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你所言,纪某只是一个小小秀才,不堪使用,所以还请公主殿下另请高明。”纪宁站直腰杆,被文仁公主的贴身近侍紫萱的呵斥顶回去。
紫萱万万没想到纪宁小小一个秀才竟敢直接顶嘴,顿时气炸了,高耸的胸脯一阵起伏,美目射出凌厉的寒光。
她正要开口训斥纪宁,甚至要扬言治纪宁的罪时,赵元容已经抬起腻白的右手轻摆一下,示意她不要激动,她只能强忍住气。
赵元容目光平静地看着纪宁,说道:“本宫用人向来让人心诚悦服,有能力的人才更是一向优待。说出你的条件吧。”
其实,她同样对纪宁直接拒绝为她效力感到意外。
这些年来,凭着父皇和母后的宠信,她积极参与朝政。
在参与朝政过程中,她不仅笼络了一批重要官员听命于她,更网罗了一大批人才直接为她效力。
她所网罗的众多人才中,不乏拥有进士功名的人才。
而且,随着她的势力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厉害的人才乞求着投到她的麾下,为她效命。
所以,在招揽纪宁上,她本以为只需一句话,这个荫袭秀才就立即感激流涕,纳头便拜。
若不是她比较看好纪宁的潜力,她早就直接派人去收罗纪宁,根本不会亲自召见。
不过,她还是很有把握让纪宁为她效力。
因为,她笃定纪宁爱财,而她最不缺的就是钱财。
“谢谢公主殿下仁慈宽容。”纪宁拱手说道,“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公主殿下您不嫌弃学生不学无术、名声狼藉,学生理当肝脑涂地为公主殿下效命……”
听到这话,赵元容不由露出一丝笑容,微点一下臻首。
然而,下一刻,她的笑容顿时凝住了。
只听见纪宁话锋一转,说道:“但是,在十多日前,学生曾当众立誓,用心经营好三味书院。此事整个金陵城皆知,浮梁大学士沈老和知府大人当时也在场。誓言犹在耳,学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恳请公主殿下恕罪。”
“另外,当日浮梁大学士惩罚学生抄写《论语》和《中庸》,必须每五天把抄稿亲自送给他检查。浮梁大学士要求甚严,必须字字工整,意灌其中,不得一丝马虎。按照目前进度估算,没有两三年根本无法完成浮梁大学士亲自督查的惩罚。”
紫萱听见纪宁竟敢狐假虎威抬出沈康压赵元容,逼迫赵元容放弃招揽他的打算,不由气得柳眉倒竖,鼻翼翕动,气愤之极。
“既然如此……,”赵元容微冷脸,半侧转头对身后的紫萱道,“紫萱,代本宫送客。”
“诺。”紫萱应道,从赵元容身后走出,语气冰冷冷地对纪宁生硬地道:“请!”
纪宁也知道自己把文仁公主得罪深了,但不怎么在乎。再过几日,这个公主肯定回京城去了,根本影响不到他。
他淡定地向赵元容拱手行礼道:“公主殿下,学生告辞了。”
赵元容目光移到一边去,没回应纪宁。
纪宁也不在乎,转身离开了凉亭,沿着走廊,出了那座院子。
走出院子,紫萱直接转身返回去,扔下纪宁一个人,也不管纪宁懂不懂得路走到崇王府的车马院。
返回到凉亭,紫萱怒气未消地对赵元容说道:“公主,那个书生太不识抬举了!”
“他一定会后悔的!”
“嗯。”赵元容说道,“不过,招揽这种事本是你情我愿,他不愿意就算了。也许是以前我们太过顺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