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他是陈述的语气, 非常笃定。

顾左右而言他, 举止奇怪, 他眼神微微变化,忽然起身, 负手站在床边,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我又要生气了”,看她要怎么办。

季烟果然是怕他生气, 没多久就过来拉他的衣袖,“我没瞒着你啊,就是梦里……”她脸颊发烫, 磕磕碰碰道:“就是梦里,你又亲我而已。”

殷雪灼垂眸,不含情绪地望着她。

季烟如坐针毡,局促不安,心道谁做个春梦还被人逮住刨根问底的,这事吧,她是有贼心没贼胆,梦里玩的再浪,现实中也不敢对殷雪灼下手啊,虽然这男的三百多岁了,她不算老牛吃嫩草,可也还是很有罪恶感啊。

这真是太难为她了。

季烟觉得自己要重新考虑一下两性之间的问题了,毕竟她是谈恋爱中比较占主动的那一方……等等,她真的是占主动的那一方吗?

她抬头,和殷雪灼的视线隔空相撞。

他低头看着她,黑暗之中,眼神却让她察觉到几分灼热,她拉着他的衣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和他解释也不是,不解释又不行。

她只好信口瞎掰,“好吧,我告诉你,你亲我的时候动作有些粗暴,弄疼我了,所以我才蹭来蹭去,声音还有点难受,我不告诉你,是怕你也这样欺负我。”

……这慌撒的,她觉得不太有说服力,语气也有点儿中气不足。

气氛很安静,殷雪灼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等她说完最后一个字,两人都安静无声。

殷雪灼没有回答她,只是慢慢弯腰,手指抚上她的唇角,她感觉到他冰凉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边,手指从下唇抚到后颈,然后他尖尖的牙在她的唇上摩挲了一下,有点儿痒。

他说:“我不会欺负你,但我觉得,那不太像欺负……”

季烟心底警铃大作,趁他现在亲了过来,连忙勾住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吻过去,很快就和他一齐滚落在床上,她想着转移他的注意力,便故意用舌尖舔弄着他尖尖的牙,他按着她后颈的手越发用力,把她牢牢摁在面前,差点儿把她的脖子掰断。

每次他一激动,就跟要家暴似的……如果不是要转移注意力,季烟很少主动这样“勾.引”他。

后来这事确实被她有惊无险地揭了过去,后半夜她怕自己继续说梦话,便有意躺着不睡觉,只是闭目养神,也正是这一回没有完全睡着,她才发现,殷雪灼喜欢趁着她睡觉的时候乱玩她,一会儿摸她头发,一会儿捏她肉肉,偶尔还故意在她的脸上咬出浅浅的牙印,又用手抚平,乐此不疲。

她睡眠质量也是真的好,从前被他玩了一个晚上,居然都不会醒。

殷雪灼如今也不隐身挂机了,无聊的时候也不修炼了,只是沉迷于恋爱无法自拔,要是他手底下的魔将们直到他越来越堕落,可能会气死。

狐媚惑主的季烟第二天很满意,殷雪灼没有追问她梦境的事了。

季烟心里还惦记着正事,清晨陪着殷雪灼在灵池疗伤几个时辰之后,决定去试探殷妙柔。

如果她是殷妙柔的话,如今面对这样的情况,应该会想办法除掉殷雪灼,可整个魇族都选择站在殷雪灼身边,那么殷妙柔处于弱势的情况下,估计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她一旦出去,就会有无数的帮手,到时候有仇报仇,人多势众,也不必害怕殷雪灼。

但她出不去。

尤其是季烟这段时间,老是在她面前晃悠。

她在殷妙柔居住的竹楼外,搭建了很多休息用的小吊床,找了个舒服的角度晒太阳,还公然和幼兰在外面嬉笑玩闹,什么捉迷藏全都安排上了,弄得吵闹不堪,就差明晃晃地告诉殷妙柔,她是在监视她了。

任殷妙柔是什么盛世白莲花,估计都忍不了被人明目张胆地找茬。

更何况,季烟知道,从前的恶毒女配“季烟”虽然总是主动针对殷妙柔,但没有一次是真正地踩在殷妙柔的头上,让她受过那些委屈的。

女主光环作祟,“季烟”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作着作着把自己作没了,就算死了,人命也不算在殷妙柔头上,她殷妙柔依旧温柔高贵圣洁,手上不沾一条无辜的性命。

季烟:很好,我就是来气你的。

殷雪灼她玩不过,但同为女人,她还比较懂怎么欺负这种白莲婊。

季烟发挥恶毒女配的潜质,故意让魇族怠慢他们,她在殷妙柔的屋前搭火锅煮菜,弄得香喷喷,还边吃边说:“哎呀,太好吃了,不过差一点儿海鲜。”

幼兰非常配合,像个好奇宝宝:“海鲜是什么啊?”

“海鲜啊。”季烟想了想,“就是海里的生物,下锅也很好吃,很多山珍海味啊,我记得其中有一种海洋生物,叫章鱼,有无数条腿。”

幼兰想象了一下,想象不出来,“那么多的腿有什么用啊?也太可怕了。”

季烟笑:“腿多不可怕,人家毕竟天生长得如此,但是有些人啊,明明只有两条腿,却劈得跟章鱼似的,跟无数个男人纠缠不清,那绿茶婊就很可怕了。”

幼兰睁大眼睛,“居然还有这种人吗!”

季烟:“当然有啦,只要你有一双善于发现的双眼。”

不远处的竹楼安谧无声。

殷妙柔站在窗边,听着窗外的欢声笑语,季烟意有所指的话,眼神晦暗不明。

落在窗棂上的手,却不知不觉地将窗子扣得死紧,指节发青。

“柔儿,他们故意在这里激怒我们,估计是想引诱我们先出手,到时候再名正言顺地拿下我们,你不必受他们的激将法。”

季云清从她身后过来,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季烟身上,眼神里满是杀意。

殷妙柔沉默片刻,忽然冷笑,“云清,你以为,殷雪灼若真迫不及待要杀我们,此刻还会故意用这么迂回的方式激怒我们?我与他认识这么多年,太了解他了,他做不出来的。”

“季烟她……”殷妙柔闭了闭眼睛,“她分明只是故意给我难堪,她可能还在恨我抢走了你,如今只想弄坏我的名声,报复我……”

她从未见过有谁比此刻的季烟更过分的人,当面侮辱她,从前谁不看着她的身份,对她敬仰三分?

殷妙柔说:“她从前不是这样的,云清,你说是不是殷雪灼给了她这样的底气,她是不是和殷雪灼达成了交易,要一起对付我?”

季云清抬手将她搂入怀中,安抚地亲了亲她的眉心,“你不用想太多,等我们离开这里,定直接杀了他们,一个都不放过。”

殷妙柔欲言又止,又没有多说一句求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