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考生来揣测纪宁的文章才学,只能通过传闻和自己的臆测,如今他们终于有幸见到纪宁的文章。
才刚悬挂起来,一群士子就围拢上去,人群中发出声音:“什么狗屁文章,也不过如此!”
这人恐怕连纪宁写的是什么都没看清,就先来贬损,这种也是无知者无畏的精神,他的意见,这次却无法得到赞同。
很多士子,就算看不惯纪宁的才学,嫉妒纪宁的成就,当他们见到纪宁那精彩绝伦的文章,也会觉得自惭形秽,其中学问越是高的人,越能体会到纪宁文章中的优点和长处,越知道这种文章没有极高的造诣是写不出来的。这些人在惊讶中,一遍遍在审读纪宁的文章,希望能从行文中找到纪宁的一些缺点,但纪宁不会给他们这种机会。
“有谁还不服纪解元才学的?”贡院的执事官高声叫道。
此时人群中已经没了声音,很多看完之后发觉自己才学不济的,灰溜溜夹着尾巴回家继续去苦读,争取下届的乡试能中举,后面还没看清楚纪宁文章的,则在拼命往前挤,这些人就在想:“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一篇文章写的再好,也总会有疏漏的地方,强找毛病那还不容易?”
可当他们仔细看了纪宁的文章,欣赏到那行云流水一般的文章后,他们则哑口无言了。纪宁的文章,想挑毛病是很难的,学士况凌也只是做出“略有偏颇”的论调,文庙的学士都挑不出毛病,几个连举人都没考上的学子,他们的才学再高,能比得上况凌?
“怎么会有这种文章,我连毛病都挑不出来,这字,这字写的很差,我比他写的都好!”有人开始胡搅蛮缠。
执事官怒道:“别无的放矢,挂出来的可不是纪解元的字迹,你是说老子的字写的难看是吗?”
那人一看执事官的脸色,悻悻然而去,如此一来,悬挂起来的两篇文章,愣是在一群对纪宁有意见的人口中得不到半点诽谤,等于是全体默认了纪宁的文章很优异。
“解元公,请您上轿,小的们抬您回去!”衙差这会也开始过来巴结纪宁。
纪宁一看远处唐解、韩玉等人都在,自然是不忙着回府了,一摆手道:“有劳诸位差人,在下要去会几个朋友,谢过你们的好意了!”
“解元公说的哪里话,您有吩咐说一声就好,或者我们可以抬着轿子跟着您,您几时想乘轿,我们都给您鞍前马后侍奉着。”几个衙差好不容易才有巴结解元的机会,而且这位解元还得到了文仁公主的赏识,不定什么时候就飞黄腾达成贵人,现在不巴结,以后就没机会。
“谢过。”纪宁再行礼,“在下还是习惯步行!”
纪宁在衙差的簇拥和保护之下,走到人群之外,跟唐解等人碰头。
唐解几人都知道纪宁解元之位已经通过了审查,他们上前第一件事也是恭贺。
“几位兄台就别再消遣,还是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话为好。”纪宁此时身心俱疲,眼看都快到日落黄昏,他只是想跟唐解等人将情况说明,就要回家去休息。
这几天他为了贿考案,休息的不好,现在晦气终于离身,眼下就等着在文庙定文名,然后准备收拾行囊,在下月往京城去,准备参加会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