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 / 2)

冯夜白静默了好一阵,最后发了狠,捧着她的脸吻下去,就像过了一个冬没吃肉的野兽,下山看见一只羊,热血冲淡了理智,撕扯过后方才喘着气平息滚烫过后的余温,“你总这么躲着我可怎么行?你让我怎么办?卫沉央,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说我这么对你过分吗?是你不该这么对我,我一个成了亲的男人却过着鳏夫的日子,这像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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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你爹还教你这个

他几句话把沉央噎的哑口无言,是没有不对,可这一时半会的想要让她完全接受他还是有些困难。

沉央支支吾吾的,想随便扯个什么事先给盖过去,能拖晚一天再面对就晚一天,冯夜白但凡是有这方面的想法,她就想起来季汝嫦跟她说的,什么小秀儿下不来床啊,大梅哭爹喊娘的求饶啊,想想她都瘆得慌,可偏偏冯夜白不依不饶,非要从她身上讨个说法似的,这么步步紧逼,她情急之下都快要哭出来。末了,为了应付,只好攀上他手臂,主动送上一个吻,这时候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不过就是个转瞬即逝的两唇相贴,冯夜白倒是真成了愣头青,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沉央已经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脸一直红到脖子根儿,含羞带怯的看他一眼道,“这样行了吧?我爹说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是都讲究个细水长流。”

冯夜白摸摸嘴唇,滋味尤在,存心打趣她,“你爹还教你这个?房中事?”

说他是登徒浪子果然不错,什么话都能扯到那上头去,沉央闹了个大红脸,觉得有必要跟他纠正清楚,自己不像他,她可是个很正经的人,因便强行板起一张脸道,“我爹的意思是做什么事情都要顺其自然,不是你说的那样,是你自己不正经,还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正经了?”他哼哼两声道,“你既然那么正经的话为什么还会脸红?”

她是没可能说过他的,沉央很快意识到这一点,肃了肃脸色,不再搭理他。

这么发展下去是个好兆头,知道脸红是好事,她不是跟自己陌生的很吗,见天儿这么逗逗闷子,插科打诨的聊两句,还怕熟不起来吗。

却说皇宫里,皇帝手拿着圣旨却想不出个好法子来周全两下,如此一来,所有看过这道圣旨的人,太后还有蔚敏都是祸患,太后倒是没什么,皇帝跟她不亲,没什么感情,动起手来不会心软,可蔚敏不同,即便是现在有了郡马,也不能冲淡皇帝对郡主的那份儿心,下不去手,怎么处置都是个难。

太后没那么长远的见识,她只看眼下,皇帝遵守承诺封冯夜白做了王爷,这在她看来只要冯夜白安心待在京城,就能跟皇帝相安无事,宫里的勾心斗角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可太后被先帝保护的太好,什么的勾心斗角都用不着,做了太后也没人跟她上眼药,凡事都想的太过简单,觉着现在安定下来了,就该考虑考虑子孙满堂的事了。

红玉知道太后的心事,也在太后耳边劝,“反正现在也安定下来了,不如您把王爷叫到宫里来,着几个官家小姐让王爷选选,京城的美人儿多,总有能让王爷动心的。”

太后赞同的点点头,“他这个夫人跟他门不当户不对的,又是个脑子有问题的,虽然休妻不大地道,可哀家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冯家的香火断送在他手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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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媳妇见婆婆

太后打从一开始就看不上卫沉央,一是嫌她出身不够,二是嫌她脑子不好使,惦记着给冯夜白找女人这件事一直在她脑子里盘桓着,他现在是王爷了,就即便手里没什么实权,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太后这么决定了,就让红玉去传冯夜白进宫,顺便把卫沉央也叫来给她看看,看看冯瑞安临死之前究竟给冯夜白挑了个什么样的儿媳妇。

红玉领了懿旨就叫人去通传了。

懿旨下到王府的时候,冯夜白眉头一皱,显然是不想进宫,再者,她若是只叫他一个,那他不会多心,可连沉央也一块儿叫上了,这就有些不寻常了,他知道,太后瞧不上卫沉央,觉得她配不上他们冯家,可她已经不是冯家的人了,若是还伸这么长的手来管他们夫妻之间的事,那他可不会依她。

卫沉央一听是太后召见,心里顿时百感交集,太后是冯夜白的母亲,按说自己也该管她叫母亲的,可冯夜白跟太后之间的事她也知道,他们母子向来不和,到时候进了宫要是闹起别扭来,难做的可是她这个媳妇,一边是夫君,一边是太后兼婆婆,他们若是存心较劲,自己可会很为难的。

可丑媳妇总得要见公婆的,冯夜白的爹死得早,自己没见着,也没来得及给公公敬杯媳妇茶,这回婆婆可是近在眼前,要是不去的话,别人倒不会说冯夜白和太后什么,就是自己恐怕要被人戳断脊梁骨,旁的先暂且不论,这杯媳妇茶她是一定要给太后敬一杯的。

可冯夜白却唯恐她进宫会受了委屈,本想让她在家里等他回来,可沉央拿礼仪教条那一套来说他,就算太后看她这个儿媳妇不顺眼,那也是日后的事了,她之顾得上眼下,至于别的,走一步看一步。

冯夜白登时油然而生一种“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感觉来,她向他表了真心,那他就断没有抛下她的道理,甭管太后怎么说,她就是说出花儿去,只要沉央死拧着不放手,那就没人能把他们分开。

太后显然是不大了解冯夜白,或者应该说她了解的是十几年前的冯夜白,他们母子关系不和,或许一开始并不是她的错,她没得选,只能应。可再看现在,十几年没管过的儿子,她一上来就要给人家换媳妇儿,换谁谁能对她有好感?

