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夜白睁开眼看她,扣住她后脑,在她鼻尖上吻了下,“可我更想你。”朦胧醉意冲上头顶,他也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子浑劲儿,翻折了她两条手臂就反剪在身后,顺着鼻骨向下找到她微启的唇,趁她开口惊呼的间隙覆唇上去,就像一捧新开连理枝,口吐舌尖赛沙糖,她来不了口,说不了话,紧闭牙关,要时刻留神他大军压境破门而入,唇枪舌战,这一场下来实在辛苦,她无心再与他鏖战,不管是舌头还是嘴唇,张口就咬,直到口中尝出了血腥,他似乎有鸣金收兵的意思,她这才松开两排牙,趁他晃神,从他怀里逃脱。
“冯夜白你有病!”还学会骂人了,以前生气至多是噘着嘴哼哼,现在不同了,张牙舞爪的,还学会咬人了。
他擦一把嘴,手背上一片血,果然是牙尖嘴利不同凡响,以前不敢真拿男女之间的那一套对付她,觉着她还小,来日方长,现在不这么觉得了,她这个年纪,正是好学习的时候,自己往后的幸福可都在她手里攥着呢,反正早晚都得经历这一茬儿,赶早不如赶巧。
今儿就是好日子,借着酒劲儿不至于看她弯一弯眉就心软的不像话。他伸手过去捞人,扑个空,沉央躲着她,又气又急,“你不是说带我去见瀛洲先生吗?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没有谢谢他。”
冯夜白手指放在唇上嘘她一下,“这个时候提别的男人可不好,咱们久别重逢,你过来,过来咱们说说话。”
沉央可不信他,季汝嫦跟她说过夫妻间那档子事儿,也不知是从哪个小媳妇儿那儿听来的,说头一回能疼死人,还说男人若是对你不轨,那他说的话也不能信,都是骗人的,就为了把你骗床上去。
冯夜白方才的举动已经吓到她了,这会儿再让她过去,不能够。
“就坐那儿说,你说,我听得见。”她跟他隔出三尺距,局促的摆弄着手指,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他会突然冲过来似的。
冯夜白咂咂嘴,似在回味方才的感觉,他这幅样子,散仙样的人儿,有那么一副好身条,随便做出什么不雅观的动作都像被人刻意美化了似的,沉央知道他好看,可这并不能成为她向他妥协的理由,她现在还不是很喜欢他,虽然他们是夫妻,可是……可是她没办法……
“我昨晚上守了你一夜,今早上起来,也不知是惹了风寒还是怎么的,这嗓子疼的厉害,你看……咳咳咳……”他声音渐次低下去,“说话也说不大声,你就体谅体谅我,坐过来,咱们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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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找我讨过奖赏
他觉得自己装的还挺像样儿,尤其咳的那两声,简直神来之笔,又哀哀怨怨朝她看了眼,邀功请赏似的再次恳求,“说说话也不行吗?”眉毛低下去,一幅可怜相,“我昨晚上把你抱回来的时候都吓坏了,怎么叫你都不醒,后来大夫来看过说没大碍,我这一颗心才算落了地,别人照顾你我不放心,怕你半晚上起来身边儿没人,半夜被子给你盖了又盖,京城不比汝南,这边儿晚上可冷,我这肯定是昨晚上冻着的。”
他说的声情并茂,好像自己真病了似的,沉央慢慢挪脚朝他靠过去,可眼中警惕半分不减,“你真病了?病了要赶紧看大夫,我……我去给你叫大夫吧。”
人已经挪到他跟前了,还叫什么大夫啊,她就是仙方良药,能让他起死回生的宝贝。冯夜白伸手把人拽过来,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带着她的手去摸自己脑门儿,“你摸摸,摸摸看我是不是发烧了。”
做着这么不正经的事却说着这么正经的话,沉央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干坐着吧,只好伸出一只手去探他额头,才将手覆上去就又被他抓住,拉到唇边,虔诚的吻她手指,“是不是很烫?”
又骗她!
沉央脸上渐渐不是味儿起来,“你根本就好好儿的,骗子!放我下来!”
“不放!”他居然把她手指放进嘴里,还嘬了一口,沉央脸色大变,跟他抢起自己的手来。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俩订过什么规矩?”他凑在她耳边,吐气如兰。
沉央偏着脑袋躲开,记得,可就是不想说,“不记得,我忘了。”
冯夜白含住她耳垂轻咬一口,“小骗子,你还找我讨奖赏来着,这么快就忘了?那个什么桂花糖蒸栗粉糕,不是你最爱吃的吗?也不吃了?”
他这样,小动作不断,咬咬这儿,亲亲那儿的,搅的她心烦意乱,他力气大她挣不开,又不能一直这么任他占便宜,只好赌气的道,“就是忘了,不记得了,栗粉糕也不吃了……你把我放下来,这样坐着难受,硌的慌。”
屁股底下不知道是什么,越坐越不舒服,她扭了扭想要站起来,冯夜白按着没让她动,也不说话,怕一开口就吓着她,就这么低着头把脸埋在她颈窝,想努力平复下去,可他越想平复下来就越是静不下心,她身上有股自然香,幽幽钻进人鼻子里去,比喝酒更容易上头,渐渐的不受控制,思绪越飞越远,手上也不老实起来,脑子里东拼西凑的拼出两句诗来,气清兰蕊馥,无力慵移腕,这时候让他醒醒定定抽身而退,不等于让他死吗!
