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2 / 2)

屠夫的娇妻 淳汐澜 3591 字 2天前

于是几家人商议着,一起来凌家向徐璐道歉。

几个中老妇人领着年轻妇人,丧着张青白相间的脸,带着贵重赔礼厚礼,左一句“没有教好离请少夫人原谅”右一句“请少夫宽宏”的话。

看着一群神色恐惶的妇人,向来没做过坏事的徐璐心头很是愧疚,也因为不为人知的愧疚,她非常大方地宽恕了她们,反而还安慰着:“没事儿,都是那裘千帆坏透了,不干他们的事,他们也算是受害者。我家世子爷虽有屠夫手段,但向来是恩怨分明。几位夫人倒是多虑了。”

徐璐的大方随和,让几户人家大松了口气,对徐璐千恩万谢一番方才离去。然后京城就传出有关“凌峰虽有屠夫威名,却恩怨分明,心胸大度,并不是洪水猛兽”的名声。

听到这些誉美之词,徐璐张大了嘴巴,随后不得不承认,论人品爆美程度,怕是无人能及自己这个枕边人了。

连来她家串门的朝阳公主也感叹道:“果然,玲玲说得对极了。好人就算做了一千件好事,但只做了一件坏事,就立马被打作坏人标签。而坏人,再如何的万恶不赦,可一旦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圣人,让人歌功颂德。凌峰这厮,怕是没做过半件好事吧,不过是放过那几个纨绔子,居然就得到如此赞誉,老实说,连本公主都有些佩服他了。”

路玲玲团坐在罗汉床上,一边吃着用开水烫热的橙子,笑道:“那是。连我家二伯也不得不感慨,当恶人当到凌峰的境界,也着实让人仰望了。”她一口吞下手头的橙子,只留下橙皮,丢进篓子里,拿帕子抹了手,又继续拿起一块橙子,“不过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觉得你也很厉害呀。”这句话是对着朝阳公主说的。

朝阳公主笑道:“我怎么就厉害了?与凌峰比起来,我是一根手指头都及不上。”

“你是女人,他是男人,你怎能与他相比?你应该与我比才是。”路玲玲坐正身子,一脸气忿地道:“枉我平日里四处为善,尽量多结善缘,但凡哪家哪户有个病痛的,一旦找上我,只有我人有空,哪一回不是跑得屁颠颠的,可最终结果呢?你们也都瞧到了。非但没得到人家的感激,还惹得一身骚。我都想学凌峰了,给那些混蛋几个耳刮子。”

------题外话------

这两天正在看琅琊榜电视剧,唉呀,胡歌演的梅长苏把我虐成狗啦,面巾纸都堆了半个垃圾桶了,这两天完全入戏了,每当看到胡歌出场,我都恨不得把披风披在他肩上了。

☆、第23章 好人没好报

路玲玲最近也是烦心事一大堆,威国公顾夫人冯氏病了有大半年了,因为这病是心病,再高明的大夫怕也没法子治吧,心病只有心药才医得好。但顾夫人却不这么想,她只认为路玲玲瞧她落魄了,就不对她尽心,就骂她没有医德。路玲玲向来注重名声,加上她自认对得住自己的医德,偏让人这般胡骂,如何不气。顾家虽说失了势,但烂船也有三斤钉,以顾夫人为首的一群人就声讨路玲玲无医德,踩高捧低。故意浑说路玲玲的坏话,称她得势就猖狂。加上沈家如今越发势大,沈家的政敌也借机踩上一脚,指责沈家霸道蛮横,把沈家弄得焦头烂额。这些人找不着发泄的借口,就从沈青去的新婚妻子刘氏娘家找借口,刘氏嫁入沈家后,她的二叔也刚好小升了一级,就有人暗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刘氏的二叔又是个倔脾气,一气之下,就与上峰顶撞起来,这下子更是捅了马窝蜂。借着刘氏二叔的事来隐射沈任行。

后来沈任行雷霆反击,借口清查户部账本,重新丈量土地为由,狠狠收拾了批官员,并还清查出一批强占民田的官员,查处了一大批仗着朝中有人胡作非为的土豪劣绅,又牵扯了不少官员。狠狠反击了一把,也让那些人老实了不少。

沈家的危机是解决了,但路玲玲依然不爽。因为那些人只是针对路玲玲的医德展开对她的攻击,要不就是指责她学艺不精,名不副实,要不就是毫无医德,富贵了显达了,就开始目中无人了,反正让她听了心里硌得慌。

徐璐就说:“这又有什么?人嘛,哪有十全十美的。”

“你不知道,每次听了这些,心里特别的窝火。”路玲玲说不出心头憋屈的感觉,那种明明做了好事,反被冤枉的感觉,任谁听了都会火大,气得抓狂。但你越是抓狂,他们反而还会说“你着什么急呀?是不是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路玲玲医术是不错,就是嘴拙反应慢,加上这些人又故意歪理连天,遇上这些故意找茬的,只有干着急的份了。

“……你说那冯氏,全京城的都人知道她家失了势,生了病请个大医都要三催四请,不得已才来请我。可我有推三阻四吗?有收她高价钱么?她还叽叽歪歪,气煞我矣。”

朝阳公主笑道:“气死你活该,早就让你不去,你偏要去。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就你高风亮节,就你有医德,就你心地善良。现在总算知道厉害了吧?好心遭狗咬,活该。”

路玲玲作势掐她,朝阳公主赶紧大喊救命。

徐璐笑着拉住路玲玲,说:“虽然我也很同情姐姐的遭遇,可我也不得不说,公主说得很有道理。”

路路玲玲垮下脸:“连你也觉得是我的错吗?”

