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回给凌粟发过去之后,自己又站在玻璃外看了很久,嘴角的笑容安静又温柔。
像是里头的是一个云端上的世界。
最后走的时候,他双手揣在西装裤的口袋里大步走着,低头看着雪白的瓷砖想。
如果凌粟能够平安生下来的话,那他也是很喜欢小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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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砚回喜欢小孩儿的结果就是在工作之余又开始订购起所有婴儿用品。
助理和秘书们就担心地看着贺砚回抱着个手机在办公室里专心致志地刷,修长的手指跟黏在屏幕上似的半天下不来。
要知道这位哥哥之前向来就是把手机当大哥大用的,什么社交软件购物软件的使用次数几乎都为零,平时开会处理事情,一天不见他看一次手机的时候都是有的。
可现在……
这个对着屏幕露出温柔笑容的男人是谁。
你为什么坐在我们老板的位置上??
而办公室里的贺砚回却丝毫不查,他一边在各大官网逛着东西,一边还偶尔会截两张给凌粟看。
凌粟大约也是在店里忙,回消息的频率不算太高,但只要他能回上一两个字,贺砚回却就都能开心很久。
放下手机之后,贺砚回嘴角的笑容连压都压不下去。
而那边的凌粟在被贺砚回用信息轰炸了一个下午之后,晚上走回家的时候,在路上也不自觉掏出了手机来看了两次。看见屏幕上空空荡荡没有任何消息提醒的时候,莫名的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今天检查结果一切良好大家也都松了口气,凌爸爸去医院报到坐班了,小木头则继续回学校上了下午的课。凌粟一个人闲着,就回了店里。
关牧州和严青一直在店里,凌粟进去的时候就看见严青举着相机在偷偷拍睡着的关牧州,小少年的心性果然也是半点都藏不住,下班之后,他还借着要去市里转转的由头把关牧州给带走了。
都挺好的。
凌粟踢着路上的石子儿,慢慢悠悠地晃荡回家。街道上三三两两的小年轻都正笑着,凌粟低着头,路过每一段热闹。
刚转过街角的时候,他发现头顶的路灯灭了。
这盏路灯一直明明暗暗的,一直也没个人来修,没想到今天就灭了。
凌粟抬头盯着他发了会儿呆,低头就看见了路灯边靠着个人。
大高个儿,西装长腿,脖颈修长,侧面的线条优越到挑不出一点毛病。
“贺……”凌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路灯下的人听见声音抬头,对着凌粟笑了笑:“嘿。”
贺砚回直起身来,动了动靠得有些僵的肩膀,晃荡了晃荡手上的小袋子朝凌粟走来:“我刚从公司过来,路上看见有人出摊卖卷饼,公司里的小姑娘说好吃。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买了一个过来。”
说话间,贺砚回就已经站在了凌粟的旁边。
工作到夜里的贺砚回看上去有些疲惫,但夜色却把他衬得愈发的温柔,一双寒星似的眼睛迎着月色,目中所及,只有前方的人。
凌粟觉得自己似乎看呆了,在贺砚回用手中温热的袋子碰了碰自己鼻子的时候才反应了过来。
贺砚回带着凌粟走到了靠里的位置,自己站在外头,把手里还冒着热气儿的袋子交给了凌粟。
“你怎么在这儿。”凌粟结果袋子,才咽下了自己惊讶问出来。
贺砚回侧头看着他,眼神诚挚得不藏半点暗色,仿佛只是平静地在陈述今天的天气:“忙完了,很想见见你。”
凌粟一愣,脖颈莫名得感觉有些热。
“你说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像所有初为人父的人一样,贺砚回还是忍不住会想,“长得像你应该都会好看的。”
“像你……也好看的。”凌粟咬着卷饼,自然而然街上了一句。
贺砚回的五官半点没得挑,身材高挑气质优雅。
要是孩子像贺砚回,那估计长大了连牙都不用整。
贺砚回笑着,伸手摸了摸凌粟的脑袋:“要是个女孩儿,像我可没人要了。”
凌粟嘴里还叼着卷饼里夹着的肉,嗔怒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但眼看着手里的饼该咬不住了,他匆忙瞪了贺砚回一眼,继而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去了卷饼上。
贺砚回笑了笑,顺手就把手搭在了凌粟的肩上,一直没放下来。
“明天早餐想吃什么,我去买。”在送凌粟到楼下的时候,贺砚回低头问他。
凌粟刚吃完卷饼,撑得深思都有点恍惚,抬头看贺砚回的时候有些茫然:“你还来啊。”
贺砚回看着他,伸手用拇指帮他抹去了嘴边还剩着的一点东西:“恩,来啊,每天都来。”
“你别了……我自己能做啊。”凌粟叹了口气,却好像又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贺砚回的手还停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都没有动。
良久以后,贺砚回往前走了一步,让自己的肩膀靠在了凌粟的头上。
在感觉到凌粟想动的时候,贺砚回才轻轻地按住他的后背:“别动,就抱一会儿。”
“一下下。”
凌粟整个人都被包裹在贺砚回的气味里,低着头隐藏着自己莫名红起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