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精装的,并且凌小木头在走之前帮着凌粟把能做的杂事都给安排好了,凌粟要做的其实不算多。
但这是他和贺砚回的家。
凌粟想要好好布置。
“其实我弟弟有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他。”凌粟靠在新家的窗边,把相机随意地架在了窗台上休息,“但我总觉得,想送给他一个惊喜。就像是礼物那样的。”
贺砚回记不得什么事情,甚至在记忆里对“家”这个概念都不甚明晰。他很少有对凌粟展现出脆弱的时候,但凌粟知道。
贺砚回总是在惴惴不安着。
怕有一天自己想起什么来,怕眼前的这一切会溜走,怕现在有的这一切东西会消失不见。
所以凌粟想亲手送给贺砚回一个家。
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和往事再也无关的家。
“等这个vlog发出来的时候。”凌粟掰了掰手指,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估计得一两个月以后了。这个就当做杂事发啦,也就是自己装装修什么的,想到时候一起送给贺先生。”
倒不是想告诉贺砚回自己有多辛苦什么的。
只是想让他“看一看”,从今往后,有人对你好了。
以前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上帝给你分配的对象已经风雨兼程地赶来了。
在遇见贺砚回之前,凌粟总觉得自己是很有安全感,能够完全自己给予自己归属感的人,当时和关牧州待在一起的时候,他老说什么谈恋爱结婚,都是虚的。
可直到遇见贺砚回了之后他才知道,原来无论什么时候转身,身后都站着一个在家等你的人——真的意味着很多。
凌粟店里的装修其实大半已经搁置了,他把主要的精力都用在了小婚房上,每天忙里忙外,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怎么又瘦了?”夜里,贺砚回抱着凌粟睡的时候,感觉到了他尖得吓人的下巴,“我明天”
“你就在家好好歇着,没事的。”凌粟很快地就断了贺砚回的话头,“我每天在那儿跑来跑去的可能就瘦了。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琐碎了点。”
贺砚回在黑暗里很轻地叹了口气:“对不起啊,我帮不上什么。”
他如果执意要跟着凌粟去,凌粟一边要顾着装修的事儿一边还得看着他,也只能是添麻烦罢了。
凌粟一愣:“没呀。”
他往贺砚回怀里缩了缩,手脚并用地抱着他:“你在就很好了。这种事情我一个人很习惯的,之前也做过不少次。”
只不过之前每次回来,他还得拖着疲惫的身体伺候家里两只猫主子,再瘫倒在沙发上凑合地睡上一夜。
但现在明显两只猫主子已经不待见小凌子了。
他们黏贺砚回黏得紧,每天都巴不得扒拉在贺砚回身上不下来,弄得每次贺砚回站在门口等凌粟回来,凌粟张开手臂先抱到的还是两只猫。
再接着,他就直接能被贺砚回抱去洗澡,赖在这个人身上度过一个平平无奇却让人想让时间停止的温馨晚上。
“明天还要出门吗?”贺砚回问。
凌粟点头,想着最近自己也差不多该弄完了。
一切忙碌终于要到尽头了!
“过两天就忙完啦。”凌粟抬头亲了亲贺砚回的鼻尖,“我们到时候出去玩儿吧?”
凌粟的店大装修要一段时间,之前的准备工作做好之后,凌粟就做好了当甩手掌柜的准备,打算把所有事情都留给店里的小姑娘让她帮忙看着。
至于自己呢…
他早就打算好了。
新婚燕尔的小夫妇,当然得去honeyoon了!!
凌粟常年住在市中心,又是开店,日子每天都过得热热闹闹的,所以度蜜月的地方,挑了一个安静的小镇子。
“到时候去国外玩儿,我可要刷你的卡了哦。”凌粟笑着,用自己的头顶蹭贺砚回的下巴。
贺砚回闷声笑了,胸腔微微震动着,声音酥酥麻麻的:“随便刷。”
“刷爆了老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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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粟其实花着贺砚回的钱,是真的不心疼。
贺砚回在店里帮忙做账房先生,凌粟会开给他一份工资。
但贺砚回这和小金童似的投资能力和几乎是摇奖机般的炒股水平,让他拿着自己银行卡里的那些钱倒腾倒腾就已经足够两个人生活。
更不用说他还帮关牧州做的大额投资。
光是抽了很少的百分比,也足够小天鹅不用睡桥洞底下了。
但即使赚着钱,他却还是每天都和小媳妇儿似的,在家乖乖等着凌粟回来,又是照顾猫又是放洗澡水的。
好看又贤惠,上哪儿去找这么高性价比的媳妇儿。
趴在贺砚回怀里的凌粟眯着眼睛幸福地想。
凌粟一个人开店,对于这种忙里忙外的日子其实非常习惯,装修起店面来也是轻车熟路。
那天在家具店签完了单,凌粟回家的路上顺道还拐去了自己的店里打算看一眼。店里最近在整修,对外宣告是不营业了,偶尔有客人进来问叨也还是能做上一两杯咖啡。
刚推开门一走进去,凌粟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诶,小北?你怎么想到来我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