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怀帝知道,他可以为了栗夏去忤逆他。
“臣……。”
“陛下,庆阳郡主求见。”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及时的打断他的话。
怀帝重新坐了下来,“也是,不能听你一个人的,夏夏不是和你一起去了?”
“宣!”
他重重的搁下手上的笔。
“皇帝舅舅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栗夏走到书房里面,看见的就是奏折摔了一地的场景,“哎呀,你心情这么糟糕我都不敢说话了。”
“你还有不敢说的事情?”怀帝被她这么一打岔,火气稍微下来了一点。
“对啊,唉,苏靳,尚书大人,你先出去呗,我这事儿只和我皇帝舅舅讲。”她努了努嘴,做出一脸不甚欢喜的样子,“你又不是我很熟的人,你在这里我可怎么说?”
怀帝被她着逗趣的样子带的舒心了一些,转眼看看苏靳也觉得糟心的很,挥挥手就开始赶人。
“你先出去候着。”
苏靳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是皱了八百遍眉头。
蠢丫头!
“好了,说吧,你要说什么事情?”
怀帝睨了她一眼,“是不是又闯祸了?”
“不愧是我的皇帝舅舅,一猜就准。”栗夏呱唧呱唧的鼓掌,“舅舅你可要救救我啊,我捅了大篓子了,您就直接告诉我吧,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苏靳是不是已经告诉你了?”
她鼓着脸,就差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我不就是对那个乌哥下手重了一点吗?”她咬着牙根儿哼哼,“你可不知道那人有多坏,把女人关起来给他生儿子,我看见的时候就揍了他,可是谁知道他不耐打,昨天晚上打了之后,今天早上我们醒来他就给挂了。”
“本来他是要带回来给您审的。”栗夏捏了捏掌心,里面已经汗湿一片,“这不是我的错,我也不想的,舅舅你别罚我了吧?”
她脸都要皱成一只哈巴狗了。
怀帝捏着自己的朱笔,语调忽上忽下。
“所以,最后那个要带回京城的人,是你给失手打死了?”
“不能说是我失手打死了吧?”栗夏打着哈哈,“我看苏靳和那些侍卫也没少打他,黑锅不能让我一个人背啊。”
“呵。”
怀帝轻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栗夏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懊恼的吐出一口气。
“真是……。”她狠狠的跺了跺脚,“该死的苏靳!”
苏靳在栗夏出来之后就进去了,不过这一次显然没有上一次那么激烈,里面一直安安静静的。
栗夏靠在一旁的墙头上,不断的用后腰撞着墙,她想,如果等她撞到三百下苏靳还不出来,她就走人。
结果这次只撞了一百五十下他人就出来了。
栗夏赶紧跑过去。
“苏靳苏靳,怎么样了?”
苏靳的脸色很难看。
“谁让你过来的。”苏靳转头盯着她,“还说那么拙劣的谎话。”
“御林军那么多双眼睛,真正是怎么出事的总有人会说,不是你真的骗过陛下了,是陛下不想追究。”他掩在袖子里面的手握得紧紧的,“欺君之罪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栗夏也扬眉,“那你又知道抗旨不尊是什么意思吗?”
“我不会出事。”苏靳抓住她的肩膀,“但你不一样,你明白吗?”
怀帝需要他。
所以他不会出事,但是栗夏不一样。
“我也不会出事的。”栗夏很笃定,“在我父亲回来之前,我肯定安然无恙。”
苏靳瞳孔缩了缩,“你知道什么?”
栗夏最喜欢见他一张清冷的面瘫脸破裂的样子,拂开放在她肩头的手,笑出单边的小酒窝,“大致猜出一点点吧。”
不过也就一点点了,毕竟动脑不是她的强项。
“反正我父亲都在为他卖命不是吗?”栗夏看向书房的方向,“他也不是卸磨杀驴的君主,他现在需要一个台阶下,你不给,那就我来给,就当做是给我那句话道歉了。”
苏靳一愣。
“什么话?”
栗夏眼睛飘忽,“就那句,我之前不是说,你又不杀人放火什么的。”
她在苏靳面前站定,胸膛挺的笔直,“那句话你就当我没说,有些人,杀了他们就是救人,那种情况不包括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