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黑,阮思澄并不能看清院子布置。依稀感觉角落立着一处假山,人造瀑布从假山上直直落下,汇进下边面积可观的游泳池,有哗哗的声响。主路两边都是花草,在这初春季节微微散发芳香。
到宅子前,邵君理打指纹进去。
阮思澄眼乌溜溜的,抓紧时间到处乱瞥。
前厅面积有些惊人。大理石的地面光洁如玉,琉璃制的吊灯垂着流苏。大理石是爵士白的,然而,楼梯前面、前厅正中却有36块是淡蓝色,同时它们外面一圈的28块为米黄色。淡蓝色大理石中央立着一座海鸥主题木雕,生生做出海洋效果。旋转向上的楼梯在二楼合围,金属扶手一看就是雕工细致。
邵君理问:“要参观吗。”
“不用不用。”阮思澄道,“咱们直接签合同吧。”
“那上来。”
阮思澄忙跟上对方,踏进前厅,将脚塞到拖鞋里面。
邵君理略垂下眸子。阮思澄从柜子里面选了一双夹趾拖鞋,黑色拖鞋将她的脚给衬托得更加白皙,脚趾不像手指一样细细长长,而是圆润的,肉肉的,指甲是粉红色。
邵君理一边上楼一边说道:“没零食,有饮料。”
“不用……不吃。”阮思澄在心里吐槽:你tm招待小朋友呢?!
邵君理笑:“行。”
二楼中间的休息区立着一个大古董柜,样子简约而又精致。
阮思澄经过时稍微瞄了一眼,竟发现了慈善晚宴那蓝宝石!
展示架也挺有意思。长方形的,斜斜立着,纹路十分像鹅卵石,下面盒中有一层沙,几只雕工精致的小海龟趴着。
矢车菊颜色的喀什米尔宝石自然地垂下来。主钻呈现水滴形状,有10克拉,上方间隔几厘米处还有一颗正圆形的,略小。而这两颗最大的蓝宝石旁边,钻石和银所编织的花叶向上,间或嵌着几颗小巧的蓝宝石,同矿。那个蓝色透明纯净,大海一样,配着同主题的鹅卵石展示架,让人一眼便被吸引。
“邵总邵总,”阮思澄问,“那个,是在爱华慈善晚宴上拍来的吗?”
“嗯。”
阮思澄乐:“嘿,我记性真好。在扬清集团翻了一遍拍卖名册,竟然就记住了!”
“拍品一共就20来样,正常人都能有印象。”
阮思澄:“…………”
不怼能死吗。
“戴一戴看?”
“不……不用了。”
“没事。”邵君理说着将柜子拉门打开,食指勾出那条项链,动动,挺自然地绕了几圈,将长度缩短,拎着走了,道:“去衣帽间。”
“哦……哦!”
阮思澄没有多想,转身往右边走,被邵君理拦腰一带,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一句:“在这边。”
“哦……”
衣帽间里全是男人的西装和外套、衬衣,其中一面墙是干净的大镜子。
邵君理说:“站好。”
“……”
“撩起头发。”
“???”阮思澄说,“我自己来……”
“我是担心你抠坏了。”
“……”
好吧。
邵君理垂眸,把项链扣轻轻解开,两手绕过对方细细的脖子,左手从右手中接过项链一端,又移回后颈,慢慢扣。
阮思澄只觉得锁骨中间一凉,知道银质项链已经贴上皮肤。她低头,感觉对方手指一直都在动作,似有若无地碰着她,于是心脏乱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投资爸爸终于弄好。
“唔……”阮思澄手挪挪吊坠,垂着狗头,眼睛看着项链实体,觉得好像在中间了。
邵君理见她这样儿,忽然伸手,从阮思澄身后越过她的颈子,拇指中指扳住阮思澄的下巴,一抬,强迫对方视线平行,说:“看镜子。”
“!!!”阮思澄比邵君理矮二十厘米,因此,从镜子中,她能清楚看到邵君理的眸子,直勾勾地,正锁住自己,一手扳着她的下巴,一手轻扶着她的腰,靠得极近。她脖子上戴着喀什米尔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暧昧的光彩。
阮思澄脚软。
身后这人有的时候是霸总中的战斗机……
人家霸总光扳下巴,他倒好,不但扳下巴,还要叫当事人从镜子里看着,看着他和自己,看着两双眼睛。
邵君理问:“怎么样?”
“挺……挺好的。”糟糕,开始结巴。
“我看还行。”邵君理说,“或者以后请设计师重新规划,用这几颗宝石,但不用这条链子,做个更好看的,更符合当下审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