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书名就叫‘论人类脸皮的厚度极限在哪里’?”
乐天:“……”
系统:“或者‘大象——一种无耻的生物’?”
乐天:“我必须声明,我虽然带有大象的母系基因,但不代表我是大象,所以你不要再诋毁大象了。”
系统:“哦,知道了,大象。”
乐天:“……”妈妈,对不起,给您丢人了。
第122章 好兄弟完
楼下传来开门的细碎声音,乐天知道是杜云棠来了, 忙调整好面部表情, 作出一副心如死灰的病美人模样。
杜云棠蹭蹭蹭上楼推开门,他穿的正式, 大衣笔挺,一看就是从银行直接过来的, 摘下帽子和围巾,远远对乐天道:“怎么就穿那么少躺在那儿, 病还没好呢, 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走到床前,硬是将坐着的程乐天又重新塞回了被子里。
程乐天偏过头不去看他, 面上神情麻木,“残花败柳,有什么好珍惜的。”
杜云棠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他勉强压住火气,低声道:“那些说难听话的人,我全让巡捕房将他们抓起来了。”
“别人说的也没错,何苦为难他们,”乐天慢慢闭上了眼, “我累了,你走吧。”
杜云棠心里不比程乐天好受多少, 他坐在床上,俯身两手握住程乐天的肩膀,轻声道:“我知道, 你怨我了,是吗?都是我的错,我向他们澄清,是我对你死皮赖脸死缠烂打,成不成?”
乐天依旧闭着眼睛,眼皮都没扇动一下,“不必了。”
杜云棠轻咬着牙,“那你想让我怎么样?”
乐天低声道:“云棠,我们分开吧。”
“办不到!”杜云棠气恼道,紧搂住程乐天的肩膀,气道,“程乐天,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还在想什么?!我不放你,一辈子不放你!明日我就宣布,你以后就是我杜家名正言顺的夫人,我看谁还敢多嘴一句!”
“云棠!”乐天轻喝道,眼角已缓缓落了两行泪,“……你是要逼死我吗?”
杜云棠喉头干涩,眼睛都赤红了,“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你应该知道,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他怎么舍得逼死程乐天?
“你若真的喜欢我,你就放了我。”乐天仰起头,与杜云棠对视,猫眼盈盈泛泪,风情潋滟,偏又倔又冷,叫杜云棠哪放得开?
“咱们十五年的情谊,你叫我放手?”
“这十五年的情谊,我已用这身子还了,就算欠的再多,也该有个定数。”
“你说还我的情,你怎么还?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离不开你!你懂不懂?”
杜云棠恨得也已心头淌血,他这样爱程乐天,为了程乐天,他可以付出他的财富、地位、名誉,为什么程乐天偏偏做不到,偏偏就那么在乎世人的看法?
乐天微晃了晃,颓然地倒回了床铺,低声道:“我累了。”他不想说了,与杜云棠是永远说不明白的。
杜云棠是天之骄子,他不曾挨过饿受过冻,不曾受过旁人的冷眼,不曾吃过练功的苦,在数九寒冬踩着梅花桩子,下头一个个全是装满冰水的桶,踩错一脚便是冷得锥心刺骨。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听着容易,他是真正吃尽了苦头才唱得了那一出戏,就为了争那一口气,戏子,多轻贱多难听,他偏不要叫人看轻,名声甚至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杜云棠说什么鬼话,叫他做‘名正言顺’的杜夫人?他要做堂堂正正的程乐天,不要做那什么杜夫人!
程乐天将脸埋在被下默默地流泪,杜云棠坐在床边也是心力交瘁,不管他怎么做,程乐天就是不高兴,不满意,可叫他离开程乐天,他实在办不到。
“累就睡吧。”杜云棠疲惫道,他也累了。
杜云棠坐了一会儿,站起身去浴室洗澡。
乐天躺在床上默默流泪,“他不会跟我吵架就不日我了吧,杜云棠应该不是那种人吧?”
系统:“……应该也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禽兽。”
乐天:“哼,不交公粮禽兽不如。”
系统:“……”杜云棠真是瞎了狗眼,怎么会喜欢这种无耻的大象。
杜云棠洗完澡,带着满身温暖的气息上了床,轻搂住程乐天,沉默地将脸贴在他的后颈上。
乐天久等杜云棠也没有反应,仿佛真要跟他纯洁的睡觉,忙开始作死,伸手去扯杜云棠环住他的胳膊,杜云棠先是紧环着不动,程乐天低头咬他的胳膊,杜云棠终于恼了,直接扒了程乐天的裤子,程乐天在被子里小声喘着,“……云棠……你放、放了我吧……”
杜云棠听着更是堵心,捂住程乐天的嘴,“闭嘴,我不想听!”
一连两次,程乐天没力气了,才乖乖地躺在杜云棠怀里不挣扎了。
乐天:“呼,爽爽爽,小杜猛猛猛,乐乐爱爱爱。”
系统:“……”麻木了已经。
程梨在女子学校,是封闭式的,她每一周都会给程乐天写信,程乐天能从信上看出程梨的变化与成长,程梨是个聪明姑娘,虽然起初不太适应,与城里的那些姑娘也不太和睦,后面过了一段时间,便已经开始交朋友了。
毕竟谁能拒绝他女儿的小饼干呢?!
乐天摸着程梨的信默默流泪,女儿,爸爸死前要是能再吃一次你的小饼干,爸爸也就死而无憾了。
杜云棠一回到小公馆,就瞧见程乐天赤脚团坐在沙发上,摸着信哭,杜云棠快气疯了,冲上去将信笺抢过来撕了,“程乐天,你是真不拿我杜云棠当人了吗?!”
乐天坐在原地没动,垂眸低低道:“你拿我当人了吗?”
杜云棠心头剧痛,他那样爱程乐天,程乐天竟然还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他实在气得呕血,如困兽般低吼了一声,为什么程乐天的心冷得像冰一样,无论他怎么努力都不能融化一分一毫?
乐天瞥眼看他发疯,心道兄弟,你现在去一趟学校,从阿梨那整一盒小饼干回来,我就给你几天好日子过。
可惜杜云棠并不知道乐天跟他作天作地就是为了几块小饼干,他用尽全部的心神压制住自己暴怒的心情,原地做了几次深呼吸,将手中撕碎的信笺随手扔了,慢慢走到程乐天身边坐下,双手交握,沉声道:“我已经看好了去外国的机票,我们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