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哥儿,你……”
宁国府中,牛奔脸色有些纠结的看着贾环,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一群大衙内将扎萨克图亲王府砸了个稀巴烂,阿尔斯楞也被打了个半死,虽然没残没废,可想康复过来,至少也得大半个月……
这些都不算什么,不过一小骚鞑子罢了。
为了安抚他们,给他们一根骨头,才封了个狗屁亲王,只是在老秦人心里,怕是不比一个男爵尊贵多少。
可是……
赢皓却不同,真不同啊。
就算太上皇没闭关,贾环这么生晃晃的一耳光扇过去,也是大祸。
何况是现在……
贾环笑道:“奔哥放心,我何曾做过没把握的事?自打咱们从西北回来后,京里的一干事,差不多都是这个荆王世子的手笔。薛蟠被设计杀人,再到太后收回婚书。在太后跟前告状的人,就是这小子。
他自恃身份超然,以为想算计哪个就算计哪个,算计完后别人还要给他赔笑脸。
呵呵。
他却是想多了。”
因为发生日短,牛奔等人甚至还都不知道这一茬,甫一初闻,面色顿时都难看了起来。
秦风皱眉道:“他为何要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贾环摇摇头,道:“许是看我不惯,又或者,他是为了赢朗出气。不管什么原因,既然他敢几番下黑手,我就没有干挨打的道理。”
“那是自然!”
牛奔怒道:“给他点颜色就敢开染坊,真以为这大秦是他荆王一脉的?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你怎么早不说,早说了,刚才我也去给他一耳光……”
“就你?你得了吧你!”
温博嗤笑道:“环哥儿敢动手打,那是因为他算计了环哥儿,理亏在前。
而且在太上皇前,两人的圣眷差也差不了多少。
荆王有保全太祖之功,荣宁二公也不是没有。
只是一个是亲恩,一个功封罢了。
他既然敢先算计环哥儿,环哥儿打也就打了。
后来他自己离开,许也是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算老几?你动手试试?
牛叔叔分分钟教你重头做人!”
牛奔闻言,面色一滞,比出一根中指,笑骂道:“你这个黑鬼,倒是个大明白……他娘的,荆王一脉的人,确实不好动啊,关键是他们还不从武。
你说这孙子没事找我们的茬儿干吗?
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的……
对了,秦风,我记得你以前好像和这孙子还走的挺近,要不,你过去打探打探消息?”
说到最后,牛奔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秦风闻言,笑骂了声,道:“你少吃灯草灰,尽放轻巧屁。几年前倒是相交过一段,不过也只是君子之交罢了。
荆王一脉很少结交军方背景……
我觉得环哥儿说的对,甭管他是谁,为了什么,他既然敢出手,那我们就没有干挨打的道理。
不论他想做什么,我们都奉陪。
荆王一脉是有金身护体,但也不是无敌的。
打破就是!
不过……”
秦风话锋一转,语气有些担忧道:“环哥儿,若是太上皇没有闭关也就罢了。闹到龙首宫,最多也不过是各打五十大板。可是太上皇如今闭关,朝廷的话语权又被忠顺王一脉执掌。我担心,他们会就此发难……”
贾环笑的有些神秘,道:“就等着他们发难呢,等着呢……”
……
“哈哈!捉到了,捉到了!”
荣庆堂里,一片欢声笑语。
贾母坐在高头软榻上,和薛姨妈一起看着底下的儿戏,大笑不止。
一扫这两日两府上空的阴霾。
贾环依旧蒙着眼,此刻怀里抱着小惜春,笑声喊着“捉到了捉到了”。
小惜春在他怀里笑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充满童趣的清脆笑声,感染了每一个人。
“四丫头,快扶着你三哥坐下,让他歇歇。”
贾母一边笑,一边连连招呼道。
贾惜春乖巧的“嗯”了声后,从贾环怀中跳下,扶着贾环回到贾母的软榻上,又将茶水递上后,才依依不舍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这么大了,还淘气!”
贾母看着举起茶盏一饮而尽的贾环,嗔怪道。
贾环呵呵一笑,道:“再大也是老祖宗的孙儿嘛,凤姐姐比孙儿还大呢,整日里还彩衣娱亲,孙儿就做不得这孝心?”
“哎哟哎哟!老祖宗您快瞧瞧,三弟都这般大了,还吃我的醋呢!”
王熙凤在一旁凑趣道。
贾母闻言又笑了阵,道:“你三弟比你有孝心的多!”
王熙凤闻言,顿时不依了,道:“天爷啊!这让我上哪儿说理去?
尽心伺候老祖宗这几年,竟还不如三弟玩儿一次捉迷藏……
这就比我有孝心了?
不行!那我也要来一次……”
“凤哥儿你少胡闹,挺着一个肚子,也是能玩笑的?”
薛姨妈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