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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养了个女儿

这是冯夜白第一次回家有人等,他爹娘都去得早,从小到大都没人管他,每每喝醉,等他的至多是家里的下人,送一碗醒酒汤给他,嘱咐他早些歇息就留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自生自灭,他也已经习惯,冷不丁有人这么熬着困等他回家,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欢喜是一定有的。

卫沉央凑过去在他身上闻了闻,皱着眉头往后退,很笃定的道,“你喝酒了。”

冯夜白嗯一声,让下人都下去了,“我都回来了,你快点睡觉吧。”

“爹爹也喝酒,喝醉了会哭。”她走过去,展开双臂保住他,“只要我这样抱住爹爹他就不会哭。”

她抱了冯夜白一会儿,没等到他有动作,又抬起头看他,“爹爹会揉着我的脑袋说沉央乖,你也要说。”

冯夜白有些好笑,但沉央表情十分认真,他只好把她的脑袋按在怀里揉两下说声“沉央乖”然后趁她看不见,偷偷勾唇笑。

“卫沉央,我怎么觉得你一点儿也不傻呢?”

“傻子是骂人的,我不是傻子。”

卫夫子对于沉央一直心怀愧疚,认为是自己照顾不周才让沉央变成了这幅痴痴傻傻的模样,除了寻医问药,在其他方面也都给沉央最好的来补偿她,沉央爱吃零嘴,卫夫子就样样都买一些回来备着,给她揣满两个布口袋,让她无聊的时候淡嘴吃,因为没人愿意跟沉央玩儿,她就自己坐在家门口,跟猫猫狗狗玩儿,饿了,就从兜里掏零嘴,喂给猫猫狗狗一些,自己再吃一些,倒也不觉得无趣。

时候长了,周围的小孩子都知道卫沉央兜里揣着好吃的,可是又怕伸手要她会不给,聪明点的大孩子就想到了办法,假装让沉央跟他们一起玩儿,然后作为跟他们一起玩儿的报酬,沉央要把零嘴全部拿出来给他们吃,否则就再也不跟她玩儿。

起先沉央还会犹豫,可是为了跟他们一起玩儿,也就大大方方把零嘴贡献出去,可是后来她发现,就算她每次都会给他们带很多好吃的,他们玩儿也还是不带她,每次都只让她坐边上远远的看着,看他们跳花绳,扔石子儿,找她要吃的的时候会说“喂,傻子,你带的零嘴呢?快拿出来。”

她那时候不知道傻子是骂人的话,回去跟他爹说了,他爹便气冲冲的跑去那些孩子家里找他们爹娘算账,回来后告诉她“傻子”是骂人的话,以后再有人这么说她就狠狠打回去,打不过就回来告诉爹,爹会帮你打回去。

沉央一直记着她爹的话,所以早起才会跟那两个丫鬟动手,可是冯夜白是她的夫君,爹爹说要听夫君的话,夫君说她是傻子,她不能动手,只好小声抗议纠正他。

冯夜白又在她脑袋上揉两下,慢道,“好好好,你不是傻子。”

她打个哈欠,很快想到别的问题上,“那你还要跟我一起睡吗?”

冯夜白注意到她该是不愿意的,不然也不会皱着眉问他,他甚至怀疑她等他到这么晚不止是因为她爹的话,更重要的原因是怕他跟她抢床睡。

“不了,你先睡,我看着你睡了,再回我自己的房间。”

沉央高高兴兴脱掉鞋爬**,躺好了又道,“讲故事,爹爹就会讲故事,你也要讲。”

至此,冯夜白觉得自己养了个女儿的感觉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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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嫁给冯夜白的那个傻子

却说这冯夜白,自从娶了卫沉央,花街柳巷便去的少了,他原先的那些个姘头见不着他,一个个急得火烧了屁股似的,一个忍不住就找到了他家里去。

府里的下人没见过居然有女人找冯夜白找到家里来的,适逢冯夜白又不在家中,便请她改日再来,可不凑巧,今日来的是一贯嚣张跋扈的金巧儿,根本不听劝,不由分说就闯了进去,自往厅子里一坐,说要等冯夜白回来再走。

下人们劝不动她,也就由她去了。

可这个金巧儿却不是个省油的灯,听说冯夜白娶了个傻子,便非要闹着去看看这个傻子长的什么样,有何德何能,居然抢了原本属于她的“冯夫人”的位置。

府里的王管事劝她不让她去,她便开始撒泼,指着王管事的鼻子就骂,“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现在是还没进你们家的门,可碰碰嘴皮子照样能让你没饭吃,敢拦我,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重。”

王管事道,“我也只是依照公子的吩咐办事,公子说了,夫人不见任何人,您要是非要去,就等进了冯家的大门再说吧。”

一个勾栏院里的粉头罢了,得了几天宠幸还真把自己当成冯府的主人了?且不说她能不能进得了冯家的大门,便是进来了,又能如何?这冯家几时也轮不到她来做主。

金巧儿本身就以泼辣出名,但在冯夜白面前却是极温顺的,即便像现在这般无理取闹也是背着他的,她惦记做冯夫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突然被人从中横插一脚给截胡了,哪能不气,更兼当下有王管事拦着,一肚子火猛地窜上头顶,不管不顾起来,“你只是府里的一个管事,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呼小叫?你们公子说的是夫人不见任何人,可是没说别人不能去见夫人啊,我又不是母老虎,见她一面还能吃了她不成?”

边上有丫鬟嘀咕了一句,“那可未必。”

金巧儿听见了,冲那丫鬟吼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连丫鬟都怕了她的泼辣样,吐吐舌头,低下头不再言语。

可就偏偏有人不怕她。沉央追着小狗从后院跑出来,一个没留神就撞上了金巧儿,金巧儿哎呦一声跌个趔趄,站稳了就开始骂,“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撞我?眼瞎了是怎的?”

沉央知道自己撞了人,规规矩矩低下头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王管事赶紧上去扶沉央,“夫人,没事吧?撞疼了没有?”

沉央不回答他,伸手往前面一直,“狗跑了,我追,追不上,撞了人,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人没事就好,狗我叫人去抓。”

金巧儿听出来了,掐着腰看卫沉央,“你就是嫁给冯夜白的那个傻子?”

“爹爹说我不是傻子。”她严肃的强调,“夫君也说我不是傻子。”

“哟,瞧瞧瞧瞧,这才嫁进来几天啊,这一口一个夫君叫的可够顺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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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听夫君的话不能说谎

沉央心智并不成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类阴阳怪气的论调,只倔强又固执的重复,“夫君就是夫君,就该叫夫君。”

她这样回答,在金巧儿听来,与示威无异,这傻子,居然还会讽刺人,“你既然说他是你的夫君,那我问你,他有没有碰过你啊?”

她想,虽然这傻子不像她想象的那般邋里邋遢,可冯夜白大概也是不会碰她的,不说冯夜白,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想和一个傻子同床共枕的吧,只要冯夜白还没碰她,那她卫沉央这个夫人就只是徒有其名罢了。

王管事见她越说越离谱,冷下脸来道,“姑娘,还请自重。”

倒是沉央,歪着脑袋想了想,没明白,反问金巧儿,“为什么要碰我?爹爹说碰了人要道歉的。”

果然是个傻子,“我说的碰和你说的碰不一样,我说的碰是指他和你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