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煦问道:“我给你带来麻烦了吗?”
“……我不知道……”
杨时卿的头埋得更低了,明煦叹了口气:“觉得很尴尬吗?”
“……有一点。”杨时卿说完就后悔了,有些慌乱地道,“我不知道……”
明煦凝视了一会桌上的冰红茶,塑料的外壳糊上了一层水雾。
“我尊重你的决定,”明煦伸出一只手,朝向杨时卿,“我们还是朋友,你不介意的话,这一点不会改变。”
杨时卿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有些复杂,明煦心里一阵泛酸,事情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杨时卿第二天躺在被窝里用脑袋蒙着头装睡不愿出来,明煦没有打扰他,只是把买好的早餐放在床头柜上,自己转身出门了。
明煦骑着车回到了清华大学,清晨的学校静谧而祥和。昨天彻夜狂欢的痕迹早已经消失不见。
明煦推着单车,慢慢地路过大礼堂、图书馆……眼前的学校气派又好看,可又像是少了些什么,明煦的心情变得有些五味杂陈。
临走时,明煦最后在西校门口停下了脚步。胸口的阴霾似乎总也挥之不去,明煦转身再看了一眼早已熟识无比的校门,一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元旦假期已经结束两天了,高三的学习生活很快恢复正轨。
这天自习课,文泽写题写到一半,突然起了阵尿意,便放下笔朝门外走去,也没在意后面有没有人跟着。
“文泽!”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文泽一愣,转头一看,哟呵,这不是杨时卿那小子么。
杨时卿快跑几步追上了文泽,支支吾吾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文泽正要去上厕所,没时间看他忸怩,问了声:“大哥,有事儿没有啊?你快回去写作业,我这出来解手呢,你凑什么热闹。”
杨时卿皱了下眉,顿时撒了手:“行你先去解手吧……一会有空我们再聊。”
神经病啊?
文泽翻个白眼,跑去上了厕所。等出来时,杨时卿又已经回教室了。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文泽没多想,直接坐好重新开始整理思路写题。一节课很快过去,等到下午吃饭时,文泽正打算拎着碗去食堂,柳溪却上前一步忽然拦住了他。
文泽下意识一愣,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一起去吃饭吗?”
柳溪摇了摇头,也笑了一下:“杨时卿让我问你一声:现在有空了吗?”
“……”
得,还以为什么呢。文泽放下碗,透过柳溪看见杨时卿正坐在自己座位上发呆,不由叹了口气:“他干嘛不自己来问我啊。”
“不知道,”柳溪莞尔,“可能是有点不好意思吧。”
“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