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1 / 2)

祠堂内,宁夏认认真真的抄着经文,外头两个侍卫却是在巡逻之时,身形一闪,便是没了踪迹。

再一眨眼之间,那二人闪出王府,几个来回,便是混进了质子府,恢复了原本面貌。

“真是个小妖精啊,你说她那嘴到底是如何生的?怎的那般厉害?三言两语就让那逍遥小子去抄经文了;这两三句话就让气势汹汹的老头子改了主意了;她该不会是会那控魂之术吧?”

鬼医摇头晃脑,啧啧有声,周宇鹤却是垂眼沉思,越想,越加的觉得不对劲儿。

不对,完全不对!薛城居然不知晓她并非庄映寒之事!且,她居然没用庄家旧部及那神秘势力来威胁薛城,这让他怎么都想不通。

按理说,北宫逸轩有心称帝,她非庄映寒,有势力相助,这些事,必然是告知了薛城,不然如何做背后的安排?可是,方才三人之言,均没有提及那些事,而且,在薛城眼中,她就是庄映寒!

瞧着周宇鹤垂眼不语时,鬼医那眼珠转了一圈,而后一声轻咳,拍着他的肩膀:“乖徒弟啊,你说说,那小丫头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转危为安呢?我可等着她受刑之后,将那王府闹个鸡犬不宁,这一下就没戏看了,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啊。”

北宫逸轩没提此庄映寒非彼庄映寒,周宇鹤同样没将此事告诉鬼医,至于 为何不说,他自个儿也说不出个理由来。

鬼医这般问,周宇鹤便是摇了摇头,“我还得去瞧瞧方能明白,师父若是无事,在此休息便好。”

这天色瞧着就暗下了,周宇鹤在质子府用了晚膳之后,便是一身黑衣混进了王府。

北宫逸轩正在屋内抄着经文,在方童来传第五次消息之时,将人喊住,“她没在书房!”

这是一个肯定句,这句话,让方童微微一愣,便是垂首不语。

“师父将她如何了?”

放下手中的笔,北宫逸轩起身而来;那冷声质问,让方童终于是说了实话。

听得方童将前后都说了出来时,北宫逸轩抬眼瞧着房梁,久久不语。

“主子,夫人虽是不该威胁薛管家,可若非如此,夫人必会受那酷刑。”方童以为,主子是在为夫人言语威胁薛管家而有气。

今日之事他是看的一清二楚,夫人言语之间便是化险为夷,这让他越加的钦佩;虽说言语含蓄,可那话中的威胁也是不争的事实。

北宫逸轩只是看着房梁不语,方童这心里头一着急,担心主子对夫人有怨,只能将昊焱给卖了,“夫人这般与薛管家说话,必然是因为心疼主子;今日昊焱也不知怎的,竟是将主子被薛管家责罚之事给说了出来,夫人当时就变了脸色。”

这话一出,北宫逸轩便是冷眼扫去,“昊焱说了?”

“回主子,正是,昊焱估计也是佩服着夫人言语之间让薛夫人前来阻止薛管家,这一佩服之下,便是没了分寸。”一边卖着昊焱,方童心道:反正昊焱也没少干傻事儿,这事儿加注上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夫人是不会让主子再随意处罚手下人。

方童这般说,北宫逸轩又是一阵沉默。许久之后,这才吩咐着方童,“若是师父问起来,你便说本王不知晓此事,也别让夫人知晓本王清楚这些事。”

主子的意思,方童有些不明白,可见着主子不再多言回到位上抄经文时,试探性的问道:“主子,祠堂没有火盆,这天寒地冻的,夫人没有功夫怕是受不住,可是要方晓想个法子给夫人送件厚披风过去?”

“此事你们去办便好,记住,这些事,本王一概不知;周宇鹤进王府之事,若是师父让你来传话,你便说本王一心抄写经文,无心理会旁事。”

这话,听的方童一愣。

周宇鹤师徒功夫再高,这王府天罗地网,自然会发现有人进出;只是这事儿尚在彻查之中,王爷是如何知晓进来的是那师徒二人?

瞧着主子不再多言,方童便是心中有惑也不敢再问。

待得方童出了房去,北宫逸轩这才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笔,走到窗前,看着祠堂的方向。

“蝉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她能对师父说出那样的话,就代表她有把握能让师父不敢出手;只要她最后抬出皇上加以威胁,必然能让师父妥协。

她分明可以将这抄经文的处罚给免去,却选择了一人呆在那祠堂之中,她,是在给庄映寒赎罪吗?

又不是她的错,她赎什么罪?既不是赎罪,便是在为往后的日子做打算了。

她只是想缓和与师父、师娘的关系,不想让他为难罢了。

轻叹一口气,折身回到书桌前,再次提笔时,想到周宇鹤会去找她,便是有些心烦气躁。

师父脾气他再清楚不过了,能让她去祠堂,必是因为知晓有人混进了王府;能避开重重守卫混进王府,除了鬼医师徒,便是那五毒子。

周宇鹤与她之事,师父已从暗卫口中得知;师父打的什么主意,他心中亦是清楚;虽说他相信她,却又担心周宇鹤一恼怒便会伤了她。

左思右想之下,还是放不下,提在手中的笔最后还是放回桌上,身形一闪,便是出了屋子。

片刻之后,一面容相似的男人回到那屋中,提笔抄着经文……

夜已深,宁夏正在抄着经文,门从外打开,便瞧着方晓提着食盒,臂上搭着一件披风走了进来。

“夫人,属下请得薛管家同意,给您带了件披风过来。”

在这祠堂中,自然是吃素,当宁夏瞧着那白水青菜配着一碗白干饭时,笑了笑,“这些日子大鱼大肉的,刚好减肥了。”

方晓瞧着桌上那抄了许多的经文时,想笑都笑不出来;这里着实阴冷,夫人又没有功夫,哪里受的住?

“夫人这是何苦?”方晓这话,有些明知故问,问出之后,自个儿便是无奈一笑。

关了窗户回头,瞧着宁夏拿着食盒站在墙角,远远的避开那经文之时,莫名的有些心疼。

“夫人,其实您不必受这罪的。”只要夫人端出皇上,薛管家哪里还敢动手?

“是啊,不必受这罪,就算是我在这里呆个十天半月。哪怕是将经文抄个上千遍,也不能让薛师父他们认同我。”叹了口气,宁夏笑着看向方晓:“可是,我不想让他为难啊。”

在这里抄经文,虽说不能让薛城夫妇认同她,可至少能缓和这种气氛。

不管多大的纠葛,总有化解的那一天;当下一些看似毫无意义的行为,却是在给往后的阳光大道铺路。

她可不想逸轩永远做着夹心饼干,在仁义道德之间,苦苦挣扎。

薛城夫妻不过就是思想顽固的老人家而已,他们有他们的骄傲,他们有他们的执着,对老人家,能配合的,还是尽量的配合;特别是看到薛夫人那半头白丝时,莫名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