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出色的搬砖工啊。徐苑咬了咬牙,手上青筋突起。
李慕在旁边兴奋地喊了句:“徐苑加油!”
对方力气实在太大,徐苑明显处于劣势,他手上渐渐使了全劲,集中注意力,眉心紧锁,紧握着何不言的手要扳回来。
就在他握着对方的手一点点往自己这边扳的时候,何不言突然一使力,出力太猛,徐苑有些猝不及防,手臂直接被他压了过去。
李慕懵了一瞬,张着嘴巴“啊”了一声。
徐苑收回手,掌心微微出汗,他揉了揉手臂,啧道:“输了。”
何不言看到他揉手臂,皱起眉问:“我弄疼你了吗?”
“没。”徐苑放下手,坐回自己的座位,“好了,现在精神多了。”
他顿了顿,看到何不言的神情,忍不住嘴欠调侃了一句,“你这力气可不能浪费了,加油努力搬砖,明天为祖国添砖加瓦。”
何不言一怔,随即弯了弯唇。
徐苑跟何不言掰了次手腕,手隐隐作疼了两天。
吃一堑长一智,他不会再跟何不言比力气了。
中午补完课回教室,从教室后门进来,王灿回头看到他们就跑了过来,兴致勃勃地说:“我刚才去音乐厅瞄了眼,他们都在那儿排练呢,感觉今年元旦晚会会比去年好看一点。”
徐苑去接了热水,问何不言要了些茶叶,放进杯子里,漫不经心地说:“能有多好看,还不是唱唱歌跳跳舞演演小品最后再来个激情澎湃的诗朗诵。”
王灿站徐苑这边,半边身子靠着窗,赞同道:“这倒也是,都是那些套路,没啥新意。”他说着话音一转,道,“徐哥你去看吗?你要是不想看要溜走的话,我跟你一块溜。”
徐苑轻抿了口茶水,舌尖微烫,“看啊,最后一年呢,明年就看不到了。”
王灿愣了愣,恍然道:“对哦,明年就毕业了啊……”
“后天就是明年了。”徐苑啧了一声,看了眼腾起白雾的茶水,扭头问何不言,“你晚上要去看晚会吗?”
何不言沉吟片刻,点头:“去。”
“不去辅导班了?”王灿问。
何不言只淡淡应了一声,没说别的。
徐苑笑了笑,说:“那行,到时候咱们仨坐一块,一起看晚会。”
下午第一节 课是英语课,来的却是张志明。
班上学生看到他愣了一下,有人问:“又换课了?”
张志明手里什么也没拿,站上讲台,拍了拍掌示意大家安静,等教室安静下来,他才笑道:“今天下午不上课啊……”
他话没说完,教室顿时腾起一阵欢呼,所有人都高兴雀跃起来。
“等会儿,先让我把话说完啊。”张志明清了清嗓子,又说,“今天下午三节课,我跟各科老师都讲好了,不上课,我们来举行一个小型的班级元旦晚会,大家都放松一下。”
徐苑愣了愣,有些不明白,学校晚上有晚会,为什么要占用一下午时间在班上举办晚会。
他不禁皱起眉,直直地看着张志明,耐心听他说完。
讲台下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张志明不禁扬唇笑了下,接着说:“明年大家就不能坐一起跨年了,时间过得也快,一眨眼你们就高三了,再一眨眼你们就毕业了……”
徐苑顿时了然,再看看四周,大家情绪都收敛起来,在一堆又一堆的书本试卷堆叠中,安静地听张志明说话。
余光瞥到何不言,何不言依然在低头写作业,仿若无闻。
徐苑不禁轻笑一声,用手肘碰了碰他,压低声音说:“老张正煽情着呢,你怎么还有心思做作业啊。”
何不言说:“我有在听。”
徐苑挑眉:“一心二用?”
何不言放下笔,转眸定定地看着他,语调平静无波:“明年不能和他们一起跨年也没什么,不用觉得伤感。”
徐苑愣了愣,刚要说话,教室突然躁动起来,大家都在摆动桌子椅子。
张志明喊了句:“往旁边摆,中间腾出来就可以!”
桌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分外刺耳,徐苑啧了一声,也起身把桌子搬到旁边。
不一会儿,课桌围成一圈,中间留有一大块空地,张志明站在中间。
班干部早已知道这次小型晚会,零食音乐都准备好了。
班长和副班往每张桌子上放水果糖果,往纸杯里倒上饮料,学习委员开电脑和投影仪,放了首好运来预热一下气氛。
徐苑还是坐何不言旁边,听到非常熟悉的调子,呆了一秒后,随即扶额捂耳。
他皱着眉,侧眸望去,不经意看到何不言也是默不作声地捂着耳朵,愣了愣,突然笑起来。
何不言有所察觉,对上他的视线。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随即达成共识:
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志明也不愿听,说:“把歌切掉。今天你们随便嗨,愿意上台表演就来,不愿意就吃吃喝喝聊聊。”
于是大家都吃吃喝喝起来,没一个人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