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便明白了,“说得也是,我们要是收了他们的财物,倒像是为了钱财似的,显得我们心思不纯了。”
“还有一点就是,他们是因我们而受牵连,我们应当相救,又怎么能再索要报酬?”靳磊再道。
芍药这才想起这事来,“有人暗中袭击我们,不知是冲你来的还是冲我来的。”
“那人能随意掷出火球,威力极强,非正常人能做到。”靳磊分析。
芍药道:“你的意思是那人是冲我来的,很可能也是妖?”
“嗯。”靳磊点头。
芍药眸光微冷,“行事如此鬼祟定不是什么好妖,我倒是想知道是何方妖孽?”
她化形之前只与靳磊接触过,虽也回过几次妖界,却并未与其它的妖结怨,这是哪冒出来的仇家?
“放心,他既然已经盯上我们,必还会再出手,且等着便是。”靳磊喝了口水道。
芍药凶狠道:“下次我一定要将他揪出来,大卸八块。”
“你是女子,又是花灵,且已化为人形,不要有那些极端血腥的想法。”靳磊握住她的手劝诫。
芍药忙收了凶狠,恢复女子的娇柔, “相公,我都听你的。”
只要靳磊能与她在一起,她就戒了妖性,修人性的善与美。
窗外盯着他们的黑影眸光越发森寒。
次日,两人便决定离开小镇继续向南而去。
为了方便停走,靳磊买了辆马车和一个车夫,这样一来他们想什么时候停下来就什么时候停,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方便多了。
“救命啊,救命啊——”
马车刚出了小镇,迎面的路上便有一女子边跑边喊着救命,靳磊让车夫停了车,他下车一看,几个壮汉追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要打要杀的。
“公子救命,救救我,他们要逼良为娼。”少女见到有人,忙扑过去跪地求助。
靳磊扶起少女道:“你放心,真是他们逼迫你,我自会为你出头。”
“臭小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这人是我们万花楼的人,我们妈妈花了十两银子从他老子娘手上买的,她的身契还在我们妈妈手上。”领头的壮汉拿着棍子指着靳磊威胁。
靳磊问少女,“他说的可是真的?”
少女哭着点头,“我爹欠了别人的赌债,没银子还,就将我卖去了窑子里,我是不愿的,求公子救我一命,我就是为奴为婢也不做窑姐儿。”
“你既是不愿,那我替你赎身如何?”靳磊问。
少女跪地猛磕头,“谢公子,谢公子。”
跟着壮汉回到万花楼,靳磊花了一百两银子替少女赎了身,拿回了身契。
“你且回家去吧。”靳磊将身契还给她道。
少女扑通跪了下去,“公子,我不想回家,我要是回去我爹还会将我卖了换钱,求公子可怜可怜我,就留下我吧,我当牛做马报答公子。”
“我和娘子游历天下,不方便带着你,你既不想回家,那我赠予你一些银钱,你自去安身吧。”靳磊说着让芍药拿银子来。
少女又哭道:“公子,我想报答您的恩情,我不去旁处,就想跟着您。”
“相公,要不就留下她,她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无枝可依也非长久之计。”芍药道。
靳磊笑着点头,“那就听娘子的。”
“谢公子,谢夫人。”少女高兴不已,又磕了几个头。
芍药扶起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华儿。”少女擦去眼泪笑着答。
芍药道:“好,华儿,以后你就跟着我们,做些简单的活计。”
“谢夫人。”华儿感激不已。
主仆三个一路上走走停停,吃喝玩乐,遇到不平之事也会出手相助,五天左右,他们到达了苏州。
“相公,你在记什么?”
住进客栈洗漱好,芍药去吩咐华儿将路上换下来的脏衣衫拿去洗了,再回来见靳磊在桌前写着什么。
靳磊拿给她看。
芍药拿过去一看,惊讶道:“相公,你把我们这一路来经历的事情都记下来了?”
“是的,这个叫做功德薄,我们每做一件好事就记下来,算作一件功德。”靳磊拿过去继续写,“等我们游历完天下,这功德薄也满了。”
芍药似乎明白了什么,“相公之所以愿意和我在一起,是为了积功德?”
“芍药,积功德与陪你并不冲突。”靳磊记了几笔道。
芍药问:“相公有一日还是会回到佛门对吗”
“我一直在佛门中未曾离开过。”靳磊回。
芍药苦笑起来,“是啊,你只是换了个地方修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