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漾不肯回答。
蒋时延继续说。
唐漾小脸刷地爆红,举起拳头作势要打他,这人怎么这么坏!她是理科生好吗!她怎么知道中年少女和中年少妇有什么区别!!
“好啦,”蒋时延包住她拳头,小声哄,“快吃饭,再不吃就要凉了,吃完了你还要回去上课。”
唐漾哼哼着放过他。
蒋时延给她把汤盛好,自己吃两口便放下筷子拿起手机。
唐漾以为他公司有事,不催也不问,只是看到他喜欢的,先给他夹到碗里。
而蒋时延就顶着一张大概在谈上亿合作案的严肃脸,切换到微博小号,他点开那几条黑子的评论,下面已经有一休人在控场“不了解实情乱说是诽谤”“需要负法律责任”“女方需要被包?自己洗洗智商”……
蒋时延跟在回复后面回复,手起键落就是“傻逼mmp”。
黑子回骂,蒋时延毒怼。
唐漾戳戳蒋时延胳膊:“菜快凉了,先吃。”
“马上,这边还有细节在敲。”蒋时延说着,把嘴凑过去。
唐漾故作嫌弃地拍拍他的脸,还是把东西喂到了他嘴里。
————
与此同时,a市新光天地某咖啡厅。
光影幢幢,音乐如泉,角落里,两个女人相对而坐。
一个黑白职业装衣着干练,一个穿浅绿吊带短裙青春洋溢。
“大概的,我们在电话里已经聊过了,如果您觉得没问题,就可以在这份保密授权书上签字了。”职业装女子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和一支笔,推到短裙女子跟前。
如果唐漾和蒋时延看到,大概会认出这个短裙女子叫倩倩,甘一鸣“表妹”。
“是一休考虑得太周到?还是现在给营销号投稿都需要签这样的东西?”倩倩拿过东西。
“不是,”职业装女子爽快地承认,“一休这次做这么大批量的征集就是想寻找素材拍边缘题材的电影,素材被选上后有一系列的营销和推广,”职业装女子解释,“如果素材通过了选题会,那么您会获得合同上相应金额的版权费,如果素材没通过选题会,那么您也会获得合同上相应金额的采集费。”
“当然,”职业装女子想到什么,“这份合同不友好的地方在于如果曝光量上去,虽然人像会打码,但您亲戚朋友仍然可能从衣服或者其他细节认出您来,然后有些投稿人只是想分享经历,并不想因为曝光影响正常生活。”
但倩倩明显不是。
倩倩故作淡定地瞥了一眼合同上的金额,立马不淡定了,她眸光闪了闪,指外面:“我可以出去和我先生商量一下吗?”
一休征集主题是“藏娇”不是“包养”,即便知道短裙女子说的先生是谁,职业装女子面上仍旧没有丝毫异样:“请便。”
咖啡厅外面有个露天阳台,天光大好。
倩倩站到伞下的阴影里,拨下快捷键。
第一次被人挂了,她拨第二次,接通。
倩倩小心唤:“一鸣——”
“这个月生活费打到你卡上了,我这周不过来。”电话里,男人极为不耐。
倩倩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一鸣——”
“我记得我们当时说得很清楚,”男人似是在一个幽闭的空间,嗓音阴冷,“你做什么是你的义务,我来不来是我的自由。”
“一鸣……”
倩倩还想说什么,甘一鸣直接挂了电话。
他已经快半个月没来找自己。
倩倩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阖眸掩下情绪,她在原地杵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转身朝里走。
而甘一鸣挂断电话后,又打开了洗手台水龙头,“哗哗啦啦”冲了把脸,才回到客厅。
他进洗手间之前,魏长秋笑着在玩手机,他出来后,魏长秋把手机砸到他身上。
甘一鸣吃疼却没皱眉。
他捡起手机,坐到沙发上,揽过臃肿的女人,语气讨巧道:“手机不听话?”
“我记得你之前有一天给我带过一张糖画回来,你说在路边买的,想到小女生可能喜欢吃,就给我买了,”魏长秋从他手里拿过手机,滑到一处,“刚刚唐漾和蒋时延在热搜上,有人发了这张图,唐漾手里也拿着一张糖画,和我那张一样,下面有条直线,”魏长秋指,“这里的评论说,这在国色天香,只有国色天香那家糖画师傅才习惯在下面画一条直线。”
“你那天给我说你周末回去是办复职,又加了一会儿班?”魏长秋冷笑,“加班加到了国色天香?”
甘一鸣脸上的笑容缓缓僵住:“秋秋……”
“还有,”魏长秋点了一根烟,“我没回来这些天,管家说你也不在家?”
“秋秋……”甘一鸣脸上露出着急想解释的表情。
“说吧。”魏长秋取下耳环,漫不经心地抖烟灰。
甘一鸣把手伸过去接住滚烫的烟灰:“我生病的时候,周自省安排唐漾做代理处长,唐漾才进汇商一年,能有什么能力,她表面功夫做很好,结果内里给我弄得一团糟,她自己拍拍屁股去出差,给我留了一个烂摊子,”甘一鸣说顺了,脸上有了愤懑之意,“我每天都超级忙,能有什么精力去国色天香,秋秋我真的是在加班。”
魏长秋烟抽一半,给了甘一鸣:“男人撒谎靠一张嘴。”
甘一鸣猛吸一口烟,眼神似是涣散在烟雾里。
他想到什么,苦笑:“虽然你对我没抱过太多要求,但我有时候也想努力一点,和你站得近一点,夫妻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