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夏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光凭一张嘴我今天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陛下觉得,御林军不适合来教你们,而将领们因为我父亲的失踪现在都得去战场上镇着。”
栗夏从旁边拔出一根箭,随意的吹了吹,银色的肩头尖锐。
“你骑射成绩不错的话,要不要和我比比?”
任诗对自己的骑射成绩很有信心,旁边的人也都给她鼓劲儿。
“诗诗,加油,你可以的,她就是打架厉害而已!”
“对,给她点厉害看看,不然她还以为她自己是那个有爹娘护着的庆阳郡主呢!”
其实说这些话的人也都没有意识到,他们自己现在也都知道靠父母亲庇佑的而已。
“怎么比?”任诗挺直脊背,高傲的像是一只小孔雀一样,将浑身的羽毛都拉风的竖立起来。
“规矩你定。”栗夏开始挑马,笑出两颗小尖牙,“不然你又要说我欺负你。”
气势这种东西,不是架势摆的越足就越强的,栗夏也不多说什么,但是她每一个动作,神情,包括说的话,无一不是从容大方的。
就好像一个成人要和一个稚儿比算数一样。
她仿佛已经知道答案。
两人一齐上马。
白冲在旁边挥舞着自己的拳头,“栗夏,争点气啊!”
栗夏回头看了他一眼,和小时候那个胖墩墩的土匪模样不一样了,现在连挥动手臂的时候栗夏都能看见他藏在衣服底下的那些紧绷而出的劲瘦肌肉。
大概是之前那次训练让两人重新熟悉了一些,白冲总算没有之前那么别扭了。
对栗夏,他其实是挺佩服的。
小时候不懂事,认她当老大,现在长大了,虽然心里还是挺喜欢和佩服她,但是他的地位,他父母亲的面子,都不在容许一个已经长大的他去喊一个郡主小姑娘叫‘老大’。
哪怕这个小姑娘很受宠也不行。
栗夏淡淡回应他的热情。
“放心,要是输了我就不是你老大。”
说完她拍了拍马肚子,马儿慢慢的往前走。
任诗扬着下巴,狠狠的拍了拍马背,整个人直接就蹿出去,带起刮过耳边的风,冷的有些刺骨。
白冲怔了好半天,才咧嘴又笑起来。
“臭不要脸!”
他笑着骂道。
在跑马场的重心,放着两个箭靶。
两人各自在外圈策马,然后对着自己的箭靶放箭。
最后再看两人这三箭谁更靠拢靶心。
任诗抬眼看了栗夏一眼,她已经搭好了箭,神情从容就是不射。
她冷笑一声,自己也搭上箭,拉了一个满弓。
“定是心虚了。”
她轻轻的鼓舞着自己,“庆阳郡主,你的好日子也就这样到头了。”
说着,手上一松,长箭笔直的射出去带起破风之声。
刚松开手的那一刻,任诗就扬起了笑容。
这一箭的感觉非常好,如果不出意外,一定能射中靶心!
如果不出意外……‘咻’的一声。
是木枝断裂的声音。
一支长箭从对面笔直的射过来,中途歪曲了一下轨迹,从她耳旁‘嗖’的一下飞过去。
耳侧有点痒,那是箭尾上的羽毛刷过她耳垂的感觉。
栗夏慢悠悠的收回手,笑的想叫人把她按在地上狠狠的打一顿。
“你没事吧?”栗夏扬了扬手,高声说:“不好意思啊,五天没练习骑射了,手生,是不是贴你贴的有点近?”
她的靶子一动不动。
没有箭射在上面。
而任诗转眼看了看自己的靶子。
也一动不动。
在她靶子的不远处,一支断成两半的长箭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