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心下意识瞪了他一眼:“乙方拒绝。但乙方愿意以时间赔付作交换,延长本合同三天,或是三十六小时甲乙双方不得见面。”
看来是没得商量了。
一声轻叹,钟铭揪紧她的手,另一手探向后腰,将人揽进怀里,并在她的面颊上印下轻轻一个吻。
停顿两秒,抽身。
落寞的坐到桌边,翻开塑料袋里的早餐盒,将里面的热粥送进嘴里。
隋心立在门边好一会儿,突然觉得有些不落忍,好像她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可是转念又一想,连哀兵政策都用上了,她绝不能上当。
台子上的手机这时响起,钟铭放下勺子,接起电话,只讲了两句就挂断,再抬眼时,目光精准而别有用心的向她望来。
由上而下缓缓扫过每一寸领土。
——
隋心一抖,回身就要出去,同时感觉到身后袭来一阵风,速度极快。
尖叫出声的刹那,刚刚打开的门板,已经被那股力道用力合上,下一秒,她已经被拦腰抱起,向不远处那个沙发跌去。
一阵颠簸,重量压下。
那炙热的吻四处索取,搜刮,巡视领地,遇到柔软的地方,就发狠的咬一下。那手指也不客气,专找被最多布料遮盖的地方下手,灵活的挑开遮挡物,一旦探入就会下狠手。
直到她终于找到空隙开口,挣扎,连指甲都用上了,划过他的手臂。
他这才渐渐松开,错开身子,目光迷醉的望着身下的人,凌乱的发梢挡住了部分视线,薄薄的唇泛着润泽的光,舌尖舔过嘴角的痕迹,笑了。
隋心的脸早已涨得通红,带着这个空隙就忙不迭从旁边滑出去,手脚忙乱的抓住领口和裤腰。
身上还在颤栗,她用尽所有力气发出声音:“时间赔付,七十二小时。”
静默几秒,他拨开额上的头,静静回望着那张气愤的脸。
半响,他勾起一抹笑,倾身抓起她的手,在那枚素圈套住的地方,落下一吻。
“好,甲方同意。”
如此痛快,反倒是隋心不敢相信了。
她小心翼翼的瞪着他,正在琢磨要不要在未来三天搬回家住。
然而这时,就见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头顶上的光,双手漫不经心的去整理身上的衣物。
“有个急事,我要离开三天,记得想我。”
——
自钟铭离开两天了,想念已开始大规模滋生。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无声无息的渗入你的每个毛细孔,来时不会跟你打招呼,直到你发现它的存在,它已经掌控了你的生活节奏。
四十八小时了,隋心早上下意识的将早饭多装出来一份,待合上盖子才想起来,对门没有人。
钟铭临走前将钥匙留给了她,她每天会过去喂“心心”并且陪它玩一会儿。
空荡荡的屋子虽然开着地暖,却显得冷冷清清。
她去卧室打扫过,将自己埋进好像比她那张还要柔软的床铺里,闻着残留的香,是男士沐浴乳的味道。
衣帽间里的西装按照颜色排列划分,基本都是深色,装在深色系的衣柜里,乍一眼望过去,只觉得这个男人的生命里,缺失了鲜亮的色彩。
冷冷的,沉沉的。
隋心没有注意到自己整日意兴阑珊,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见不到,也不像现在这样如此频繁的想起。
直到于斯容一语点穿:“心心,你太明显了。”
“什么?”隋心问。
“你今天发了十几次呆了,想他呢吧?”
她怔住:“才没有。”
“别否认了,你俩旧情复燃了吧?我又不瞎。”
隋心被噎个正着。
她仔细回忆着几年前她追去温哥华时的心境,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那时候的她是否也承受着像现在一样抓心挠肺的痛苦?
她发现,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当下。
——
第三天,钟铭依旧没有消息,他似乎真的很忙。
于斯容的工作室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自从上次秦朔告诉隋心,秦媛要订婚的消息,隋心就有一种预感,她迟早还是要面对方町的。
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那天一早,工作室刚刚打开大门,门口就响起一阵和缓有力的皮鞋声。
门板轻轻叩了两下。
隋心正从茶水间端着咖啡走出来,前去应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