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别自然地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往前面去,我一度以为还在从前,可我心底清楚,关于我的记忆,沉砚没有。
他拉着我往前面去,又攥紧了我的手,他走得很快,也没顾虑我到底跟不跟得上,我三步并作两步,气喘吁吁地跟着,之前本就受了伤。这里夜色不太明朗,他没看到也很正常。
可我的呼吸声很快就变得诡异起来,沉砚忽而顿住脚步:“你怎么了?”
不算很温柔的声音,可却足以治愈我的心。
脖子上那道口子,这会儿生疼,他顿住脚步,转身抬起我的下巴,这会儿伤口被撕裂开,我咬牙忍着疼痛,可是没有什么用,沉砚忽而皱眉:“别动。”
他的声音很好听,温润地很,这会儿我便保持僵直的姿态,等他一点点替我把那些血渍清理干净。也不知道涂什么药。
“有点疼,你忍忍。”他轻轻地刮着我的伤口,岂止是有点,简直快要痛的眩晕过去,我咬牙,猛地攥着他的手,狠狠地攥着,像是要掐入骨血之中。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依旧倔强地忍住我的泪水。
“疼就喊出来,哭也好,憋着难受。”
“你对谁,都这么好吗?”我冷不防地问了一句,男人只是怔了一下,他没有回答我的话,但是那一怔,略微显露出他的犹豫。
沉砚很高冷,我才知道自己是多想了。
他收了手里的东西:“好了,走吧。”
这次却没有拉着我的手,大概是因为我刚才那番话,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道就不说了,我很贪恋,握着他手的感觉,哪怕只是一下,我也很满足。
只是这会儿沉砚,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她……会去哪里?我说的是刚才那只鲸鱼。”
“运气好的话,出阴路能遇上,不过我想。她应该受了伤,贸然召唤这么巨大的式神,身子也撑不住,而且有人在破坏她的式神。”
沉砚说俞桑很可能受了重伤,至于在什么地方,他不知道。
我顿住脚步,沉砚愣了一下:“再不走,天亮了可就难出去了。”
“我不能丢下他们。”我愣了一下,可是这条路那么漫长,里头险象迭生,我凭什么说不放下他们,凭什么呢,我做不到的事情,我很清楚。
沉砚愣住了,他转身:“那随便你,你最好跟着我,不然连你……”
“你就不能帮我一次吗?”我沉声,知道他不是以前那个沉砚,可我依旧不想我们之间那么疏离。
“凭什么?”
他这样说,我没鲜果有一天,会被这样犀利的问题难住,我扬了扬手里的镯子:“就凭借这个镯子,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在我的手上吗?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的记忆里没有我,而我身上却是一点儿道行都看不到。”
他皱眉的时候,我便知道,这事儿能成,起码沉砚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