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青这副模样有些古怪,四贝勒原来随口一说,如此一看更是上了心,又问了一句,“难不成那是,”
四贝勒言语一顿,禾青抬头紧紧盯着,四贝勒却是轻风淡雅的挑眉,“是给弘昫福晋的?”
禾青闹了个脸红,心里臊得慌,当下一巴掌打在四贝勒的臂上,“不是。”
四贝勒惊异的指着前院,不可理喻的瞧着禾青,“朝曦出生你就盘算着嫁妆,这儿子都几岁了,你还没有打算?”没得,忒偏心了!
禾青忍不住又打了两下,嗔了四贝勒一眼,“要你这么早就挑拨我母子情分!”
“那你要做什么?我瞧着,竟有些风水讲究。”四贝勒笑归笑,却也通晓一些缘头,思量着心里也有了个准。
风水论,古书载‘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是为风水’。风水的目的,其实是研究‘气’。《黄帝内经》曰:‘气者,人之根本。宅者,阴阳之枢纽。顺之则亨,逆之则否。’
禾青看过太多杂类,免不得连这些风水八卦也会看看,遂四贝勒不再说笑,禾青心头一松,点点头,“《易经》有云,天地星宿,山川,带动天气和地气。天气为阳,地气为阴,阴阳交泰,则天气氤氲,万物滋生。风水忌讳太多,我只是随便看,只记得不论坐向,若是东边石榴,西边花草,南边花果,北边高大树木,都是大吉大利。”
“所以这闺女的嫁妆,也就是顺道的?”四贝勒俯下身子,好笑的拉着禾青往前院走。
一句话又被歪了回去,禾青看出来四贝勒今日得意,打定主意就要这样胡说,哭笑不得的摇头,“我原来就打算,梧桐不论尊贵,但等朝曦出嫁也要伐了做一套箱子什么不论,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不过随意的打趣,偏让禾青卖乖的依着,还说出这样动人的话,四贝勒瞧不得这模样,更是心里不渝,“嫁什么?爷家的姑娘再留二十年也是应该的。”
“扑哧,二十多岁的姑娘,到时还有人敢要啊?”禾青见四贝勒一副鼻梁朝天的高傲,手臂顶着四贝勒的胸口,推开了被四贝勒靠近来的怀里,严令道,“我告诉你,别你这上下嘴唇一碰,多轻快的。我家姑娘要是为了你这个阿玛受了气,你就养她一辈子!”
“爷还养不起了?”四贝勒越发来劲,反而睨着禾青不痛快了,“你这什么意思?朝曦模样端正,人又聪慧,老十那样俗气的人都晓得稀罕,谁还敢嫌弃不成?”
禾青嗤了一口,“来口气你还喘上了。”
四贝勒哼哼,“就你横竖不肯给闺女好脸色。”
“呦,说了半天,敢情那一盆六月雪还真是有人叫来的说客,真要闹一场六月飞霜啊?”禾青心里不痛快,牙尖嘴利的,吐出来的话好似刀子一般,很不客气。
只是禾青不说这个,四贝勒还真有些灵机一动,突地想了方才说的话,扭过头来,竟是定定的瞧着禾青,眼都不挪。这样直勾勾的,禾青红着脸,自己在心里肺腑,啐了一口下流,转身就要回屋。
四贝勒却是伸手拉着禾青,面上竟当真带了往日那份柔情,眼底更含了隐晦的光色。禾青看不透,只觉得鸡皮也起来了,心神一恍惚,脚下跟着四贝勒,转到了只有庭院和鱼池的东院。地面并不大,但是五脏俱全。
只是禾青在后院准备齐全,东院这里歇凉走走,那也都是春夏等才去。好在有奴才日日打扫,不至于太过冷清。四贝勒端看着,在小亭子的一侧,靠着廊垣又方便歇息的一地停下,“东边,石榴?”
“恩?”禾青一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四爷要在这里种石榴?”
“寻一棵长得好的,枝叶茂密,果实繁盛。届时你多走两步,偶尔来此处纳凉,石榴多子正好福荫。”四贝勒郑重其事的道,面上闪过落寞无奈,他也是逼急了。如今想到禾青这处,原来想的心事,又念了起来,言罢再仔细瞧着禾青。
禾青微抿唇,臻首娥眉,一副娇羞的神色。眼底,却躲闪着说不出的心虚和可惜。
底下奴才一向恭顺,往年要的东西,总是按时送到。年末的时候,禾青才用了柿蒂的药,四贝勒这一盘算,倒真是失算了。
第126章 东石榴调侃八卦
“哪有这样容易。”禾青不以为然,拉着四贝勒坐了下来。
禾青的面容娇柔,便是怒急了,在四贝勒看来也不过眸子清亮狠厉一些,算不得什么。这两年虽说模样愈发风流,只是在院子里相安无事,性子磨得也柔了许多,最多都是甩脸子冷一冷。禾青仗着自己膝下儿女双全,待这个向来冷淡,四贝勒也不恼,自己心里起伏着,又起了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