沉央看他像入了魔障,叫他几声也不答应,衣裳落在他手里也像瓜子儿皮似的直往下掉,她发了狠,抓住他的手狠咬一口,见了血才罢休,“冯夜白,你……你别吓我,你怎么了,你快放开我,放开我啊!你再不放手我咬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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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自己有多少女人都数不清
说实话,她方才咬他的那一下,就像雨点子落在大海里,瞬间无迹无踪,压根儿算不得疼,这威胁实在很没有震慑力,吴侬软语,听来反倒叫人愈发的放不开手去。
“你要乐意咬就咬,我就不信咬完之后你会不心疼。”
沉央板着脸,“谁心疼你啊!我才不心疼,你赶快放我下来……瀛洲先生到底怎么样了?”没法子挣脱,只能想法子岔开话题,她按住他的手,左右没处搁,就只能放在自己腿上,“当初胖海来的时候,就是瀛洲先生发现他有问题的。”
“他发现的?”冯夜白哼两声,“你放心,瀛洲先生好得很,他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沉央觉得冯夜白这人实在是无理的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儿都容不得人置喙,因此便生出了些反抗的念头出来,“我什么时候能去看他?”
情方至浓时,她说这些话太煞风景,冯夜白伸出一指点住她双唇,“别在我跟前提别的男人,我不爱听,我才是你夫君,你忘了咱们之前怎么好的了?”
“那是之前。”她郑重提醒他,“我现在已经好了,完全好了。”
“好了,所以就不跟夫君亲近了?”他扣住她后脑把她的脑袋压向自己,一张巧唇近在眼前,说话就能碰到,“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为夫的亲还亲不得了?“
言罢一张嘴,樱桃塞满口,正当成熟的季节,鲜嫩可口,他品尝过后赞赏,“早就垂涎欲滴,入口滋味果然不同凡响。“
登徒浪子,沉央心里将他骂个遍,尤不解恨,想也不想,伸手就是一耳刮子,“放开我!“
最后一遍似警告,沉央怒板着一张脸,真生气起来,还真像个小豹子,不过冯夜白不吃她这一套,平时正经的什么似的,不要脸起来足以叫人瞠目结舌,涎皮涎脸黏过去,贴着她耳廓问她,“我不放你要怎样?还打我?“
冯夜白拿着她一只手往自己脸上放,“我天天担心你,惦记你,想着你,见了面你就这么对我的?扇自己夫君耳刮子,还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人家瀛洲先生心有所属,满腔赤诚都只对着一个人,你要想横插一脚,没门儿,再说,你已嫁我为妇,惦记别的男人是犯了七出之条的罪过,要被沉塘的。“
话说的轻飘飘没重量,可恫吓她却是够了,果然媳妇儿还是得捆在身边,一不留神心就跑到别的男人身上去了,不看紧了,以后跟人跑了怎么办?难不成要他打断她两条腿?
沉央大感冤枉,瀛洲只是救命恩人,她也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并不敢逾矩,况且她也知道瀛洲心里装了人,根本就没想过要横插一脚,冯夜白是断章取义,她问两句都问不得了?问两句就是跟瀛洲有染了,那他呢?之前的相好还找到府里去羞辱她呢,不就是欺负她那时候傻,也没见他把自己拾捯干净了啊,冯公子花名在外,他有多少女人恐怕自己都数不清了吧,好意思的来指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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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谁也想不到冯夜白和卫沉央的小别胜新婚居然是吵架起的头,沉央心智完全恢复之后,性子就凸显出来了,先前的那股子倔劲儿有增无减,更加之有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就不想再受冯夜白的控制,简直变了个人似的,这让冯夜白很不适应,甚至于还生出了她要是一直就这么傻下去该多好的念头。
梁无玥是来劝架的,这边安抚冯夜白,“你是男人,又比她大,她一个小屁孩儿你跟她生什么气,好歹都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妇儿,床头打架床尾和,爷们儿么,拉下脸来道个歉什么都解决了。”
蔚敏是来坏事儿的,耳边窜捣卫沉央,“他就是小心眼儿,没必要惯他这臭毛病,你又没做错,凭什么先道歉啊,照他这想法,那他岂不是要跟全天下的男人作对?何况瀛洲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看看他是应该的,你别听他的,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瀛洲。”
这架劝的好,一个多时辰下来,看不见一点儿效果,尤其在蔚敏的窜捣下,沉央更是士气大增,昂着脑袋,坚持自己没错,还预备亲自去厨房做点心给瀛洲送去。
冯夜白心里那个火呦,一把蹿到头顶,甩开梁无玥,三两步抓住卫沉央,“你是来成心气我的是不是?你去看他,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本来也没多大点儿事,他要是让她过去看一眼,中间哪会生出这么多枝节,就算不让去,好好儿的跟她说就是了,他倒好,一上来就怀疑她跟瀛洲如何如何,简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