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将长公主府下帖子的事说了,黎婉又看了眼其他几户人家的帖子,她哼了声,竟然有兴乐侯府的帖子,上次是给刘氏下帖这次是直接下到她这儿了,不知道兴乐侯府打什么主意。
将帖子放在一边,二九从外边走了进来。
紫兰退到一边。
二九行了礼,将打听得来的消息告诉黎婉,“昨个儿夜里长公主歇在了永寿宫,今早一早出的宫,太后好像是吃了不干净的食物,并非是生病了,不过,听长公主府的侍卫说,长公主回来时,眉目舒展,神色轻松,好像很高兴,之后,长公主府的管家就出门了,也是一脸高兴!”
黎婉指着桌上的帖子道,“皇上解了她的紧闭,是该高兴高兴!你先退下吧!”
二九又行了礼才退下。
黎婉抓起桌上的帖子,进了内室,秦牧隐坐在书桌前,神情专注,黎婉晃了晃手里的帖子,“长公主府下帖子了,定是皇上解了她的禁闭,您说我要不要去?”
黎婉走近了才发现他看的是一本杂记。
秦牧隐敛目沉思,片刻,抬起头,视线落在帖子上,“我受了重伤,你走了,谁来照顾?”
黎婉一想还真是,笑道,“紫兰,去回了长公主府的管家,侯爷伤重,下不得地,我就不去了!”
秦牧隐不自主瞥了眼明显凸出的腰部,下不得地?他现在是踩在床上?
算了,不与她一般计较。
之后几日,秦牧隐像是下定了主意让她学管家,吩咐全安把全付叫来。
黎婉心虚,上次从全付手里拿的银子还没还,秦牧隐又让她抢全付的饭碗,黎婉心里过意不去,全付站在帘外与秦牧隐说话,黎婉去了西次间。
紫兰叫她回去时,她才放下手里的针线,老夫人今年的生辰,她要送衣衫已经来不及了,经文复杂,一针一线都要细细琢磨,只有等来年了。
黎婉撩起帘子,书桌上已经放了厚厚的一叠账册,黎婉头疼,秦牧隐浑然不觉,叫她拿凳子坐下,他则随意翻着一本账册。
黎婉神情恹恹,坐在秦牧隐身侧,再次商量,“侯爷,这不太好吧?”
她不知道哪儿出了错,上辈子她和秦牧隐先是井水不犯河水,然后相看两厌,再到形同陌路,她恬不知耻的追去江南。
这辈子,好像都变了,又或许没变,是她上辈子辜负了他而已。
稍稍一想,黎婉不那么排斥了。
“这是去年府里的开支明细,你先看,不懂的问我!”
府里的账册都是全付管着,秦牧隐偶尔会看两眼,黎婉翻开一页,见密密麻麻的数字,文子,她头痛不已。
虽然,这个账册已经是简洁明了了。
上辈子她好不容易央着老夫人给她管家的权利,可是,黎婉以前没有学过,身边的人也不会,账册做得一团乱不说,年底核账,她完全找不到头绪,问子篮球,紫兰摇头,问奶娘,奶娘叫苦,还是她给刘晋元写信,得了他传授的一个法子才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