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问林山刘文涛他们,他们也都不知道什么情况。
一整夜,夏凉忐忑忧虑的睡不好,惊醒好几次。
每次醒来,她都第一时间看手机,可是一点盛风的消息都没有。
三天的期末考试结束,盛风音信全无。
夏凉再也憋不住,找到班主任,班主任只说盛风的姥爷给他请了假,说家里出了事,具体什么事也没说。
盛风的姥爷请假,就算是什么原因也不说,班主任也不好不批。
夏凉彻底没了主意,游魂似的晃了两天,每天抱着手机睡着,抱着手机醒来。短信她发出去几十条,一点回音也没有。
寒假没几天,春节就要到了,按照惯例,夏凉要跟着父母回新城去过春节。
临走的前一天,夏凉独自一个人跑到盛风家门口坐了半下午。
人去楼空,往日里生机勃勃的小菜园在冬日里萧索的有些凄凉。
夏凉抱膝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北方深冬的冷风刀片般刮在脸上,吹得她眼泪止不住的流。
直到脸上的泪痕都被风吹干,她才搓了搓凉透了的肩膀,站起来跺了跺麻了的脚,颤颤巍巍的往外走。
大院里的警卫员已经对夏凉很眼熟了,冲她打了个招呼:“小姑娘,又来找章司令的外孙啊?”
夏凉干笑两声,点点头。
警卫员好心的劝她:“他们全家好像都去美国啦,春节估计是不会回来啦,你最近就别过来了,回家好好过个年吧。”
夏凉鼻子一阵发酸,眼睛又有些发涩,她揉了揉不争气的眼睛,扯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微笑,朝警卫员道了谢,打车回家。
去美国了吗?
是不回来了吗?
为什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呢?
夏凉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渐渐瘪掉的氢气球。
那些情书,她还一封都没看过呢。
她舍不得弄破那些气球。
原本是想等气球自己漏完了气再看,可现在,夏凉捂住了眼睛……
现在她不敢看了。
如果这些情书里全是甜言蜜语,那么对应现在这幅断联的光景,她怕自己看了会崩溃。
可如果这些情书里就有他提前写好的道别的话……
夏凉眼角滑过一滴泪。
那她就更不敢看了。
她不想跟他道别。
一点也不想。
不看的话,是不是就能当他并没有打算跟她分开?
他只是去美国看看父母和弟弟,很快就会回来了吧……
不联系,大概是见到父母太开心?
一定是的。
夏凉揉揉眼睛,坐了起来,强迫自己去收拾回家过年的行李,不要胡思乱想。
盛风说过,他弟弟很粘人,一定是他弟弟太久没见到哥哥,所以黏住他了,他才连回短信的时间都没有。
夏凉吸了吸鼻子,陪伴家人是很重要的。
所以他不联系她,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么想着,她终于又撑过了一天。
回到了新城,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凑在一起,夏凉为了不扫大家的兴,也装出一副开开心心的样子。
只是心里有时候会突然一阵难以抑制的难过和恐慌,每当那时候,她就独自跑去小阁楼,抱着小时候的小木马哭一会儿。
这短短的半个月,夏凉哭完了十七年来没流过的所有眼泪。
她头一回发现,眼泪真的是个好东西。
不管有心里多难过多憋屈,只要狠狠的哭一场,似乎就又有了撑下去的力量了。
从一开始的哭一场撑一天,到后来,哭一场她能撑两天呢。
这也算是进步吧,夏凉自嘲的想着,用冰了的勺子敷着眼睛,不想被妈妈看出端倪。
除夕当晚,全家人开开心心的吃完年夜饭,夏凉和江姜石头剪子布,她输了,要出去放鞭炮。
往年她都会想尽办法耍赖逃脱,但今年她却利索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