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给大爷倒一杯酒来!”秦牧隐没有喝酒的习惯,却也是有酒的,秦牧庒心里压着事,没拒绝,和秦牧隐碰杯后,一股脑全喝了。搁下杯子,紫兰又给他添满,秦牧庒一口饮下。
周鹭担心他喝太多,劝道,“侯爷身上还有伤,你自己喝就是了,别拉着侯爷!”
黎婉见两人脸色怪异,不好多问。
秦牧庒这次喝了一小口,秦牧隐没动,黎婉稍微放了心,周鹭说得不错,秦牧隐身上的伤口不能喝酒。
吃了饭,周鹭坐了会,才和秦牧庒走了,黎婉一句话也没多问,担心两个孩子着凉,让紫兰和紫薯抱着安安康康送他们回去,周鹭感激的笑了笑,黎婉摇头,大人生气不能让小孩子受了罪。
洗漱完,黎婉上床躺好,这两日秦牧隐不让她摸他的伤口,黎婉将手该有挽着他的一只手臂,“你说是不是翠湖院出事了?”能想到李芳芷不是没有原因,明日去承王府,李芳芷第一次见小王爷该有的见面礼都没有,礼数上说不过去。
秦牧隐抽出手,搂着她,“你好奇为什么不问?”揪着她后背的一撮头发,左右摩挲。
黎婉皱了皱眉,拱了拱身子,“别弄,发质不好了!”
她的头发一直很柔顺,紫兰给她梳头却有一两撮打结了,她觉得就是夜里秦牧隐搓起的疙瘩。
秦牧隐手老实下来,笑道,“不玩头发没事做……”他倒是很想做些其他的,不过有心无力。
他的话别有深意,黎婉抬眼,倪了她一眼,熄了灯,秦牧隐看不到,不过能想象她怨愤不满的神情,桃眼圆睁,秋水剪瞳的眸子晶亮澄澈,他伸手,拍着她的被子,轻声道,“你要是想知道,让紫兰去打听下就好了!”
黎婉撅了撅嘴,周鹭明显不想多说,她要是找紫兰去打听被周鹭发现了,还以为她存着什么心思呢,闭上眼,握着秦牧隐的手睡了。
翌日一早,难得连绵的雪停了,可是,院角堆积的雪更厚了,黎婉穿戴好了,拿着一个小杆子,去院里将堆积在光秃秃的海棠树上的雪全部刮了,她一身雪白衣衫站在甬道上,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好像雪中仙子,秦牧隐在石阶上看她,她目光很专注,侧着身子,只看得见杆子,手锁在斗篷里。
全安走上前,请示,“要不要奴才去收拾了?”
海棠树还小,握着枝干一抖就完事了,不需夫人那么复杂。
秦牧隐抬了抬手,全安退回去站好,她对两棵树宝贝得很,每次走到那儿都要左右打量一番,这么怕冷的她能抵得住冷,实属不易,随她去了。
待露出海棠树的枝干了,黎婉欣喜不已,风大,她的鼻子通红,好像随时会有东西流出来,扔了杆子,颤抖地掏出帕子擦了擦鼻子,走到秦牧隐身边,笑意盈盈道,“是不是好看多了?”
这两日洒扫的丫鬟没来得及清理树枝上的雪,银装素裹中多了两株光秃秃的枝干,倒也算得上好看了,故而,秦牧隐点了点头,“不错!”
吃完饭,全安有事找秦牧隐,黎婉猜测是全康送了消息回来,秦牧隐去书房,走的时候让她在屋里等他,黎婉点头,翻开一本书,紫兰凑了上来,“夫人,昨日翠湖院出事了……”
黎婉挑眉,睇了紫兰一眼,紫兰接着道,“下午的时候二爷和二夫人因为去铺子的事起了争执,二爷发了一通火,大夫人和大爷回来后,二爷问她们铺子在哪儿,把二夫人口中说的拨浪鼓买回来,问二夫人拿银子,二夫人不给,说了几句闲话,闹到三老夫人院里去了,大夫人和大爷才带着孩子过来了,三老夫人的意思让二爷休妻……”
黎婉惊愕,不过是个拨浪鼓,怎么闹到休妻的地步了?
紫兰继续道,“昨日买礼的银子是三老夫人给的,总共一千五百两,大夫人起初是不要的,三老夫人说二夫人拿不出银子也没有拿得出的礼,丢也是丢她们的脸,大夫人这才收了银子……”
黎婉想到昨日铺子里李芳芷的反常,大概也猜出什么情况了,李芳芷拿了银子想昧下剩余的,没想到拨浪鼓贵,李芳芷肯定更舍不得花银子了,遇着秦牧翼看出她神色不对问她,漏了馅儿两人自然要吵架。
“现在呢?”难怪不见紫兰人影,是去打听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