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问问这箱子怎么回事?”箱子用的是庄子装东西来的箱子,黎忠卿稍微一想就知道有人要栽赃陷害他,目的就是冲着秦牧隐去的,黎忠卿当即转身,朝身后的几人道,“还请舒大人将箱子抬去刑部,府里发生的事容我好好问问内子。”
刘氏三言两语就把话说清楚了,末了,信誓旦旦的保证,“老爷,我真的不知道里边是银子。”
黎忠卿心中有了决断,听到刘氏的嘀咕声,脸色愈发冷了。
舒岩现在配合秦牧隐彻查六部,当即命人将银子轻点了一遍,不多不少,两千两,正是皇上给各部定的额度,但凡收受了两千两以及其上就算贪污,舒岩暗暗琢磨了一遍,猜测黎忠卿是着了别人的道,手下里边的人抬着箱子走了,他也不多留,黎忠卿性子温和处事却是老谋深算,遇着这种事情首先想到他摘清了私碰银子的嫌疑,这种心胸之如何会被两千两收买。
人走了,刘氏双腿泛酸,黎忠卿不指望她说什么,将客人们送走了才沉下脸来,刘氏规规矩矩地跟在他身后,听他吩咐下人,“你们问问箱子是谁送来的,问不出来直接去一趟庄子,务必弄清楚箱子里的东西是怎么来的。”
庄子送来的箱子怎么会被人偷偷换了,如果箱子进了府才被人换了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如果在庄子上就被人换了才麻烦。
小厮领命走了,黎忠卿转身倪了眼刘氏,叹了口气,刘氏爱贪小便宜见钱眼开,这个性子一时半会改不了,黎忠卿无奈,“现在你知道害怕了吧,从明天起闭门不见客,等事情告一段落了再说,昨日才去了侯府,今日出了这种事,你还真是能抹黑人。”
黎忠卿斟酌片刻,问刘氏为何箱子被人发现了,刘氏一五一十说了,黎忠卿眼神深邃起来。
两千两银子对付秦牧隐当然不够,可若秦牧隐包庇他这个岳父,御史台的一帮人可不会看在承王的面子上给秦牧隐面子。
秦牧隐在昭阳殿陪皇上说话,兵部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之后不过是走个过场,贪污不太过分皇上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官场上人情往来多,水至清则无鱼,真要没有贪污受贿了,皇上这个位子估计也难保得住。
可是,这件事,六部的人都不知道,包括舒岩也不知情,皇上只告诉了秦牧隐,当时还感慨,“兵部多年的浑水,哪是三两下就能撼动的,这次直接处置了上边三人,下边的人估计不从,与其让朕针对他们,不如让他们认为朕针对的是六部。”
听舒岩进宫禀告这件事后,秦牧隐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黎忠卿为人少有的儒雅圆滑,两千两不至于他收买了他。
“牧隐你怎么看?”
秦牧隐轻描淡写道,“岳父既然请了舒大人去自是相信刑部能还他一个清白,皇上,兵部现在群龙五首,您还得琢磨琢磨兵部尚书的人选。”兵部一直归属世家,京城里许多人都望着兵部尚书的人选呢,武昌侯府已经栽了安王损失惨重,安王回来后怕是会好好谋划一番,皇上要是还将兵部送到三位王爷的手里,以后,兵部的事情估计就更难了。
皇上琢磨了一通,他心里最适合的人选就是秦牧隐了,也知道他是不会要的,现在的兵部更是一堆子烂事,下边还有兵部尚书和侍郎的人手,去了兵部,日子不好做,目光落在舒岩头上,舒岩性子刚硬,做事雷厉风行倒是一个好的人选,心中有了决断,就关心黎忠卿的事情了,“舒爱卿务必还黎爱卿一个交代,这件事牧隐就不插手了。”说着看向秦牧隐,“你忙了好一阵了,回府休息几日再来当值,其他的事交给舒爱卿来做。”
秦牧隐求之不得,谢恩后回府了,黎婉怕是焦急不安,想了想,他嘴角蔓延起了一丝笑,张大夫说黎婉的身子调养得差不多了,靖康王的喜事一过,应该就彻底好了。
二九出去一趟回来说舒岩和黎忠卿一道去了黎府将银子抬走了,舒岩的性子黎婉放心,又问了两句黎忠卿怎么打算的,二九沉吟道,“老爷说让您不用管,栽赃的法子卑劣,一下就能看出破绽来,刑部能还他清白。”
箱子是在黎府后门处被人换了东西,刚开始送货的人支支吾吾不说,黎老爷用了些手段他就什么都招了,有了给他们一锭金子帮忙传一个消息支开了他们,趁着人不在将箱子里的东西掉了包。
秦牧隐回府,不见黎婉踪影,一问,下人说去静安院了,秦牧隐讶然,门口的丫鬟恭顺道,“夫人说她很快就回来了,侯爷不用去静安院接她。”
秦牧隐错愕,随即好笑,她倒是越来越有自知之明了,秦牧隐去内室换了衣衫出来,黎婉正好进门,不由得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似笑非笑道,“不用等我去静安院接你了?”
黎婉羞赧一笑,没想到门口的丫鬟与他说了,她去静安院找老夫人说件事,紫兰提醒她说时辰不早了侯爷回来不见人影怎么办,紫薯顺势接了句,“侯爷回来来肯定回来静安院接夫人的,紫兰你就别担心了。”
走之前她想了想叮嘱门口的丫鬟,要是秦牧隐问起就说她去静安院了不用来接她,顺口的一句到了他嘴里怎么听怎么觉得是她别扭,岔开了话,“侯爷,黎府的事会不会让皇上对您生出不满?”
秦牧隐朝外边挥了挥手,紫兰会意,去厨房传膳了。
慢悠悠走到桌前,从容落座,瞄了黎婉一眼,后者极有眼色的挨着他坐下,目光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