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布置的十篇字我还没完成,姐姐若是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费口舌,何萱找借口离开。何文秀粉饰太平的好意,何萱并不想接。保持目前不远不近的状态就很好,承认对方释放的善意是一回事。何文秀打着跟何萱想做一对,能推心置腹的好姐妹,是真的很难。两人都是理智的人,说难听点就是都很自私,不纯粹的感情都会保留。
何萱这一世想要得到自由是不可能,她现在也没打算作死自己,何家也不会允许有个行事出格的姑娘,将来就算被嫁掉,也不过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两者不同的是,在何家她没有做主权,上面嫡母这一关就能让她苦不堪言。
嫁出去也有公婆相公,能决定她的自由,但相对的比在何府有自主权。在被限制内的最大程度中,她也可以选择怎么样让自己过的舒服,比起在何家也多不少的自由和话语权。当然,还有一个下下乘的办法,直接下毒把何府的人全都毒死。
这种方法先不提何萱有没有那个狠心,关键是毒死了何府的人,还有宗族的人,那时她一个孤女不会比现在过的好,被当成扫把星给烧死也是有可能。毕竟一个孤女,何府的家财想要的人不会少。今生何萱也会有种,何为没生为男子的感慨,如果是男儿身,她也不会被束缚在后院内。
显然嫡母也没打算让何萱参与,九月底天气变寒,嫡母就以天冷何萱又生来体弱,吩咐让何萱在小院里静养,姐妹们一起学习和请安的事,也全都做主给何萱免了。何萱道了谢,让红英捧着嫡母赏赐的布匹和新头钗回了小院,吩咐红英把东西放到小库房里,自己躺床上拿了本诗经看。
院内几个嫡母送来的小丫头,叽叽喳喳的笑闹着跳鸡毛键子,红英怕吵到姑娘休息,在院子里斥喝了一声。何萱隐隐听着小丫头压低声音笑着讨饶。不自禁勾起唇角,古代的生活也是多姿多彩,只不过这些离何萱很远。
何文秀对着何萱,虽时时的释放者善意,但人都有私心,跟自身利益相驳时,每个人都会选择自己的利益为先。或者说何文秀的善意,更多像是在为她自己的未来铺路,现在笼络出感情基础,以后有用到的地方也好张口。
何萱猜测了很久,嫡庶的身份摆在那里,何家对待嫡女和庶女的规矩也摆在那里,甚至连宠爱都没有的何萱,唯一能被何文秀图谋的,也就剩下未来的婚事一件事。但两人的嫡庶身份,就已经决定未来嫁人的世家和地位。
做个大胆的猜测,以何家的世家,何文秀嫡女的身份即便是皇妃也是有可能,何文秀前世的婚姻幸福于否姑且不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何萱未来嫁的应该不错,相公官途上或许也步步高升位极人臣。何文秀的未来绝对有需要用到何萱的地方,。
当然,也不排除何文秀借着预知,想要嫁给何萱前世的夫婿。
只是以大夫人对何萱的心结,将来给何萱找的婆家多半是寒门举子,以何文秀的身份下嫁可能性不大,除非大夫人能帮她,不然绝对没可能的事,嫡女的价值可不是下嫁寒门。没人是傻子,古达当家主母了解府内所有人事和动向,女儿的变化做亲娘的绝对最先发现。
是否何文秀已经跟大夫人摊牌未来的走向,所以大夫人才会改变对何萱的态度?
有了这两种猜测,何萱第一次觉得,重生女仗着记忆改变别人的未来,其实也挺不错。何文秀如若不如此,何萱绝对会被关在自己的院落里,直至嫁人前才可能被放出来。以何萱对自己性格心性的了解,被关到离开何家才得以出来,嫁人后除了面子上的那点事,绝对跟何府不存在亲密来往。
未来的事情有千万种可能,比起被关在小院里,每日只能看树叶的无聊日子,现在的改变也挺有趣。至于可能被改变的未来夫婿,不好意思,何萱对古代男人的节操真的没一点信任度。无关爱与被爱,纯粹是和别人同时公用一根黄瓜,何萱嫌弃恶心。
真有那天第一件事要做的,绝对是下药让夫婿大人终身不举。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为了里子面子,也不愿被更多的人知道他不举,对外做出只守着嫡妻过日子的假象。便是无后的罪名也不会在男人身上,女人背负无后的七出之一,男人得到可是爱妻如命的美名。
或许何文秀前世所看到何萱的美满,就是这么一个美好的误会也说不定。脑洞越开何萱越觉得愉悦乐呵,对古代生活也有了期待之情,吃惯了包子面条,突然上了盘鸡腿汉堡,换换口味其实也不错。
第05章
当晚何萱早早的用过晚膳,梳洗好躺床上心情愉悦的同周公下棋,远离汽车鸣笛以及各种噪音污染的环境,何萱的睡眠一直都很好。一觉睡到大天亮,红英来伺候她起床时,面带惊慌和不知所措。何萱不解的望着她,淡淡问道:
“发生何事如此惊慌?”
红英缓了缓,手上伺候未停,如实道禀报:“昨晚老爷来小院,吓了奴婢一跳,好在管家跟在后面伺候才没闹出误会。小姐那时也已经歇下了,老爷只在院落里站了一会便离开了。”
何萱也有些意外,抬手伸进红英伸展好的衣袖内,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何大老爷莫明其妙出现,也只有他自己清楚原因吧,或许喝醉酒忆起旧情,想起了逝去的伊人,还有一个被忘记的女儿,感慨了就情绪上头。
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男人的愧疚心,真的很傻很天真。可很傻很天真的女人太多,女人总是记得男人曾经的好,选择性忘记被辜负的那些过往。男人的忘性却比记性好,再美丽的承诺,转身后记得的只有今日知己的容颜。
男人的专情,永远都是十八岁的妙龄,何萱那么多世虽然没有遇到过这种渣男,却见过不少,对男人而言,这种变态的经历还会沾沾自喜以此为傲。
何萱这次被修养,直到进入腊月,才在何文秀再次探望后的第二天,嫡母发话准许她出屋。大冬天的天寒地冻,在小院里也不缺炭火,也不像以前那般无所事事,什么消遣都没有。何萱每日可以看书练字画弹弹琴,何文秀来看望她时,也会应何萱要求带几本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