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1 / 2)

成瘾者 刺杀刺客N 2155 字 12小时前

黎雨来的那天晚上,外面下着大雪,她皮肤白的像屋顶上厚厚的积雪,头发黑得没有任何光亮,穿一身黑,站在黎烟身边像个从地下爬起来的幽灵。

黎烟人忙,晚上还有一个聚会要参加,所以带黎雨熟悉她未来的家这份工作就交给了儿子傅青。她对儿子很放心,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性格从小沉稳内敛,俨然一个小大人。她也乐得将儿子当成大人来对待。

“姐姐。”傅青主动上前接过黎雨手中的行李箱,他今年十五,比黎雨矮上半头,长得秀气,一副还没发育的稚气。

黎雨朦胧对他笑了笑,仿佛还在梦游。

黎烟是她小姑,嫁了个年轻有为的老公,自己也是个女强人,不靠娘家一星半点早早就有房有车,还有一个人人都夸优秀懂事的儿子。

他们家在富人区,依山傍湖,住典型的两层别墅,两辆车,家里养了一条狗。狗是条纯白的萨摩耶,皮毛干净的像刚落下的雪,见人来也不怕生,摇着尾巴跟脚,蓬松的尾巴磨蹭着小腿。

傅青人矮长得也有些瘦弱,提着二十多公斤重的大行李箱上二楼有些吃力,黎雨这个做姐姐的两手空空,慢悠悠跟在他身后看他吃力,半点愧疚也没有。

家里地暖足,傅青累出了一头汗,千难万险把行李箱拖进了黎雨房间。房间干净整齐,刷了一层灰粉色的漆,一面黑色书架,上面摆满了大头书。

傅青还想再带她熟悉一下别的房间,但黎雨却开始脱衣服,对他说:“我想先洗个澡。”

她脱衣服的速度快的让人咋舌,胸口一片白如春雷撕裂夜幕,炸得他脑袋嗡嗡直响,他恍惚地出了门,心跳咚咚敲着胸口,等回了房间仍然满脑袋雾水,想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但隐约他又联想到了什么。

这个表姐很怪。

黎烟跟黎雨她爸关系很差,从结婚后嫁到外地两家更是鲜少来往。傅青从记事以来,见到黎雨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次都印象极深。第一次是他六岁的时候,去她家守年夜,吃饭的时候她因为舔手指头,被脸色阴沉的舅父甩手抽了一巴掌。

一巴掌把年味抽的一干二净。

他在椅子上吓得手脚发麻,直勾勾看着舅父拎着她进了卧房,把门锁上,里面一阵咚咚碰撞。

舅母笑得像在梦游,打圆场说自家女儿没教养没脸皮,就得打一打才能纠正。他向父母求救,但他们神色冷漠,对一切视若无睹。黎雨比他大叁岁,当年也不过九岁,吃饭舔个手指不是什么罪无可恕的大毛病。

他不理解舅父为什么暴怒。

他按着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开始回忆那天表姐是怎么舔手指头的。

她那年才九岁啊。

门外一阵敲门声,节奏很慢,但不是一般人那样敲两下就停,她一直敲,直到傅青心慌意乱地给她开了门。

黎雨头发湿漉漉的,穿了一件很宽大的衬衫,从脖子到胸口的线条十分优美,让他忍不住盯着表姐锁骨那处凹陷出神。

黎雨说:“我口渴,你帮我热一杯牛奶好吗。”

傅青点头,蹬蹬蹬跑下楼给她倒牛奶,狗摇着尾巴跟着他跑,拿脑袋蹭他的腿。他热好牛奶,端着杯子上楼,心跳如鼓,自己都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

也许是他觉得黎雨一直不正常。

黎雨躺在他床上,还没擦干的头发弄湿了他的枕头,氤氲出一片水痕。

她就那么躺着,盯着天花板一片星空灯。

太阳系系所有被命名的星球都在他房间,书房里还放着他的天文望远镜,他喜欢这些遥不可及的东西。

“给你。”他感觉自己拘谨到不像在自己房间里。

他今年十五了,该懂得不该懂的都懂,起码他知道家人之间也应该避嫌,所以表姐不应该沐浴后衣衫不整躺在他床上喝牛奶。

她今年已经十八岁了,难道成年的大人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

表姐垂着眼,安静地仰头喝奶。

他忍不住去看那两条腿,搭在他黑色的被子上,比杯子里的奶还白。脚背弓起弯月一样的弧度,脚趾秀美圆润,指甲涂黑。

她喝完奶,唇边一圈奶白,伸舌头舔掉了。

欠操的婊子。

这句话骤然撕裂他一向平和的思绪,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从小就被教育要尊重他人,从没口出恶语刻意辱骂过别人,也很少在心里辱骂别人。更何况黎雨是他的表姐,以后还是他名义上的亲姐姐。

他不应该这么想。但他又觉得黎雨就活该这么被评价。

他把自己吓到了,窘迫惊恐让他恼怒起来,动作粗暴地把黎雨从床上扯下来:“你把我枕头都弄湿了,回你房间不行吗?”

她没有丝毫尴尬,轻轻笑起来:“弟弟,你也会生气啊。”

他把黎雨推出去。

黎烟对黎雨搬进来这件事满意极了,虽然家里有保姆,但她仍不放心傅青独自在家,很多活动无法去参加,但黎雨年长他叁岁,两人一起就不需要一个长辈多加照顾了。

于是在黎雨搬进来的一个月后,她给两人留下了半个月的生活费,开开心心地跟朋友出国旅游。

而傅时扬还在外出差,黎雨从搬进来后还没见过他。

家里只剩下两个人一条狗。

寒假里两人早出晚归,每天见面的时间也不多,过得也算平静。

直到一天晚上冬雷作响,傅青被吵醒,一翻身,摸了一手滑腻温热的肉体。黎雨躺在他身侧,在黑暗中睡得很沉。

傅青恼得胸口剧烈起伏,再叁深呼吸后摇醒了黎雨。

“你在我房间干什么?”他从小教养良好,说不出难听的话。

她揉揉眼睛:“我怕打雷,自己不敢睡。”

她态度太坦然自若,就像一切都理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