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2)

黄金台 苍梧宾白 3023 字 11小时前

他的指尖无意中碰到严宵寒裸’露在外的皮肤,那人像是被烫着了,浑身一颤,随后某个无形的笼子轰然破碎,猛兽长啸,傅深腰间一紧,被人搂着滚到枕头上,凌乱灼热的亲吻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

“敬渊,我会发疯的……”理智垂死挣扎,严宵寒伏在傅深耳边,粗重喘息把一句话断成了三截,“如果我伤了你……一定记得把我推开……”

傅深侧头亲了亲他的脸,抬手在他汗湿的后颈上揉了一把,低声安抚道:“没事。别怕,我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 诚邀各位共赏这道82年的汽车尾气。

傅将军的新装备:大腿靴(十分酷炫,大周朝时尚icon

第50章 补汤┃腰细腿长

翌日近午, 严宵寒于梦境中一脚踩空, 蓦然惊醒过来。

他平躺在客栈床上,目之所及是朴素的青纱帐顶, 被子被严实地掖到下巴, 身上并非赤裸, 中衣还好好地穿在身上。

严宵寒眸光涣散地盯着头顶愣了好一会,才在剧烈的头痛里想起昨晚的种种遭际, 先是误入陷阱, 然后被人救出带走,中途昏迷过一会儿, 等再醒来, 傅深就出现在他床前……随后是漫长的意乱情迷与翻云覆雨, 他濒临失控,许多细节记忆都混乱不清,唯独忘不了那种几乎刻进骨髓、令人战栗的欢愉。

等等……傅深?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身边,另一边床铺早已凉透, 空空如也, 严宵寒的心脏顿时像被人掐着拧了一下, 脸色唰然惨白,掀开被子跌跌撞撞地翻下床,连鞋都没穿,赤着脚奔了出去。

人呢?!

究竟是他做了荒唐一梦,还是确有其事?傅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昨晚与他抵死缠绵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他被药刺激的太过,至今脑子还在发木, 记忆和思维一片混乱,连许多明显的痕迹都没注意到,整个人慌的炸了毛,不管不顾地拉开门冲进了走廊。

傅深恰好提着几个纸包上楼,两人在楼梯口来了个脸对脸。他没戴面具,那张毫无掩饰、锐利俊美的脸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严宵寒的瞳孔里。

“醒了?”他一抬眼皮,把药包换到左手,再平淡自然不过地问,“怎么不穿鞋就跑出来了?”

严宵寒眼圈飞快地红了,扑过来一把将他狠狠抱住。

“哎哟,轻点……”傅深用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他微微颤抖的脊背,“腰都要被你撞断了。”

话音方落,他自己先住了口,感觉这话似乎有点不对味。

“真的是你……”严宵寒喃喃道,“我还以为……我真是蠢到家了……”

“任”字同“人”,三水为“淼”,“任淼”其实就是“傅深”二字的偏旁,还有那深藏不露的身手,甚至所谓“孟小姐”……这么多显而易见的线索摆在他眼前,他却像个瞎子一样视而不见。

若不是昨晚他身陷险境,傅深不得已自揭身份,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认出这个日日相伴的枕边人来?

傅深忍俊不禁:“是不聪明。”

他在严宵寒的背上一下一下顺着,像抱着个大孩子,待他稍微平静一些,才握住他冰凉的手,牵着他走回屋里,把他按在床上:“地上凉,快别发疯了,回去坐着。我下楼找人煎药,顺便叫小二送热水上来。”

见严宵寒神思恍惚,一脸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傅深放心不下,凑过去低头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叮嘱道:“我马上就回来。”

肢体接触比说话管用,严宵寒死灰一样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了一点活气,耳根微红,用手背在傅深脸颊上眷恋地碰了碰:“嗯,去吧。”

他好像终于从颠倒缭乱的噩梦中醒了过来,高度刺激带来的麻木逐渐为疼痛所替代,前因后果在他脑海中串联成线。碎了一地的理智被重新拾起、拼凑,随后又被无数惊涛般活色生香的旖旎片段哗地冲垮。

严宵寒:“……”

从前顾忌着傅深的身体,洞房之夜都没敢干的事,他昨晚全干了。

不知道他的膝盖能不能吃的消……

犹如惊雷闪电在脑海中轰然炸响,他猛然想起从一件醒来就一直习以为常的事——傅深竟然站起来了!

“吱呀”一声门开,傅深走进来,还没张嘴就被严宵寒一把抓住:“敬渊……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哦,终于想起来了?”傅深撩开衣摆,给他看那双特制的黑靴,“武备司帮忙做的,穿上之后可以行走如常。放心,我现在不是用脚在走路,对腿伤无碍。”

他的腿原本就笔直修长,脚底又被铁片垫高了几寸,站起来差不多与严宵寒齐平,配上束紧的黑靴与三处乌银色铁扣,更显出腰细腿长,身姿挺拔,几乎就是个行走的“诱惑”。

严宵寒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他一想歪,头疼就变本加厉,强忍着道:“昨天、不对,前天下那么大的雨,你就在雨里跑了一天?平时在家里阴天下雨都疼的睡不着,你……”

傅深堵了他的嘴:“我带着药,杜冷给配的。吃完之后小腿就麻了,没有感觉,反正走路也不用小腿,真没事,不骗你。”

“真有这种灵丹妙药你怎么不早用,偏要等到这时候才拿出来?”严宵寒不肯上当,“别假装没事来宽我的心。”

傅深语塞,随即投降道:“行吧,其实有一点……昨天我找到你的时候,跟你说过我特别困,还记得吗?那药吃完后会犯困,等我醒过来,你们人都走干净了。”

“怪我,”严宵寒揉着太阳穴,疲惫地道,“若我能早点认出你,就不会让你白受那么多苦。”

傅深最不愿意听这种话,正要发作,看他一脸憔悴样,又捏着鼻子忍了:“别管我了,先想想你自己。我上午去找郎中问过,你中的药就是白露散无疑,这玩意用一次就上瘾,戒起来很难。你给齐王传个信,这趟差事别办了,跟我回京城治病,好不好?”

“这里为什么会有白露散?”严宵寒问,“京城的白露散是纯阳道人带去的,这里是不是就是白露散的产地?”

傅深道:“你管他是白露散还是黑露散,这玩意上瘾是要命的,你比我更清楚,先把你自己治好了再管别人死活行不行!”

严宵寒摇了摇头:“敬渊,这事换做是你,你也会追查下去的。”

“换个屁!”傅深的火腾地上来了,“这破事落在你身上跟落在我自己身上有什么区别?天下人离了你就活不了还是怎么的?非要死犟!”

骂完了他才想起来,大夫曾跟他说过,中了白露散的人,因为发作时对头脑刺激过大,等药效消退后,会出现健忘,思绪混乱,神志恍惚,消沉低落等症状,急不得骂不得,只能耐心陪伴,帮助他逐渐戒断,是个细水长流的活计。

——对于傅深来说,就是老牛拉破车。

严宵寒没力气跟他争辩,傅深说的不无道理,只是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脖子上好像顶了个西瓜,连思考都变成了一件极困难痛苦的事。他当然知道沉默只会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更糟糕,可汹涌而来的心累和疲倦,以及无处可诉的消沉充溢胸膛,他实在提不起力气再试图去挽回什么了。

傅深皱着眉头站起来,就在严宵寒以为他会摔门而去时,那双黑靴却停在了床前:“算了……不回就不回吧,我是治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