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余衡住校。”任念年直截了当道。
任念年早已考虑过了,余衡现在还未成年,妈妈又不知行踪,目前除了余芸英这一家,他的身边就没有其它亲戚了。
举目无亲的余衡,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其他监护人来继续抚养他,并且现在就算余芸英他们有家暴行为,但也没有十足的证据,穷乡僻壤真正懂法的人也少之又少,所以余衡不可能立刻就从这个家摆脱出来,彻底和余芸英他们脱离关系。
可面对余芸英这家人,之前的沟通协调,该说的都说了,但根本没用,他们就是死不悔改,甚至还变本加厉。
无论如何,任念年都要把余衡先弄出来,他再也不忍心让余衡继续睡在阴暗的储物间,承受各种冷嘲热讽和无端的打骂。
住校只是暂时的方法,等过一段时间,任念年也许能找到余衡的妈妈,又或者寻到更合适的父母来收养余衡;要是实在不行,那他就自己来,之后余衡成年了,那很多事就更容易了。
一听到任念年提出让余衡住校,余芸英就果断拒绝:“不行!”
住校又要浪费她一笔钱!而她根本就不想为余衡这个野崽子花钱!
是的,余衡在她眼里就是野崽子!
妹妹自甘堕落,干了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儿子余衡也不知道是妹妹和哪个男人生的野种?
妹妹当时坚决不肯打胎,还非要生下来,结果到余衡十岁的时候她又一走了之,将这个野崽子丢给了她。
余芸英简直越想越气,也连连摇头:“不行,绝对不行!凭什么?”
就猜到余芸英不可能轻易同意,任念年瞥了一眼旁边惊疑不定的高文昊,又道:“余阿姨,其实分开余衡和您的宝贝儿子,对您来说也是一桩好事,省得他俩在一起又打架了,您说是不是?再不然……”
“你还想说什么?”余芸英瞪着任念年。
她今晚真是对这个小老师改观了,任念年虽然瞧着年轻,经常乐呵呵的,似乎性子很软,可不愧是语文老师,伶牙俐齿的。
“法律上有一条规定,如果监护人对被监护人长期实施家庭暴力,并被判定为严重侵害时,那么就会剥夺其监护资格。余阿姨,一旦您和余衡脱离关系,您这么多年私吞下来的钱,没准也会加倍偿还。”
闻言,余芸英的脸色骤然一白,只觉得面前站着的任念年极为碍眼,忽然疯了似的冲了过去。
余衡见状,立即将任念年往身后拉了拉,他自己则及时挡在了任念年面前,甚至还掏出了一直藏在裤袋里的小刀。
刀光一闪,着实吓到了余芸英,高文昊也赶紧拦住了她:“妈…妈,别硬来啊!他…他手上可有刀啊!”
“余衡,你个死小子!你…你哪来的刀子!又想干什么?”余芸英尖声大叫。
“……”余衡不答,他光着盯着余芸英与高文昊的眼神,就令人不寒而栗。
任念年的眼中也闪过惊讶,他没料到余衡的身上还藏着刀子,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余阿姨,如果你不对我们做什么,余衡他也不会动手,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你还是老师吗?怎么能纵容自己的学生——”
余衡这时打断了余芸英的话,冷冷道:“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