徐璐正色道:“当然不是你的错,可姐姐明知那人的德性,还要去找虐,那又能怪谁呢?”看路玲玲义愤填膺的脸,徐璐又笑道:“不过姐姐也不必生气,那种人,你越与她生气,对方反而越高兴。”

“老太太,还有二伯,芸儿他们都这样劝我,可我就是忍不住嘛。你说能不气吗?就好比,看到有人摔倒在地上,你好心去扶,他不但不感激你,还要讹你撞了他要你负责,你说气不气人?”

徐璐笑道:“这有什么好气的,他说撞了人就撞了人?至少要证据吧,撞到哪了?若是马儿,撞了人,那必是丢掉半条命。若是马车撞了人,那擦伤什么的肯定少不了。若是人撞人,能撞出多严重后果?更何况咱们这样的人家,就算真被讹上也不用怕,直接让官府出面解决,一记板子下去,看他招不招。”

徐璐以前也曾碰到过这样的人,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登场,事情就被解决了,胡浩然上前问那泼皮,撞了哪?痛不痛,痛得厉害不?那人就作出很痛苦的模样。胡浩然就扒了他的衣服,根本就没有骨折,然后就真的让那泼皮骨折了。

路玲玲长叹口气:“那是故意讹诈的,以咱们的身份,收拾他简直是手到擒来。问题是确实被人撞了,凶手又跑了,你去扶他,他就赖上你的那种人,那才会气得半死,却又无可耐何。”

徐璐笑道:“我也听说过,只是我运气好,倒没有遇上,怎么,姐姐遇上了不成?”

路玲玲长长叹口气:“所以说,我是真的倒霉嘛。”

原来,路玲玲因为是大夫的原因,时常出诊。京城地界,地痦流氓也是不敢造次的,只要不去太偏僻的地方,倒也没什么危险。路玲玲有急诊外出,都还要带上两个侍女,两个婆子,前阵子有事外出,马车跑得急,就瞧到前边路上有人躺着,就下车去把人扶地起来,那人摔断了腿,路玲玲好心给那人结好了腿,也亲自送那人回家,谁知那人却赖上路玲玲。偏那人又还有些身份,还是都察院里的小官儿,虽品秩不高,却是有监察百官的权利,左一句“沈家人霸道”右一句“沈家人猖狂,会不得好死”之类的,路玲玲气得几乎吐血。又不好动用官府的势力,最后沈任行兄弟出面,一个以强大的逻辑推理把那家人驳得哑口无言,一个以拳头威胁,这才得以脱身。

但之后,外头仍是有不少质疑沈家“以势压人”的声音,做好事反被咬一口的路玲玲差点都给气病了。

随后不久,病了大半年的威国公顾夫人仍是不见好转,钱倒是花了不少,顾家人就开始耍起无赖来,骂路玲玲

耍起无赖来,骂路玲玲是良心被狗啃了的庸医,死要钱,捧红踩黑,不但不给诊金,还差点把路玲玲打了一顿,气得肋痛肝痛。

接连由这种糟心事儿,也着实够倒霉的,难怪人脸上都冒出了痘痘。

徐璐同情地说:“还是那句老话,与那样的人置气,实在是浪费感情。依我说,你就大方承认,你就是捧红踩黑,怎么着?他既然能为了不给诊金就故意诬赖你,姐姐也可以反过来诬陷他呀,没钱还请什么大夫,直接在家等死得了。你就是捧红踩黑怎么着?所以就要付诊金,还得付双倍,不然怎么对得住他们对姐姐的评价呢?”

朝阳公主双眼一亮,击掌道:“着呀,早就该如此嘛。就是怕你脸皮薄,舍不得拉下这个脸。你看看人家小璐,脸皮比你厚,比你还不要脸,瞧瞧人家活得多滋润。就你一人活得比狗还累。”

徐璐气极:“我怎么就不要脸了?”

“我那小叔子的事,你敢说你要脸了?”朝阳公主反问。

徐璐立马哑住,心虚地不敢瞄她。

“那个,那个,公主也知道了?”徐璐讷讷地问着。

朝阳公主笑道:“猜的。想不到轻轻一诈就把你诈出来了。不过看在你不曾抵死相赖,也没有刻意蒙我的份上,本公主就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反正裘千帆本就是该死之人,死了也好,我反而能清静些。”

裘千帆因罪大恶极,被判了斩立决。因顾忌裘德太妃和朝阳公主的脸面,在天牢里就被处死了。对外宣称,裘天帆暴病身亡。

徐璐越发抬不起头来,讷讷地解释道:“那个,我也不是故意要瞒公主的,只是觉得不好启口。加上那裘千帆被收拾了死不悔改,还说要报复我们,团哥儿他爹这才火了……也正因为他是公主你的小叔子,我原想着,先高高举起,等公主一过问此事,再轻轻放下。谁知……”

“谁知我还巴不得裘千帆去死?”朝阳公主大笑,“难怪你能嫁给凌峰,并还得了他的青睐,原来你们两个天生狼狈为奸,配合得倒是天衣无缝。”

路玲玲不明所以,就问。

朝阳公主简单把裘千帆的事儿说了,路玲玲纵然有一肚子的怨气,也不得不笑道:“是呢,你们夫妻俩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坑起人来,都是脸不红气不喘。朝阳说你不要脸还真是说对了。”然后又叹口气,“看来,我也得学学你的不要脸了。”

徐璐大窘,“姐姐可别听她胡说,这哪叫不要脸,只是把脸皮练厚些而已。还有,只要把名声面子什么的都看淡了,做起事来就可以无所顾忌了。对付那种人,只有比她更不要脸更不要名声才可以治住她。”

朝阳公主说:“听到了吧,亏你虚长人家整整十岁,连人家小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