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场事故刑慕白的身上有多处伤口,需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最严重的还是被煤气罐烫伤的双手。虽然他当时戴了手套,但还是被伤到了。
林疏清跟着他去了医院,把他的伤口全都清理包扎好,刑慕白躺在病床上,他的双手被用纱布和绷带缠好,看上去有点臃肿。
魏佳迪确定他没什么事就回了中队,霎时病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林疏清站在病床旁边,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垂眸盯着他看,刑慕白本来是躺在床上的,这会儿动作缓慢地要坐起来,林疏清条件反射性的伸出手去扶他,很贴心地把病床给他升高,让他靠的舒服一点。
刑慕白用胳膊勾住她的手臂,林疏清不受控制地往他面前扑去,差点压到他的身上碰到他的伤口,她瞪了他一眼,刑慕白不以为意地淡笑,她就这样俯着身,表情淡淡地看着他,几秒后,林疏清咬了咬下唇,很轻很轻的抱住刑慕白。
她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抱着他,一只手覆在他的后脑上,柔软的手掌与指腹触着他短硬的板寸头发,有点扎,却莫名的让她安心。
刑慕白任她搂着自己,抬起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双手在她的后背上轻柔的抚着,过了会儿,林疏清刚松开他坐到床边,刑慕白就皱眉“嘶”了声,说:“疼。”
林疏清瞬间就紧张担忧起来,眉心拧紧,“哪里?”
他用两只手捧住她的右手,按在他的左胸口,“这里。”他逗她:“你帮我缓解一下。”
林疏清的掌心感受到从他胸腔里传过来的心跳,手指微蜷,恍惚了几秒后她有些气恼地喊他:“刑慕白!”而后又特别无奈地撇嘴,嗓音有点低闷道:“你能别吓我吗?我会很担心的……”
话音未落,她的后颈被他用力的勾住,人不受控制地往前趴去,下一刻,嘴唇精准地被他攫住。
忽然而来的亲吻让林疏清失了神,本来还沉浸在今晚事情里的她霎时间被他搞乱思绪,真实的触感带给她的是无边无际的心安,将她所有的后怕和担心全都驱散。
林疏清抬手捧住他的脸,启开唇回应他,轻拢慢捻般的勾挑吮吸,就像是绵绵细雨,不急不躁地润湿浇灌。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而且他一反常态地顺着她温柔又缠绵地亲吻,丝毫不强势霸道近乎啃咬她。到最后刑慕白才终于克制不住在她的嘴巴上咬了一口才肯松开她。
林疏清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她浅笑着捧着他的脸左右晃,问:“你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买。”
“有。”刑慕白笑,林疏清觉得他笑的挺诡异,微挑眉,说:“那就请队长点菜,我一定照买。”
刑慕白舔了舔还微湿的嘴角,上面似乎残留着她的味道,让他满足地砸了砸嘴,勾唇,悠悠地点餐:“你。”
林疏清:“……”她扑哧笑出声,一点都不怯地回他:“就你现在?吃我?队长你还是歇歇吧。”
终于笑了。
“唉,我怎么觉得你今晚这么不正经呢?和平常那个老古董形象完全不一样。”林疏清调侃他。
原来在她眼里他就是个老古董。刑慕白冷笑着低哼。
林疏清在他的嘴巴上啄了一口,脸上盈着笑对他说:“等你好了再吃你想吃的吧,我去看着买点。”
林疏清从病房里出去后刑慕白才松了口气,因为身体的疼痛不由自主地拢紧眉峰,低叹了下。
林疏清出了病房没多久就看到了处理完事情赶过来的杨启华。
杨启华问她:“慕白怎么样?”
林疏清说:“手烫伤有点厉害,身上有些伤口,其他的没啥事儿。”
杨启华愧疚地叹气,“都怪我疏忽,出门前忘记了关火,不然也不会……”
“师父,”林疏清微微笑了下,安慰他:“只要人没事就好啦,您没伤到,他也没什么大的问题,已经很幸运了。别自责了。”
“对了,您还没吃饭吧?我正要去买,一会儿给您送过去。”林疏清挽着杨启华往前走,让他先回科室休息。
杨启华一路上都在叹息念叨:“人老了啊,该退休了。”
林疏清无奈,“您别瞎想了成吗?今天只是个意外。”
……
买了三份饭菜,林疏清先去了杨启华的科室把晚饭给他送过去,将自己的那份也放下,然后才折回病房。
她进病房的时候刑慕白正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听到开门的响声后扭头看过来,林疏清把饭盒打开,拉了把椅子坐到病床旁边,开始喂刑慕白吃饭。
刑慕白是真没让人这样服侍伺候过,更别说现在这样对他的是他女朋友,心里顿时有点不舒坦,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她喂他就吃。
“怎么就一份?你的呢?”
林疏清手上的动作没停,说:“放科室了,一会儿过去和我师父聊聊。”
刑慕白沉吟了下,“杨叔刚才来看过我了。”
林疏清一点都不意外,她就知道师父肯定会过来看他的,她“嗯”了下,没多说什么。
让他吃过晚饭林疏清把病床放低,刑慕白在病床上躺好,看着她,林疏清俯身在他的前额上亲了下,笑道:“好好睡队长,晚安。”
……
去了科室后林疏清发现杨启华一口都没吃,还在等她。
她走过去坐下,把饭盒打开推给杨启华,“师父快吃,都要凉了。”
杨启华从她的手里接过筷子,边吃边说:“其实今晚我让你过去是想好好的和你谈一下你和慕白的事情。”
林疏清点头,“我知道啊。”
前段时间刑慕白的母亲找她的事情几乎整个急诊科都知道,更别说杨启华,他肯定也是有所耳闻的。
“小清,一码事归一码事,我不会因为今晚的事儿就改变我的看法,我确实是挺喜欢这个孩子,之前同意许建国让你们相亲也是因为听说他快转职,工作不会像现在这样危险。你们俩能好,我也开心,”杨启华深深地叹气,“但是他母亲的态度……”
林疏清咽下嘴里的饭菜,对杨启华笑笑,“您别担心。”
“我把你当亲闺女,不想让你受委屈,”杨启华说,“我刚才去病房看慕白的时候就说了这个问题,他说他都懂,也知道要怎么做。唉,这孩子在中间也挺不容易的。”
林疏清不用猜也知道杨启华过去肯定是要对刑慕白说这件事的,她笑了笑,对杨启华说:“安啦师父,别担心,我不会受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