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爷,你不懂的,我一介出生低微的民女,能有一个爱我的男人相伴身侧便是奢求,而薛润生则是我此生命定的男人。”邱如墨倨傲地笑道,对此颇为自豪。
薛泫云死死地盯着邱如墨,那她宛如寒风中孤傲的梅花般立于自己面前,却只能远观,无法触及。
原本她就在自己身边,若是当时多多珍惜她……薛泫云露出一抹苦涩之极的神情。
邱如墨扬了扬袖子,低下头便转身离去,薛泫云没有去留她,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去挽留她,只能任意她离去。
邱如墨好在还识得路,还是勉强能来到薛府大门口,就在准备出府的瞬间,她眼前出现的一个人让她顿住了步伐。
“三爷……”邱如墨迟疑了片刻,心情错杂地看着眼前的薛懿,不晓得要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嫂嫂……”薛懿依旧飒爽地对邱如墨露出熟络的笑容。
“三爷。”邱如墨想不到要说些什么,只是再次问候一声,对薛懿唤道,“我有事先行离去了。”
薛懿露出一丝诧异,不过很快便掩饰下去,点了点头对邱如墨说道:“慢走。”
邱如墨点了点头,便向外走去,她现在还无法面对薛懿,疾步向西洋医馆走去,一路上心乱如麻,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而薛懿则脸色一沉,凝望着邱如墨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邱如墨坎坷不安地回到西洋医馆后便瞧见薛润生,只见他不顾身上的伤将她一把抱了起来,紧张地询问道:“如墨,你怎么样?可有受伤?”
“莫担心。”邱如墨甜甜一笑,之前的慌乱全部释然,揽住薛润生的脖颈依偎在他怀内对她说道,“进诊室内去。”
薛润生了然地点了点头,将邱如墨抱入诊室内,自己坐在椅上让她坐在自己身上,仔细查看她面容,又拨开她衣服的双襟,甚至想帮她查看身上的伤,被她挡住了。
“没事,我不是安然无恙地出来了。”邱如墨依偎在薛润生怀内,捧着他那露出紧张神色的面容,仰起头轻柔地吻了吻他紧抿的薄唇,露出一抹欢颜,“我看了,你打得很狠,特别出气。”
“如墨,你见了大哥了?”薛润生声音有些生硬地对邱如墨询问道。
“扫了一眼,瞧见他那副落魄像心底倒也是舒畅了不少。”邱如墨晓得他心中不舒服,所以,耐着性子劝抚着薛润生。
“他同你说了什么?”薛润生依旧紧张地看向邱如墨。
“你呀,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莫要觉得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邱如墨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这个死心眼的丈夫,“润生,你可晓得,我娘在邱家乃是最不受宠的妾,而我却也是最不受宠的庶女,即便是连丫鬟都瞧不起我和我娘亲。”
薛润生突然紧抱住邱如墨对她说道:“如墨。”
“那时候,我一直在想,即便被人纳为妾室,我也要出邱府。”邱如墨依靠在薛润生怀内,继续说道,“终于有一日,娘亲说毕府的毕大老爷愿意娶为妻,告诉我这辈子终于能过上好日子,告诉我出府以后要善待自己,善待夫婿。”
薛润生只是抱着邱如墨静静地听着,但是对于毕凌杰对邱如墨的事情颇为不悦。
“那时候我在邱府的日子便是期待的嫁入的那天。”邱如墨无奈地笑道,“不管嫁给谁,也不管那人如何,只想逃出邱府。”
邱如墨微微一顿,盈盈一笑对薛润生说道:“可惜,我却因为姐姐被送入了薛府,看到床上病重的薛泫云,看了娘亲给的信,晓得了一切,虽恨,但是想想却又是另一种逃脱邱府的路,便也释然,嫁给谁都是嫁,这世上女人不过是如此,婚嫁便是一场场交易,没有爱情的依托,只有家世上的牵连。”