不怪冯夜白一直不肯认她这个娘,她但凡是能在这十几年里找到他,递个只言片语的,也不至于叫冯夜白一直憎恨她到今天。

沉央没学过宫里的规矩,甚至连自家的规矩都很疏忽,因此近殿拜见太后的时候,太后看她的第一眼就不大好,可碍于冯夜白在场,她不好上脸,笑脸儿叫起,让红玉赐座,红玉搬来一把椅子放在冯夜白面前,“王爷,您请坐。”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太后这是一上来就给她下马威呢,冯夜白坐着她站着,不动声色的给她立规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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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媳妇半句话都没有

太后让沉央站着,沉央心里倒没什么,就是普通人家的婆婆见了儿媳妇还得立立规矩说道说道呢,她还没娇气到因为这么点儿事就觉得窝囊憋屈。可冯夜白脸上看起来却没那么好的颜色,他没往下坐,跟沉央一道站着,对红玉道,“姑姑把座撤了把,在太后面前还是站着吧,这座,我可受不起。”

太后脸上讪讪的,扭脸狠瞪了沉央一眼,愈发觉得她不是什么好烧的菜。沉央平白无故受了一通白眼,有些哭笑不得,这母子俩斗气果然是拿她来充炮灰使的,她也不敢多话,站就站着吧,谨言慎行总是没错的。

“这里没外人……”太后一摆手让人都退下了,“夜白,我是你娘,你……用不着跟我这么生分。”

冯夜白握握沉央的手,答的漫不经心,“不敢,太后是一国之母,更是皇上的养母,握不过是个以王爷之命被软禁在京城的曾经的九门提督冯瑞安的儿子,怎敢在太后面前放肆。”

好啊,每一句话插在太后心窝子上,他说话伤人,太后被他噎的一窒,哽咽道,“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可我当时也是身不由己,我要是不这么做的话,你和……你和你爹都活不下去。”

身不由己?如果说先帝在世的那几年她是身不由己,那先帝死后呢,她不至于连一封信都没办法寄回来吧,他爹临死前都还念叨着她的名字,那时候她在哪儿呢?和先帝在一起共度春宵?他想想都恨,既然要撒手不管,那就永远都别管才好,现在又来管他的家事,他娶个媳妇儿还得写个折子呈上去给她过过目?没听过这样的道理,不过现在想开了,觉得没必要跟她较劲儿,何苦呢,到头来弄得两方都不舒服。

“是,太后深明大义,太后说得对,就是不知太后今日传召我们夫妻过来有何指教,若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们就先告退了,内子身体不好,见不得风。“

他说着就要拱手告退了,带着沉央一道行退礼。

沉央心道这位太后也是太心急了些,就算是记着认儿子,可一上来就说那些陈年往事,心结还没打开呢,就又打了个死结,她越是这么说,越是辩解,冯夜白就越是反感,还不如把这件事沉淀沉淀,反正人都在她眼皮子底下,时不时的送送关怀到府里,循序渐进的来,冯夜白只要不是生了副铁石心肠就没有一直拘着不回应的理。

可她想归想,这些话可不敢在太后跟前说,太后现在一心就只想儿子,她要是知道自己是这么想的,一准儿觉得她是在挑拨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她人微言轻,还是少说话的好。

太后还没跟冯夜白说上几句话他就要走,还说什么沉央身体不适,可她瞧着这丫头面色红润,好得很呐,估摸着一定是这丫头从中窜捣的,忙出言叫住了,问冯夜白,“这就是你在汝南娶得媳妇儿?怎么也不介绍一下,好歹我都是她婆婆,就算你不认我这个娘,那哀家也还是太后,你这媳妇半句话都没有,岂不是太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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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留在宫里

太后是听蔚敏说过这个卫沉央是个傻子,所以想试试看,若真的是个傻子,那今天也不用跟着冯夜白回去了,她直接就给处置了,或是叫人把她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或是让冯夜白写一封休书给她,反正怎样都好,她就是不能做冯夜白的正室夫人。

不过好在沉央还算机灵,脚下一顿,即刻跪下行大礼,可开口又称了难题,叫什么呢?叫太后?那不正好给了太后说她挑拨他们母子关系的把柄?叫娘?冯夜白都没这么叫,自己若是喊了,太后又不应,那不是两头都得罪完了?

她这辈子都没遇上过比这还难的事,跪是跪下了,可死活开不了那个口,真个叫人为难坏了。

太后有意给她小鞋穿,抚弄着手上指长的护甲,眼梢撇一眼沉央道,“怎么了?哑巴了?行个礼话都不会说了?”

太后现在可顾不上那么多,当娘的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总看儿媳妇不顺眼,觉得谁都配不上他儿子,恨不能要给她儿子找一个天仙才好,越是这种想法她就越瞧不上卫沉央,真觉着这姑娘哪儿哪儿都是糟粕的,又没有生的倾国倾城,也不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凭什么为冯家传宗接代啊。

不能细打量,仔细这么一打量下来,根本入不了眼。

冯夜白上去把沉央拽起来,给她拍拍膝头的衣裳,横眼看太后,“内子不懂规矩,太后若是觉得内子有何失礼的地方,微臣愿代其受罚!”

这是疼到了心坎里才能这么做吧,一个女人,能让男人为她做到如此地步,没有些手段是不可能的,傻?倒是没看出她哪儿傻了,她可精着呢,比谁都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