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府中除了四福晋,就只有两个格格,过夜的时候还都很少。自然也就引起了年轻的宫女,起了别的心。初始府里是有使女的,可惜四阿哥不愿意碰,耽搁下来也真的成了奴才。上头没主意下来,府下很是冷清。
四福晋自然明白,满意的勾起嘴角,“李氏在做什么?”
“在后院里晃悠,还让厨子做了些点心。”徐嬷嬷低言回禀。
四福晋冷笑,“她是个享受的。”
徐嬷嬷垂下眼睑,就怕是个太会享受,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论起这个,徐嬷嬷看着四福晋又有些欲言又止。
四福晋状似不见,四爷似乎不大热衷闺房之事,她想要宠,又要端起福晋该有的端庄,看着李氏万般得意,她也实在是可恨。好在兴许真的是年岁还小,四爷就是去了别的房,也大多是用膳说笑,少见那样亲近的。
禾青不晓得两主仆思量什么,百冬这个才见过一面的小京巴,竟然缠上了禾青。
一个劲儿的汪汪犬吠,禾青低声摸着短毛,抱着逗了一会儿,这才走开。禾青想着那软软毛毛的触感,虽说舒服。但听闻畜生总有不干净的,禾青转身寻了地儿洗了手,后利索的把东西都送了下去。等回去的时候,皇上也吃的差不多了。
“武侍奉在做什么?”
禾青见是十三公主,低下身笑,“奴才在看远处的景色,晴空朗朗,很是漂亮。”
十三公主眨了眨眼,跟着转过头去,仰着下巴一哼,“等本公主大了,必定也能看得到。”
“这是当然的,若是公主不嫌弃,奴才抱着公主可好?”
“不要。”十三公主绷着脸,端的严肃,“本公主自己坐轿撵即可。”
禾青抿嘴,抑制嘴边笑意,“奴才失礼了。”
十三公主点点头,恩了一声。回头看着那方热闹着,扭头就让奴才送轿撵来,要回去了。想来是想念敏贵人,十三阿哥和十五公主了。敏贵人位分不高,但两女一子都是孝顺的,有着皇上浅薄的恩宠,在宫中也算可以。
禾青直觉,便是如今要晋升嫔妃,敏贵人便是为首之一。可惜,皇上并无那样的念头。宫中盘旋多年早已稳定,若非大事,估计也不会变了。
而,就在禾青在宫中渡过的第二个年节之际,贵妃身子骨似乎越发的弱了。起初是太医日日诊脉,而后便是请安都让太后给免了。禾青几回进去,里头灌得尽都是汤药味儿。十阿哥为此很是伤怀,平日里的闹腾也因而磨碎了,日日在床前侍奉汤药,很是孝顺,也让皇上很满意。
皇上扭着眉,偶尔去看一下,让太医打紧。
禾青看在眼里,明白皇上其实心烦的,恐怕并非是贵妃。贵妃似乎早已心冷,在见过族里的几个亲近人,更是安静的闭门养病,若非太医走动,宫中上下都要给贵妃那般安静的忘了这位贵主子了。
钮钴禄氏很让皇上忌讳,若不然当今嫡妻先后就不会是赫舍里氏了。如今早了最后,赔了钮钴禄氏两姐妹,一后一贵妃,早该明白辉煌也到最后。弱势当前,皇上几乎不去注意,十阿哥竟然鲁莽之外,竟和最不愿搭理的八阿哥亲近起来。
禾青扭眉,每每看着十阿哥眉宇之间的凶煞,都觉得心里头憋闷的低下头。
又一年,禾青早已没了进宫时的新鲜。性子也在不自觉间冷了下来,习惯的打量四周的毛病,让禾青脸上亲和着和人交往不错,其实心头真心好的也还是初进宫的几个。生辰的那日,魏珠给了禾青贺礼后,禾青就蹲在寝间,拉着戴姑姑,姜侍奉一起吃了寿面。热腾腾的一碗,吃的饱饱的。
夜里回来的时候,又和三儿一起吃了宵夜。
禾青想,以后若是不在乾清宫办差,没了三儿,私底下她怕又少了许多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