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不喜欢被人跟踪,同样也不喜欢被人监视,哪怕他知道监视他的人未必对他有恶意,还是会有所介怀。
显然,上官婉儿就没这样的觉悟。
“我只是想看看你,如何进出公主府!”上官婉儿走过来,瞪着纪宁道。
夜色如水,长发飘然,手中所执的并非长剑,而是长笛,一如二人第一次在金陵城对着月色吹奏笛音时的感觉,那时的上官婉儿就好像飘然而落的仙女,最后仙女贬谪,也成为他这样凡夫俗子可拥有的玉人,但始终只是春宵一度,无法伸手将美人揽在怀,长相厮守。
纪宁心中多了些感怀,却也带着些许的无奈,道:“上官小姐没事就喜欢在公主府,看着有谁进出吗?这癖好,是否有些不太好呢?”
“你不用拿话来挤兑我,其实我一直都在跟踪你,想知道你的一切,只是平时你的警觉性很强,一旦进入到你的视线范围,就必然会被你所察觉,然后就会带着我兜圈子,我怀疑你上辈子是属狼的!”上官婉儿没好气道,“这次我见你从茶楼出来,便知道你是因为李家小姐的事情而烦忧,估摸是要去找公主商谈此事,我并未跟踪你,只是在你进出公主府的地方等候,等你出来后,再跟着你,这才会知道你的行踪……”
纪宁总算体会了被人惦记的不爽。
现在他只是进出个公主府,就已经被上官婉儿如此算计,他一直觉得自己在做事上已经有很多阴谋和小花招了,但跟这位上官婉儿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也罢!”纪宁道,“现在既然被上官小姐跟上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完,纪宁把眼睛一闭,头一横,果断不跟上官婉儿继续说什么。
上官婉儿有些恼火道:“纪宁,你平时就是这么耍无赖的吗?”
纪宁还是不理她。
上官婉儿没好气道:“行,你不想跟我说,那我跟你说。现在圣坛所支持的,虽然还是太子,但背地里已经有人开始觉得太子并非圣明君主,我们圣坛想改换旗帜,其中也分为三派人……”
纪宁微微眯着眼,看着上官婉儿。
听上官婉儿说的如此认真,纪宁也觉得很别扭,管你们圣坛支持谁呢,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但听上官婉儿续道,“一派是继续支持太子,一派选择支持崇王,而最后一派,则选择中立,各不相帮……”
纪宁这次睁开眼,瞄着上官婉儿,那目光好似在说,你跟我说这些目的是什么?
“我知道你一向特立独行,这次我跟踪你,你必不想跟我继续合作,那我这么说吧,其实在我看来,文仁公主也是未来储君的极佳人选,而我和师傅,一直都站在中立这一派,因为师傅和我都认为,太子和崇王在某些事情上,都不是为了造福苍生,也不是为百姓福祉,如果推他们上帝位,难保不会是下一个暴君!”上官婉儿道。
纪宁终于开口道:“上官小姐还是一次把目的说清楚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