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剑静静地看在方阳的身上，李慕白和陆二八无法从他的身体上查看到任何的变化，可是拥有着剑帝之名的自己，却是能够隐约感受到方阳身上明晦交错的虚影，那并不是普通的光芒，那是剑道的影子。

“看来，你现在是处于极其重要的转折点啊。”

卓一剑感叹一声，随后嘴角的笑容愈发的柔和。

“人生际遇，剑道终点，便在此处就能够分的一个明白清晰。如果能成，则你剑道飞涨，法相可成，若是失败，那自然是甘为庸碌，难以翻身。接下来就要看你的选择了。”

听的卓一剑的呢喃，李慕白和陆二八都是面有惊异。

这么说来，方阳此时的状态，还未必都是祸事？

还剑道飞涨，法相可成？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不但不是祸事，还是大喜之事。两人都是面有振奋。

卓一剑目光平和地看到方阳的身上，他有着剑帝之名，如此一步也是自身体悟而来，自然知晓这种境况极其不简单。

他早就知晓方阳所学剑道驳杂，虽说在他手中万千剑道都能够发挥出极强的效用来，但也恰恰是因为分心太多，没有一门剑道可达大成之境，因此才会在那冥皇的邪气防御之下，没能发挥出丝毫的效果来。

而若迈出这一步，风云际会，必然会再次飞龙入天。

可若失败……

卓一剑微微摇了摇头，失败的代价是难以承受的，一身剑意寻不得主人，当即崩散，不但会重创方阳本身，而一旦被剑意抛弃，那便终身难以再行掌握。

是生是死，都在方阳的一念之间了。

虽说对于这等选择体悟，卓一剑只是一个外人，不方便如何，但不知怎的看到方阳此时面上的神色，他的心头也是微微有些颤动，轻轻吐了一口浊气。

剑帝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的在几人耳边响起。

“大道万千，条条可成仙。你身具千万剑道，驳杂纷乱，但切记不要忘了，实则这所有的剑意都在服务你本身，归根结底如何抉择，还都是要看你的‘心’啊。”

声音悠悠，传入到方阳的耳旁，方阳本是空洞的双目，骨碌一下，竟然浮现出一抹的神采……

第六百六十七章 天雷神罚

心？

心……

白茫茫的天际间，万千的剑光还在不断的飞驰着，剑光横扫，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道的图纹。

方阳静静的看着，双目莹莹发亮，他抬着半截的右臂一直没有伸出去，没有接触到空中的剑光上，挑选出自己趁心意的一柄。

而在此时，卓一剑的声音却是清晰的回荡在这片特殊的天地间。声音入耳，方阳的身躯微微一颤，眸子间似是多了几分的神采，他时而迷茫，时而思忖。

半空中剑光的流转，形成了一连串的脉络，这些脉络乍眼看去，是难以分清楚什么的，可若沉心观察，却又总觉得有着什么关联性在自己的身上。

起初方阳下不定决心，可在听到剑帝的话语之后，他的心中就浮现出了一抹明悟。

所有的道路都是取决于自己的心的。

剑道的繁杂也好，至简也好；锋锐也好，浑厚也好……其实这一切对大道的终点都没有任何的影响，大道的终点，只在自己的心中。

漫天剑影，浮华若梦，这千万剑意各不相同，却全部都是应该是方阳本身所有。

既然都是自己所要、所有之物，为什么只能偏偏挑选其一？

方阳抬头看着。

剑光流转，宛若萤火飘飞，在如此的情景之下，剑刃浮动，脉络也是愈发的清晰。

便在此时，方阳心头大震，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高举在苍空之间，他的手指并没有接触到任意的一柄剑光上，却是抓在了虚空之中。

一抓之下，满光的剑光当即一滞，方阳似是抓。住了他们全部的尾巴。

“心……”

方阳握紧手掌，双目间本来附着着一层宛若奶色的白雾，而在此时却是快速的退去，他的眸子黑又亮，透出来的神采愈发的绚烂。

就如同黑夜地平线中跃动而出的旭日，将双目间的漆黑弥漫给尽皆的扫除。他的双目灼灼，在此时亮的逼人。

“千剑也好，万剑也罢，你们都是我手中的‘一剑’，现在便化为力量，为我所用吧！”

方阳紧攥着的手掌用力一扯。

飞驰在半空中的剑光似是全部都附着在一层帷幕上一般，随着方阳这一把的后扯，帷幕被他抓在了手心之中，脉络清晰，剑光倒转，齐齐的向着方阳的手掌中汇聚而来。

剑刃如火，剑刃如浪，剑刃如山，剑刃如林……

无数剑刃齐聚，入的方阳掌心又快速的消失，眨眼之间，千万剑意已经尽皆窜入到方阳的手中，而在他的掌心之中，却是凝聚出来一柄流光溢彩的剑刃。

越多的剑意汇聚到其中，便使得方阳手中的剑刃越是清晰。

待得最后一道金剑意融汇之后，方阳手中便只有了这么一柄剑，剑刃表面看似平凡，但实则其中却是蕴含。着万千世界。

“久违了，朋友。”

方阳一声呢喃，已然恢复了自己的模样，他面上挂着几分怀念之情，静静摩挲着手中的剑刃。

九宫剑！

先前漫天剑光汇聚而成之物，赫然就是本来就属于方阳的九宫剑。

而在此时，他手中的九宫剑才应当是这柄剑刃最完整的模样。九宫百变千化，最终都难逃一个“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