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猫奴的真实嘴脸。
乐天兴致勃勃道:“咱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系统:“你自己想吧。”
乐天:“你看他是只黄花狸猫,不如我们就叫它小猫猫吧。”
系统:“……随便你。”
“小猫猫,”乐天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声音实在好听,压低了如流水过耳,黄花小狸猫也有点被蛊惑了,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柔媚地‘喵’了一声,乐天喜出望外,“它听懂了。”
系统:“……”又疯了一个。
乐天对小猫猫爱不释手,小猫猫是只脾气不错的猫儿,也可能是因为性子惫懒,被乐天抱在怀里来回揉搓,依旧没什么反应,尾巴来回晃荡,连舔爪子都懒的,乐天心情大好,“杜云棠真是个好人。”
系统:“……”变得可真快啊。
夜里,杜云棠真来了,乐天正趴在地上逗猫,杜云棠轻手轻脚地从背后拍了他一下,乐天抖了一下,回头嗔怪道:“发什么疯呢你。”
杜云棠笑道:“你呢?变猫还是变狗了?”
乐天捞起小猫猫,爱怜地亲了亲小猫猫的头顶,“变猫倒好了,我能听懂它说话。”
杜云棠原本是想送只猫陪陪程乐天,没曾想就一天程乐天就对这猫爱得深沉了,不禁咋舌道:“你可别太痴迷了。”
“谈不上。”乐天淡定道,怀里抱着猫走向门口的置物台,抽了抽屉拿了一块表递给杜云棠,“你昨天落下的。”
杜云棠微笑了笑,“不是赏你了吗?”
“不要。”乐天塞到了杜云棠怀里,他是从来不收杜云棠的钱和东西的,杜云棠愿意捧他,给他买花篮造场子他领情,旁的,他有自己的清高。
杜云棠也知道他的脾气,只好收下了,他今天又换了一块新的表,所以这块表就收在了大衣口袋里,“那猫也还我吧?”
“猫是活的,怎么能送来送去?”乐天抱着猫,很防备地看了他一眼,“再说你也养不好,你那一大家子人,你又常跑东跑西,一准交给下人,下人又怎么会尽心?”
杜云棠见乐天这样喜欢,笑道:“早知道你喜欢,我早些送给你。”
“你早送给我,我也一样是没时间的,”乐天低头亲了亲猫脸,“现在正好。”
杜云棠空着肚子来,乐天却说没饭,他跟小猫猫玩了一天,小时候也是挨饿长大的,想不起来吃饭,杜云棠摇了摇头,“你这毛病得改,在国外,你这叫不健康。”
“喝了洋墨水就是不一样,会教训人了。”乐天把猫往杜云棠怀里一塞,转身进了里屋。
杜云棠虽然送了乐天猫,自己却不曾养过,抱着猫手足无措道,“去哪?生气了?”
“哪那么大气性,”乐天穿了件大衣出来,“陪少爷去外头吃饭。”走到杜云棠面前,很爱惜地把猫抱了回来。
杜云棠道:“你要带着它?”
“当然,”乐天理直气壮道,“家里又没人。”
杜云棠无奈道:“好吧,看来我以后还得给你找几个可心的佣人。”
“不用,有佣人我也不会让他们照顾小猫猫的。”两人一齐走进夜色中。
小胡同两侧入了夜最热闹,馄饨摊子都支棱起来了,乐天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摸了把小猫猫道:“少爷,咱们就吃一碗馄饨,成吗?”
“有什么不成的?”杜云棠立即走到了馄饨摊前撩了大衣就坐,馄饨摊上的桌子椅子都油腻腻的,他却一副丝毫不在乎的样子,卷了大衣袖子道,“老板,来两碗馄饨。”
杜云棠这个人就是这样,不拘小节万事举重若轻,实在是很有魅力,乐天再一次从心底里觉得程乐天眼光的确是好。
馄饨很快就上来了,一碗八个,元宝似的胖鼓鼓,上头洒了细细的葱花,一滴香油浮在上头,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乐天又想吃,又想撸猫,一时左右为难,对已经低头开始吃的杜云棠道:“你别吃了,先喂我两个。”
杜云棠抬起头愣住了。
馄饨摊上挂了一盏油灯,昏黄昏黄照出程乐天清秀雪白的脸,因为冷风,脸颊被吹得略带了些粉,穿着灰色大衣,手上团着只小猫,说不出的娇气,他对着杜云棠微撅起了嘴,“快点。”
“馋的你,”杜云棠又好气又好笑,“行,哥哥伺候你。”舀了一个馄饨递到乐天嘴边,“小心烫。”
乐天咬了一口,一点汤汁溢出来,全沾上了他的唇,猩红的舌尖在两行洁白的贝齿中乱串,“烫烫烫。”
杜云棠与程乐天相处了十五年,从没见过他这样爱娇的模样,一时倒很新鲜,嘲笑道:“都跟你说了烫。”
乐天飞了他一眼,他惯常喜欢飞眼,杜云棠被他飞惯了,原是不觉得有什么,可今日程乐天飞他一眼,却有股媚气在里头。
“烫你不会吹?”乐天又飞他一眼,“你会伺候人吗?杜大少爷?”
“来劲了是吧?”杜云棠将勺子收回唇边,结结实实地吹了好几下,又伸到乐天嘴边,“来吧,程老板。”
乐天美滋滋地吃完了剩下的半个,撸了把猫,与怀里的小猫猫一起眯起了眼,杜云棠唇角含笑地看着他,觉得程乐天此时也像一只猫,舀了第二勺去喂他,这次他会了,先吹了再喂。
乐天吃了三个馄饨就说够了,“剩下的你吃了吧。”
杜云棠也不嫌,吃完了自己的,吃程乐天的,蓦地拿手帕一擦,赞美道:“这小摊子也不比大饭店里的差。”
“小摊子怎么了?小摊子的年头说不定比那些饭店都老多了,都是老手艺,当然好了。”乐天抱起猫,对杜云棠又飞了一眼,“少爷付账,我没带钱。”
“好啊你,净想着吃白食。”杜云棠起身去付了钱。
两人在夜色里散步消食,乐天抱着猫忽然对杜云棠道:“云棠,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杜云棠吓了一跳,因程乐天似乎很正式,忙紧张道:“什么事?”
乐天微微红了脸,也不能说微微,因为他脸虽然红得颜色是浅,但一直红到了耳朵根,半晌才轻轻道:“还是算了,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