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观那位姑娘的面色,不似生了什么大病,值当自己半夜来急诊,因此出言请求贺侯,让自己问那位姑娘几个问题。
贺时霆同意了。
老大夫便细细问了楚楚身上有何症状。
楚楚哪有什么症状,只好睁着眼睛一阵瞎说。若有哪里说不出来,便照着自己前几日胸胀的情况,夸大几倍地描述一番。
老大夫听完,心中有数。他让贺时霆不必担心,说楚楚的不适是正常的,寻常少女偶尔也会有这样的不适,不算什么病。
他又简单示范了几个按摩手法,让楚楚每日三次地按,可以自行按,也可让旁人帮着按,不日便会好转。
楚楚没想到见完大夫,自己既没被戳穿,也不用喝药,还能获得了能光明正大要求贺时霆给自己按摩的机会。
她看着谨和送走大夫,便直勾勾地看着贺时霆。
大夫都说了要好好按摩的!
贺时霆无法,只好给她按了。
因为有老大夫的话做令箭,楚楚啰嗦得很,一会说这里重了,一会嫌那里动作不标准。
贺时霆冷着脸打了下楚楚的小屁股,让她安分些。
楚楚顿时脸颊飞红,趴在贺时霆怀里,半个字都说不出了。
按摩完,楚楚昏昏欲睡,被贺时霆从床上挖起来,送去洗漱。他自己也去洗漱了一番。
等从浴房回来,楚楚就没那么困了。
她意外地没在屋里见到贺时霆,问谨和,谨和说侯爷尚未出浴房。
贺时霆很少会在浴房待得比楚楚久。
楚楚以为他今日即便慢了些,也很快就会出来,便没有躺下睡觉,而是坐在床沿等他回来。
她直等到哈欠连天,贺时霆才洗漱完,满身水汽地出现。
楚楚赶紧钻进被子里,还乖巧地帮贺时霆掀开他的被角,“霆哥哥,快睡觉。”
待他躺好,楚楚嘀嘀咕咕地抱怨了一句怎么这样慢,话音刚落,便沉沉睡去了。
留下在浴房独自“奋斗”了许久的贺时霆,咬牙切齿地看着睡得香喷喷的小姑娘。
闹了一夜,给楚楚按摩的事还是落到了谨和头上。
贺时霆白日忙得那样,哪有时间回来一日三次给楚楚按摩?他依照大夫的要求,令谨和按时给楚楚按摩。
楚楚一开始很抗拒。
谨和不敢违抗贺时霆的命令,柔声劝了她好久,她最后还是同意了。
这日,贺时霆回来得比往常早些。
一进屋,就听到楚楚软糯的撒娇声:“轻一些,要左边一点……谨和姐姐,你等等,我把那个玉兔吊坠先取下来……好了,换一边吧。”
从那之后,谨和就不被允许给楚楚按摩了。
楚楚被贺时霆逼着自己给自己按摩。
白天全靠自觉,可到了晚上,她就躲不过去了——贺时霆会盯着她做完一整套按摩的动作。
楚楚被贺时霆火辣的视线盯得面红耳赤,每每按到一半,就进行不下去了。
贺时霆总是沉声让她继续。
楚楚羞得眼角溢出几滴泪,哭着骂贺时霆变态。
可惜一点用处都没有。
最后是楚楚自己受不了,非闹着自己已经不疼了。贺时霆请大夫来看,大夫说的确可以不用再按,这件事才算揭过去。
楚楚不敢在这事上再做文章,连宝楼上奇怪的书都不看了。
不折腾这个,楚楚在家无所事事,又操心起别的来。
年关将近,她翻遍贺时霆衣橱里所有的衣裳,都没找到一件红色,便背着贺时霆,偷偷给他做了一件枣红银线麒麟袍,预备年下送他穿。
贺时霆忙得很,这日下朝后,又被皇帝留在了宫中。
皇帝坐在龙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贺时霆,道:“皇后昨日同朕说,安仪为了你,每日茶饭不思,身子日渐衰弱。你怎么看?”
贺时霆恭敬答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安仪县主如此作践自己,是为不孝。”
皇帝见他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兜头扔了他一本折子,“她那是为了你!”
贺时霆沉默,接住折子,递还给皇帝。
皇帝没接,虎目一瞪,骂他:“你就这么喜欢那个楚楚?”
贺时霆道:“是。”
皇帝气笑了,“好,数你情圣!安仪的事我会处理。可遍京城盯着你侯夫人之位的人不止安仪,你最好能一直情圣下去。”
贺时霆笑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