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刚刚太太的旧疾发作了,你看你要不要回来一趟?”
刑慕白的眉心微拧,问:“吃药了吗?”
“吃过了,刚送回了房间。”
“那行,”他始终望着林疏清的眼神飘忽了下,很细微很快地闪过而已,片刻就恢复了常态,继续说:“我一会儿就回,麻烦你了刘嫂。”
挂掉电话后林疏清没有等他说话就自己从他的身上跳了下来,他打电话的内容她都有听到。
林疏清很通情达理地对他说:“你快回去吧,看看阿姨情况怎么样,好好照顾她。”
刑慕白的手落在了她的脑袋上,手指穿插进她的发丝间,抓了几下,说:“早点睡,有时间再来找你。”
“嗯。”她的嘴角盈着笑,拉下他的手,推着他往外走,“去吧,我也要洗洗睡了。”
等刑慕白换了鞋离开,门被关上,林疏清站在玄关,脸上的笑一点一点的淡化了下去。
她想起了前段时间刑慕白主动过来找她那晚,其实在她下班回家之前,苏南告诉了她一些事情。
她知道他那天因为她和他母亲吵架了。
他妈妈……不想让他们在一起。
……
刑慕白赶回家的时候刑晗珺已经睡下了,刘嫂和他说了一下具体的情况,劝他明天带刑晗珺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刑慕白当晚就没再回队里,想着明天一早吃过饭就带刑晗珺做个全面检查。
***
隔天林疏清依旧和平常一样的时间点到医院,田康佳还是会给她做了早饭带过来,几乎要把她当成自己的闺女疼,有什么好的都要给她拿点过来。
林疏清谢过她,吃了早饭把保温桶洗干净,送回肾脏内科那边的病房,顺便在上班之前这段空闲的时间陪陪李苗苗,帮她解决一下学习上的难题。
这几个月基本上每天早上都是这样的。
到了上班的时间,林疏清返回急诊科,还没一会儿就被张恙给拉住。
“林医生,昨天送来的那个肺栓塞患者的家属带了一帮人正在闹,还吵着要找你讨说法。”张恙跑过来皱着眉一脸担忧地说。
林疏清听闻拧了拧眉,她挺淡然地“哦”了声,正打算转身去病房看看情况,谁知那男人的妻子直接就带着她叫来的七大姑八大姨在医院的大厅把林疏清给围堵住了。
“你就是给我丈夫看病的那个医生对吧?”女人掐着腰,气势汹汹地说:“你把我丈夫一身的衣服全都剪掉了,你知道那身衣服值多少钱吗?你赔的起吗你!”
林疏清很无语,这人真挺不讲理的,但还是耐着心试图对她解释:“这位女士,当时您老公突发肺栓塞,剪衣服是正常的急救操作,我作为急救医生,不能因为他穿的是名牌我就不剪他的衣服而耽误急救吧?那请问,如果我没有剪开他的衣服及时给他做急救而危及到了他的生命安全,责任你们自己负吗?”
“你居然诅咒我丈夫,你可是医生,怎么这么恶毒!”女人像个泼妇似的大喊大叫。
“就是!你作为一名医生竟然不顾病人的意愿擅自扒人家老公的衣服,太缺德了吧!”女人带来的妇女们也开始叫嚣。
“抱歉,医生的眼里只有一个角色,就是病患,从来不分男女病患。”林疏清冷然道。
“别狡辩了!”女人嚷:“你们医院要赔偿我老公的衣服钱还有精神损失费!”
“对,赔钱!”
“不赔钱就把这事儿闹大,让大家都看看这个女医生都干了什么事儿!”
林疏清被气笑了,狗屁的精神损失费!
她算是清楚了,讲道理对她们完全没有用,这帮人就是故意来闹事儿的。
……
刑慕白带着刑晗珺进医院的时候就看到大厅里有一群人围在一起,外围有劝说的保安,旁边来往的家属和病患注意力全都在那群人身上,甚至还在指指点点。
而站在中间正被人拉扯的女人,不是林疏清是谁?
刑慕白对刑晗珺说:“妈你去旁边等会儿。”
“唉,慕白!”刑晗珺想拉住他,抓了个空。
刑慕白一边快步往那边走一边掏出手机来,摁了个号码出去。
苏南也挤在闹事的人群里面,尽量护着林疏清,还有经常跟着林疏清的护士张恙也用尽力气喊让他们冷静别动手。
林疏清不耐地抬手甩开女人的拉扯,说:“我自问没有做一点违背医德的事情,剪衣服是正常流程,精神损失也完全不存在,你要执意闹下去,我就报警。”
女人一听更加来气,扬手就要扇林疏清,林疏清的目光冷凉,刚要抬手抓住,有另一只手比她的速度更快,死死地桎梏住女人的手腕。
刑慕白站到林疏清的前面,把她挡在身后,眼神犀利锋锐,警告似的瞪着闹事的女人。
“你他妈谁啊!松开我!”
同时,刑慕白打出去的电话被接通,他冷冷地勾了勾唇角,“110吗?我要报警,沈城第一医院有人闹事,要群殴医生。”
另一边正在看案件的傅淮:“???白哥?”
……
刑慕白一通电话解决了问题,傅淮还真让治安队那边的同事来了医院一趟。
其实在刑慕白打了那通电话后女人的气焰明显就被削弱了不少,但还在不甘心地死撑。
刑慕白确定她们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他把林疏清拉到一边,对她说:“一会儿会有警局的过来,什么情况你就如实说,别怕。”他摸了摸她的脸,以示安抚。
林疏清表现的很不以为意,对他耸耸肩,扯了个笑,“没事,我没做错,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