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
“因此你离开了北蒙,直到今年才再次回到那里,是吗?”童亮追问道。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其实在那之后还发生了一些事情,只是因为事情也许说出来更难以让这位兄弟相信,因此我选择了谎言:“算是吧!”
“那……这跟你见那个女孩子有什么关系呢?”童亮不解地问道。
“也许你不会相信,但这绝对是个事实!”我沉吟几秒之后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个女孩和那具女尸长得一模一样!”
我的话音刚落,外面忽然闪过一道红色的闪电,接着一声巨响,似乎整栋楼都在巨响中震撼,我和童亮面面相觑,或许这是什么不祥的征兆。
雷声过后,童亮忽然脸色苍白地站起身对我说道:“沐洋兄,有件事我忘记和你说了!”
“嗯?”我诧异地望着童亮,与此同时,我的房门竟然传来一阵敲击声,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难道是她?”
童亮无奈地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门口轻轻地打开了房门,一个上身白色t恤、下身牛仔裤,长发披肩的女孩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与那女孩子四目相对,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过了片刻童亮才清了清喉咙说道:“沐洋兄,这就是我和你说的……”
“你就是潘沐洋?”未等童亮介绍完,女孩子便径直走到我的面前,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迟疑了一下微微地点了点头。
女孩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的表情。“终于见到你了!”她如释重负地说道。
“你是……”
“呵呵,我的中文名字叫欧阳左月!”女孩子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这点让我始终无法将她与一个外国人名联系在一起。
“对了,沐洋兄,忘记告诉你了,她是日本华侨!”童亮介绍道。
“你刚刚说你姓欧阳!”我追问道。
“呵呵,嗯,如你所料,我就是火系驱虫师的后人,不过现在我就职于日本的一家文化公司,主要负责与中国的一些出版社合作出版一些日本作家的书籍,也正因为如此才和童亮相识,后来他提起你的那个故事,所以我便拜托他帮我找到您!”欧阳左月客气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虽然是这样,我的脑海中却在思考着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她怎么会和那具女尸长得如此相似,难道那具女尸是……我不敢继续想下去。
“关于你所说的那个故事是道听途说还是确有其事?”欧阳左月一双清澈的眸子望着我,让我防备的心瞬间瓦解了,我伸出右手,轻轻将袖子撸起来露出那两道伤疤。她盯着我手腕上的伤疤,目光复杂地摇了摇头:“她……果然还在!”
“她?”我和童亮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之后两个人四目相对。
“难道你知道我爷爷密室中那具女尸的来历?”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欧阳左月点了点头,正在此时,她的手机不失时机地响了起来。欧阳左月接通电话,口中说着日语。大概十分钟左右,欧阳左月忽然停住了,她犹豫了一下,扭过头注视着我,那种目光让我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电话里的人想和你说几句话!”欧阳左月语气恳切地说道。
“可是……”我望了望身边的童亮说道,“可是我不会日语!”
“没关系……”说着欧阳左月将手机递给了我,我疑惑地接过手机放在耳边,里面传来了一个老人的声音。
整个晚上我都被一种似真似假的幻觉包围着,这里是三元桥旁边的一家酒吧,我蜷缩在一张舒服的沙发上,沙发后面是一个棕色的落地窗,童亮坐在我的对面,接了那个电话之后欧阳左月便匆忙离开了。
“沐洋兄,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几杯酒下肚之后,童亮终于忍不住问道。
“哎,一个我至今都不敢相信还活着的人!”我长叹了一口气,点上一根烟,扭过头透过那棕色的落地窗向外望去。
“亮,我决定将这个故事写成小说!”我像是忽然想通了一样说道。
“嗯,好哇!想好名字了吗?”童亮一直对我的作品极为支持,此刻见我终于想通了,颇为欣慰地说道。
我舔了舔嘴唇,恰在这时落地窗外面闪烁着一排巨大的红色荧光灯“四川图腾”:“就叫虫图腾吧!”
童亮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
第二天我如约来到了欧阳左月所在的公司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她早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到我之后,欧阳左月显得格外热情,在服务员端上一杯咖啡之后,她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沐洋君,其实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忐忑,担心今天你不会来!”欧阳左月说话的风格一直都是开门见山,省去了所有的客套和擦边球。
“呵呵。”我淡淡地笑了笑,“只是我不知道爷爷究竟会不会接受!”
“嗯,我知道。所以我今天把你约到这里也是希望能先见见潘老先生!”欧阳左月恳切地说道。
我低下头有些犹豫地说道:“让我再考虑一下吧,现在已经是爷爷最后的日子了!”
欧阳左月显然有些失望,不过她颇为理解地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一天,她给我介绍了由他们代理的一些日本作家的作品。
傍晚的时候我回到了北京某军医医院,走进特护病房,爷爷正安详地躺在床上,双眼微闭。父亲坐在他前面的沙发上,手中摆弄着一根烟,显然医院中禁止吸烟的规定将他折磨得够戗。
我轻轻地推开门,父亲立刻抬起头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拿着烟走了出去。我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父亲刚刚关上房门,爷爷便睁开了眼睛,他望着我说道:“沐洋,你见到什么人了是吗?”
我诧异地望着眼前的爷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爷爷,您……您说什么?”
“哎,你应该见过一些人了吧!”爷爷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人也是驱虫师,她已经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在你身上留下了记号,或许现在你已经知道在你身上留下伤口的那个人是谁了吧?”
“咦?”我错愕地望着双目微闭的爷爷,似乎这个老人对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早已了然于心了。
“爷爷,我只是不懂为什么她……”我抬起头小心地望了一眼爷爷,接着说道,“为什么她会被您藏在密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