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 / 2)

从业多年,他第一次后悔接某部戏。

琢磨剧本的时候太投入,生物钟已经固定的绪夏临下机前有些困。到达异国时,外面还是日光明媚的下午,她打着哈欠守在机场外,跟紧随其后的胡薇几位打了招呼。

“你快跟简先生先走吧,”胡薇看她困得要哭了,连忙催促,“别等我们了,颁奖明天才开始,我们几个打算去玩玩呢。”

“那要不要…”绪夏暗搓搓的想要提议。

“不要。”几个姑娘集体拒绝。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其他家的粉丝难得见到偶像肯定拦着抱大腿,哭哭啼啼不让走,只有他们家会往外赶正主。

没办法,谁让她家爱豆就是这么宠粉呢。

“好、好吧,你们注意安全。”绪夏莫名被排挤,温声软语的叮嘱几句,才跟简冬坐进来接他们的车里。

司机送他们到酒店外,绪夏一眼看到马路对面显眼的建筑。建筑群左右有两排柱子分隔的长廊,穿过两边侧廊中间是镶着彩色玻璃,建筑风格古旧的半圆拱顶庭式教堂。教堂前有一片喷泉广场,白鸽停在广场前的喷泉上,画面无比安宁祥和。

简冬注意到她目光落点,“想去看看吗?”

“可是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啊,”绪夏揭下黏在喷泉上小天使的视线,克制的说,“晚上还有采访呢。”

简冬抬手扫了眼腕表,“采访前有足够的时间,要是你不急着睡觉的话,我们可以去转一圈。”

“真的可以?你也不睡吗?”绪夏揪住简冬的衣角,抬头充满期盼的望向他小声说,“我只在电影里见过,还没有去过教堂呢。”

“可惜现在没有礼拜,”简冬帮她拨整齐被风吹散的刘海,温和地说,“走吧。”

绪夏笑弯了眼,彻底放飞自我张开双臂假装成一对翅膀,蹦蹦跳跳的沿人行道穿过马路,在广场上撒欢飞舞了两圈走到教堂里。

教堂两边是几排木桌,最前方有个窄窄的台子,台子旁边有一处空地,周围墙壁上满是色彩斑斓的宗教画。剧中各种西式婚礼上,牧师总会站在台子上为新人祈福。

绪夏手指拂过一排排空荡荡的座椅,穿过过道慢慢走到前方,突然觉得羡慕。她也想带着亲人的祝福,穿着洁白的婚纱走过这条路,听牧师许下誓言。

简冬从后面走过来,伸长手臂环住绪夏的身体,下巴搁在她头顶上小幅度蹭了蹭,望向教堂顶爱神丘比特的浮雕。

“夏夏。”

“嗯,我在。”绪夏应了声。

简冬环住她的腰,摸索着握住绪夏的手十指紧扣,虔诚的说,“嫁给我。”

“啊?”绪夏惊讶地抬起头,以为简冬读懂了自己的心思,“我已经嫁给你了啊…”

“之前没有办婚礼,”简冬语气隐约有些委屈,低低地说,“太忙了。”

“嗯,不办婚礼也…”绪夏很想让自己体贴些,可她被简冬传染的委屈了,心里也对婚礼有了执念。

“所以,嫁给我吧。”

“好。”

结束完各家媒体轮番采访,绪夏回到酒店倒头就睡,连倒时差都不用。次日天还没亮,周欢就打电话把绪夏从床上吼起来,约了造型师企图给她做个震惊全场的造型。

那位国际知名的造型师原本信心满满,拍着胸脯保证能让绪夏艳压群芳。在见到绪夏本人时她却沉默了足足五分钟,才从衣橱里拿出来一件镶满亮片的抹胸小礼服,“这个?”

周欢盯着那套闪瞎眼的礼服,露出个假的不能再假的微笑,“抱歉您可能没听清楚要求,我们打算走电影奖的红毯,不是参加银光假面特摄节目。”

“欢姐,”先天身高劣势、长相还幼稚的绪夏很有自知之明,欲哭无泪地说,“你别为难人家了。”

幸好国际电影奖邀请了各国演员,还有各地跑来蹭红毯的幺蛾子,什么妖魔鬼怪的装扮都见过,所以对演员走红毯的环节比较宽容,女艺人不用非要穿大裙摆的晚礼服登场。

造型师最终根据电影角色设定,给绪夏准备了件甜美但不是过分可爱的纯白及膝裙,并给她上了素淡恬静的妆,看上去像是邻家初恋小姑娘。

为了不落下话柄,绪夏挽着一身深灰纯黑的简冬早早来到颁奖礼现场。

她刚出现在群众视线中,猛地听到旁边出现撕心裂肺的喊声——

“清至!清至!”

绪夏惊得虎躯一震。胡薇她们才来了几个人,喊声竟然如此雄厚。而且,当着外国友人——

她暗想着,缩缩脖子循声望去,发现那一排给打call的并不是胡薇和她的粉丝,而是许多金发碧眼、站在旁边不停挥手尖叫、蜜汁兴奋的…外国友人。

“呃…”

发现绪夏望过来,喊话的外国友人们瞬间沸腾了,开放狂热的风格让胡薇她们都叹为观止,只能缩在角落暗搓搓计划怎么把他们笼络到绪夏粉丝团内。

出于职业需求,绪夏英语处在及格线以上,虽然口语不太标准,起码听力过的去,基本能理解那些外国友人喊出了的话。

“啊啊啊!真的好小好迷你啊!”

“本人比电影里还要矮啊,好想带回家做玩具!”

“太可爱了,中国的女生都这么娇小吗?”

旁边的中国女孩胡薇连忙撇清关系,“不是不是,她特别矮而已。”

绪夏:……

一群假粉!

护在旁边的周欢给她解释,“我昨天打听过,这边观众非常喜欢你在电影中蜷着的样子。因为白种人骨架普遍大,很少有你这么…所以电影中清至抱着腿娇小的形象,非常激发他们的保护欲,甚至已经有人自发建立你的fans群体了。”

“那我真应该感谢我的妈妈…”绪夏无奈地说,“还要感谢我的祖国和水土。”

“你不…”简冬试图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