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已经在往京兆府去的路上,这边突然说还有证据,也是让围观跟随的百姓很是失望,显然他们更想看到纪宁把事情闹上京兆府,事情越大越好。
“纪解元,请回吧!”过来相请的正是之前那名书吏,这书吏也是举人出身,本身不需要对纪宁行礼,但或许知道是理亏在先,他不得不先行礼,表示对纪宁的尊重和挽留。
纪宁道:“许知县的态度,我们可不敢再信,现在刘府的人,请了进士过去帮忙说话,那就是说,在下这个举人说话也没什么份量,何不去京兆府讨回公道?”
“纪解元这不是说的见外话吗?您也是读书人,许知县也是读书人,我们读书人本就是一家,何必跟几个市井之人一般计较?不就是刘府的人?许知县说了,只要您一句话,这事还是可以继续商量的!”书吏头上也是冷汗直冒,如果被纪宁把事情继续捅到京兆府,那时不但知县可能要承担罪责,连他这个小吏也不能保住官位。
纪宁现在是打蛇打七寸,掌握了他们的命门。
他是必须要把纪宁给请回去。
“好,在下这就回去,听听许知县到底说什么!”纪宁道。
一行人撤回到了大兴县的知县衙门外,此时大兴县衙外的人数量,大概有两三千人,大兴县的审案,也从来没这么热闹过,主要是这次的民事案子,涉及到一个进士,还有一个解元,再加上涉及的是田宅纠纷,还有尼姑、没落家族等等因素,使得这次的案子看点很大。
“纪老爷回来了,纪老爷回来了!”人群中有人喊了起来,随即更多的人鼓噪起来。
纪宁可以说是在千呼万唤中走出来,跟他离开时不一样,他回来后所享受的待遇明显提高,也是因为他之前用了耍诈的计策,让刘府的人把假的契约给吃了,如此闹出一场公堂上吃证据的丑闻,只要纪宁在更高级别的衙门将真的契约拿出来,刘府的人是百口莫辩的。
“纪宁……之前契约文书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里还有一份?”知县许礼承问道。
此时许礼承的态度就很客气,说话也没了之前高高在上的气势,显然是知道这纪宁不好对付。
纪宁道:“在下并不知道这份是从何而来,莫非知县之前所给刘府中人所看的,只是一份誊录本?”
张瑜联道:“纪宁,你可别不知好歹,之前说你伪造契约文书,看来还真没冤枉你,现在刘府的人把契约文书毁去,那也是在情理之中。”
纪宁笑道:“既然在情理之中,何必还请在下回来?在下倒也想去京兆府看看,看看京兆府的那些官员是否也会跟诸位一样的口气!”
“两位,先别争吵,都是读书人,争吵有伤和气。”这会许礼承反而成为中间的和事佬,他说道,“纪宁,这样吧,你拿出原本的契约来,由本官亲自看过真伪,如果确定当初刘府刘员外将田宅送给了慧晏,那本官会帮几位师傅讨回公道!”
纪宁道:“在下的那份契约,分明已经被刘府的人给摧毁,许知县说自己手上还有一份,那必然是许知县早就料到刘府的人会有此一招,所以事先将一份大致模样的文书丢下去,被他所毁,可是如此?”
许礼承瞬间被摆在下不来的台阶上,他思索了一下,如果现在他否认纪宁的话,等于说他在纵容刘府的人去吃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