白家两辈儿都栽在宇文家手上。
不过这对她来说也是个机会。
跟宇文潞合作,大家各取所需,他要他的女人,她要她的男人。
赛吉把她跟冯夜白这些事,挑挑拣拣,避重就轻的择了一段出来,故作惆怅,“不知道世子认不认识冯夜白,当初他在塞蒙跟沉丹打仗的时候救过我,那之后我就四处打听,听说他最近被皇帝追杀到了蒙城,所以就想来找他。”
她实在不适合摆出一脸小女儿家的娇羞姿态,若是表现的太过做作反而叫人疑心,还是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大大方方反而更容易叫人信服。
“那时我便发誓要以身相许,这辈子非他不嫁,可听说你们这儿的男人都喜欢温柔似水的,我就想来跟你们这儿的姑娘学学,顺便找找人,要是能见到他就好了。”
这话说出来赛吉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平日大部分时间都在军中,身边都是几尺高的壮汉,在军中说话没时间磨磨唧唧,不是吼就是喊的,她也习惯了,今天冷不丁的一换,确实是不大适应。
她说别的宇文潞没听进去,提到冯夜白的名字他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以身相许?
他打断她,“冯夜白知道你对他以身相许吗?”
“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说他家中已经有女人了,拒绝了我,我们塞蒙的女人,看上的男人就没有轻易放弃的道理,有女人怎么了?你们这儿的男人不是能三妻四妾吗?多娶一个他是赚了。”
宇文潞一遇上跟沉央有关的事,这脑子就转不动,赛吉这句话里破绽太多,稍微动脑子想一想就能看出端倪,可宇文潞没心思去想。
他这会儿脑子里想的跟赛吉一样,各取所需,只要肯使手段,想拆散个把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巧了,你说的这个冯夜白我正好认识,我不光认识,还知道他住哪儿,你要是想见他,我可以帮你,成人之美的事,是好事,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这就上钩儿了,赛吉心里不屑,装样儿高兴一场,“真的?那可太好了,那我什么时候能见着他?”
两个人心里一种打算,只不过一个看得清,一个还迷糊着,只顾着算计想法子让两人分开,却忘了自己也被人算计在内。
------------
第八百一十四章成了摆设
宿王私藏五万战俘军队的事,冯夜白已经知道了。
可宿王还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太冒险的事,不能祸害自己人,冯夜白是外人,这种事,交给他一个外人去做在合适不过了,正好也能探探他的底,看他对京城来的消息是不是有所隐瞒。
就算是想让人家去送死,这话也不好说的太直白,二话不说先跨一顿,什么高祖皇帝曾断言他是治世良才,又说他在与沉丹一战中一招就挑了敌方公主,最后再夸一句,说若他为先头军的将军,则此战必定会大获全胜。
把他捧得越高,让他做的事就越不靠谱,冯夜白如何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几位将军也都附和着说要请冯夜白为他们打头阵,正好看看他的本事,有他做主心骨,这场仗比必定会打的十分顺利。
这个时候要是顺着他们的额意思,跟他们瞎忽悠,那就中了他们的圈套了。
冯夜白摇摇头说此言差矣,“与沉丹一战中,还是沉丹欧继伟将军的功劳,我不过是投机取巧占了个小便宜,并没有众位将军夸奖的那样。”
宿王偏不给他台阶下,爽朗笑两声,“贤弟莫要谦虚,你的本事我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你能从皇宫的层层守卫中逃出来,还一个人单挑一整队禁军,你要是说自己胜任不了,那本王的这些将军岂不是都成了摆设?”
他们越是捧他,到最后这个槛就越是难下,论给人戴高帽,冯夜白不说本事天下第一吧,可怎么也算是当中的一把好手,能把人碰上天,也能把你贬的一无是处。
他深谙其道,无奈笑笑,“不过是老天眷顾罢了,我经商多年,与这些是是非非都断了多少年的关系,领兵打仗我不行,之前不过是皇帝派遣,不得已才硬着头皮上的,没想到对阵的是个女人,又占了先机,这才胜了一场,实在不足挂齿。”
宿王哪能容他推脱,朝众人使了个眼色,都是一起同生共死过命的兄弟,只消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当中的意思,当即跟他打起哈哈,说哪里哪里,还是他技高一筹,谁都知道沉丹的公主是个极难对付的狠角色,他几招就把人家打败了,还说没本事,谁都不相信。
冯夜白怎么能说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他一个人的声音盖不过那么多人的七嘴八舌。
宿王如意三盘打的不错,一方面是想试探他,另一方面又不想自己的人有损伤,思来想去那就只能牺牲冯夜白了。
要不说宇文家的人都一个德行呢?连算计人的方式都是一样的,他皇帝哥哥当时是这样对他的,想让他们两个打起来,然后自己好坐收渔利。
到了小皇帝这儿也是这么做的,小孩儿什么主张,有样儿学样儿还能理解,可宿王也这么做,自己不是个傻子就是把别人当成了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