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也毕竟是京城,大永朝的京城内,始终是可以避难之所,在战争年景的话,在京城始终比在地方要安全,更不用担心流民和盗寇的影响。
所以外地的大户也是挤破头想搬进京城,为的是能在天子脚下,沾沾龙气。
越是太平的年景,京城的地价就会越高,这也是百姓居安思危的结果。
静萱道:“即便是这样,那也应该是一千两啊,为什么是两千两?”
“还要加上我们太爷当初给你们建庙宇的钱呢,盖房子不要钱?这里面的佛像,当初就花了几百两银子,太爷几次帮你们修金身,这都忘了?现在太爷也不在了,你们还想这么赖着,感情是你们这些尼子一直想赖着我们刘府的人不成?”刘孙氏继续嚣张道。
书吏对纪宁道:“纪公子,你也看到了,这庵堂原本就属于刘府,现在只是物归原主,我们官府的人做事也讲求公事公办,您请回吧,免得惹一身麻烦!”
纪宁镇定自若道:“这件闲事,在下还真想管一管,大兴县衙是吧?在下愿意往县衙走一遭,好好说说此事,在衙门公堂上有公断之前,你们可是能随便办差?”
“这……”
书吏很为难。
如果舒安堂的人不上告,那这民事纠纷就算刘府单方面上告取胜,衙门可以直接来办差执行,但若舒安堂的人上了诉状,按照道理来说衙门不应该出面干涉,而要等到审案结束之后。
“纪公子,衙门只有初一、十五两天开堂,您不会这点都不清楚吧?”书吏问道。
“在下当然清楚,现在就是问你,你们是否应该离开此处?”纪宁厉声道。
众多衙差,都在看书吏的脸色,书吏这会心中也有些为难。
书吏原本就因刘孙氏“不识相”,不肯给他们这些办差的衙门中人好处而感觉恼火,他心想:“刘府让个恶婆娘出来搞事,是想省给我们的银子,现在有纪解元出来闹事,对我们反倒是好事,回头可以跟刘府的人多讨要一些银子,或者这位纪解元也能拿出银子来打通关系,我们何必出来做这坏人,得罪了解元?说不定这解元,明日里就是进士,有权有势,那我可得罪不起!”
衙门的热闹,出了名的圆滑世故,他们可不管谁对谁错,也不会帮刘府的人出来“主持公道”,他们就看重利益。
书吏道:“既如此,那我们也就先回去了,请纪公子回头便将诉状送到公堂上,大兴县衙会择日开堂审案。刘孙氏,你也请回吧!”
百姓没有热闹看,很不满,都在打量刘孙氏,想看看她还要怎么闹事。
这会刘孙氏也傻眼了,花了大笔的银子,最后结果就是衙门不作为?
“几位官爷,就这么……完了?”刘孙氏瞪着眼问道。
“没完!”书吏道,“只是要等审案,不懂规矩的民妇,以后少在衙门里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